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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國公腦子嗡嗡的,連帶著過來被騙的怒氣,招招下了死手。
顧見山還不了手,但是能躲,明國公年事已高,在他眼裡這些招式極慢,他一個快步,就到了明國公身後,劍鞘打在明國公後頸,明國公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不干地滑倒在地。
顧見山找來繩子把人捆起來。
外面已經制服了六人,有兩個護著趙構離開,明朝已經帶著人去追了。
春台道:「一個傷在左肩,一個傷在胸口,四皇子往東南角方走了,公子您沒事吧。」
顧見山搖了搖頭,「我去看看。」
離這兒最近的是宴幾堂,顧見舟不在,院子裡只有陸錦瑤和守夜的丫鬟。顧見山不放心,若是因為這事兒讓他嫂子出事,他沒辦法和兄長交代。
「裡面的人綁好,下巴全給卸了,你留人在這兒守著。」顧見山快速吩咐完,就往宴幾堂的方向趕去。
永寧侯府的燈籠明明暗暗,恍若鬼影。
永寧侯府的路很繞,幾乎各府都是如此,所謂曲徑通幽,抄手迴廊,花園旁邊有數條小路。
來時趙構仔細看過,一直往南走,在前院有個小門。
但後面追著的人太多,兩名隨侍都受了傷,趙構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
在永寧侯府,遲早被人追上。他只想過若被人看見,顧見山只能跟他綁在一塊,卻沒想過這些。
趙構想搏一搏,府上有女眷,無論是顧見山的母親還是嫂子,都能助他離開。
眼看前面有一個小院,院牆還不夠一人高,趙構低聲道:「先進去。」
趙構先爬的牆,裡面黑黝黝的,看什麼都不真切。他看看左右,從牆頭跳下去,只是人剛下來,後腦就一陣劇痛,緊接著兩眼一黑,人就暈了過去。
還未下來的兩個隨侍身上有傷,坐在牆上喊了一聲四皇子,見無人應答,心裡有些急,對視一眼就一起跳了下去。
姜棠能用刀背把趙構拍暈,純靠巧合。
她一個女子,力氣再大也打不過兩個男人,但她聽見剛剛牆上的兩個人喊暈的這個四皇子。
姜棠一把閃亮亮的菜刀橫在趙構的脖子前,趙構如爛泥般毫無知覺。
姜棠:「別亂動。」
經常剁骨頭切肉的刀閃著寒光,與今晚的月色外面的燈光交映在一起,驀地讓人心寒。
兩個隨侍渾身戒備,心道,顧見山怎麼可能毫無準備,這怕是一個功夫了得的小娘子。
兩人從芙蓉面色中硬生生看出兩分蛇蠍心腸來。
一方面想把趙構帶走,另一方面又怕刀劍無眼,真傷了四皇子。
其中一人想動,但姜棠毫不猶豫地把刀逼近半分,「說了別動。」
姜棠拽著趙構的衣領,等了大約半刻鐘,東北方又傳來動靜。姜棠大聲喊道:「人在這兒!」
明朝從牆上翻下來,看見姜棠委實愣了一下,然後眼疾手快地把四皇子的隨侍打暈捆了起來。
又把趙構綁結實,然後問了句,「四娘子可有受驚?」
姜棠搖了搖頭,「四娘子在屋裡,不知道醒沒醒。」
這麼大的動靜,就算睡熟也該醒了。
明朝道:「勞煩姑娘把院門打開,人我得帶出去。」
姜棠去耳房拿鑰匙,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把鑰匙取來了。
院門一打開,明朝先提著四皇子出去,外頭的人進來把另外兩個也帶上。
明朝:「勞煩姜姑娘替小的向四娘子告罪,今晚多有得罪。」
姜棠:「嗯,對了,五……我們這邊沒事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賊人,其他院子也得看看。」
姜棠想問問顧見山有沒有事來著,又覺得人太多,她問不合適,就把話咽了下去。
明朝拱了拱手,「嗯,姜姑娘回去吧。」
姜棠關門的時候向著宴回堂的方向看了眼,那條小路上,有人正快步往這邊走,她剛要關門,那人就喊了聲明朝。
明朝看了眼姜棠,才道:「公子,四皇子已經抓住了,八名隨侍均以抓獲。」
是顧見山。
幾十步而已,顧見山很快就過來了,他先看了看趙構,然後才問姜棠,「有沒有事?」
姜棠搖了搖頭,「大娘子在屋裡,安然無恙。」
顧見山問的是姜棠。
他把姜棠打量了一遍,道:「把院門關好,聽到任何動靜都別出來。明朝,你在門口守著,我去別處看看。」
這人來的匆匆,走得也匆匆。
姜棠重新把院門鎖好,然後把低上的刀撿起來,她走到正屋門口,輕輕敲了敲,「月雲?」
月雲從裡面打開門閂,「大娘子醒了,這究竟出了什麼了,你有沒有事呀?」
姜棠道:「我什麼事都沒有,這說來話長,我進去說吧。」
陸錦瑤披著頭髮坐在床上,看見姜棠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她在睡夢中醒的,醒的時候見月雲守在床邊,手裡還拿了把小刀。
只不過月雲最多拿刀削個果皮,人直發抖。
一問才知道,宴回堂那邊出事了。
陸錦瑤那時不放心,就要下床,「我出去看看,今兒誰守夜,另一個人呢?」
月雲道:「本來該陸英,但今兒她肚子疼,和姜棠換了。姜棠說讓奴婢在裡面守著,她在外面,您就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