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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微眯著眼睛,「先算了,這事的確急不得。」
若是他再多一項助力就好了,只是顧見風無用,沒有他弟弟的本事,他也不好逼太緊。
顧見山太難出來了,這人謹慎的可怕。
秦王如此,其他數位王爺也私下召見了謀士。
燕王面容溫和,他只和謀士說,等,下面的人不可妄動,誰私自行事,當心腦袋。
聖旨上幾個字,他記得清楚,父子情深。
若破局的關鍵在此,那急也無用。
燕王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兄弟,不過十六歲,他打算這陣子就教養弟弟,至於農桑祭祀祈福,愛誰去誰去吧。
相比於詭譎雲涌的朝堂,姜棠這兒就安樂多了。朝中的事她不關心,她關心也無用。
就是不知既定的事實是不是能改變,六皇子繼位,會不會最後變成了五皇子。
不過這對她影響不大,不管誰坐皇位,她都是做生意賺銀子,而且以陸錦瑤的氣運,不會出事的。
姜棠打算明早啟程去江南,跟著同行的有鋪子裡的五個人,兩個掌柜的三個點心師傅。
還有宴幾堂的懷兮和松林,連著春台,一行九人。
帶的東西也不少,各種做點心的模具和鍋,不過麵包窯得去那邊才能打了。
張掌柜滿腔的雄心壯志,想著開鋪子做生意,日後能賺不少銀子。
而且,去分店,他們的月銀也漲了,怎能不高興。
十一下午,姜棠等人辦好了路引,次日一早,啟程去江南。
新鋪子打算開在莞城。
二月十四,幾人才到,江南風光到底是不同,從昨日坐船過江之後,就能感覺到景色的差異。
楊柳枝已經抽芽了,遠看是一片柔和的嫩綠色,天暖融融的,街邊有成簇成簇的迎春。
街邊的白牆青瓦,真像一幅水墨畫。
一行人現在客棧安頓下來,這才二月份,客棧的客人竟還很多,多是各地來的商販。
張掌柜等人聽姜棠的,姜棠是想儘快辦好,時間充裕的話可以看看四處的景色。
他們上午到的,姜棠打算先吃個中午飯,等到下午就找掮客看鋪子。
姜棠和懷兮都辦過這事,還算輕車熟路。
中午,幾人沒在客棧吃,而是去巷子深處的小攤,找的飯食吃。
江南的小炒,清淡鮮甜,蒸的小魚也不知是怎麼做的,刺都酥了,嘴輕輕一抿,裡面的肉就化掉了。
還有燉的雞湯,滋味無比鮮美。
炒的青菜味道清甜,最好吃的是東坡肉,四四方方的一小塊,筷子輕輕戳下去,湯汁和油脂潤在米飯上,拌著米飯吃最好吃不過。
懷兮吃的眼睛都亮了,她在宴幾堂做事,也算吃過好東西,怎麼就比府中的廚子做的好。
姜棠小聲道:「你吃趙大娘他們做的吃了許久了,這是頭一次吃,肯定覺得新奇,這還只是小鋪子,別的地方的菜式指不定多好吃呢。」
張掌柜等人埋頭乾飯,這下也不敢小瞧了。
這邊的點心興許也好吃,做生意,還有的做呢。
下午,姜棠和懷兮跟著掮客去看了幾處鋪子。
這邊人說話有口音,一看姜棠和懷兮就知道是外地人。
再看衣著首飾,都不差,掮客心裡就有數了。
一間和舊鋪子差不多大的,竟然要三十兩銀子一個月,顯然把兩人當肥羊宰。
掮客一臉賊色,「姑娘隨便問,這個地段都是這個價錢,我可真沒誑你,我跟你說啊,做你這生意,我根本不賺錢的。」
姜棠和掮客道:「這價錢不合適,我們去別處再看看。」
掮客道:「那二位慢慢看,我就不送了。」
只不過,再找別的掮客,無論外表看著是憨厚還是奸詐,都是咬定三十兩銀子。
若不是在盛京差不多地段的才要三十兩銀子,姜棠興許真的給了。
懷兮也愁,「這裡的人也太精明了,咱們一看就是外地人,過來就是為了租鋪子,耽誤一天是一天,他們就是認定了咱們會租。」
這裡的掮客,全都一個路數。
姜棠:「再想想別的法子。」
總不能來江南,一天就把鋪子租好,什麼都順順利利的。
江南是南方經濟樞紐,各地的商人都在這兒,商人本來就精明,在這兒做了這麼多年的掮客,想的就是賺錢。
姜棠道:「要麼我們學學當地話,假裝自己是當地人,不過得學好一陣,說不準還會鬧笑話。而且,這邊的掮客我們大多都見過,再去肯定認得咱們。」
懷兮也道:「這個法子不行,說不好還是被一眼看出來。」
懷兮跟著陸錦瑤做了許久的生意,只不過陸錦瑤是平陽侯府的姑奶奶,又是永寧侯府的兒媳婦,誰不知道。
那做生意,簡直無往不利,誰會得罪侯府。
姜棠卻是自己擺攤賣東西一路過來的,雖然大老闆沒見過幾個,小的商販卻是見了不少,可以跟他們打聽打聽門路。
「要是有人給咱們指路就好了。」
懷兮道:「到時候送點東西,當敲門磚。」
兩人一拍即合,姜棠給客棧的小二一兩碎銀子,跟著借了廚房,連夜做了點心。
只不過沒有麵包窯,只能用蒸的和煎的。
幸好做出來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