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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西北之行賺了將近兩千兩銀子,難怪走商辛苦卻有那麼多人願意跑。
越是難做的生意,回報和收益越高。
姜棠回去之後給顧見山寫了封信,寫了做生意的事,又隱晦地提了提自己想去寮城越城看看。
她不知道顧見山是什麼想法,是覺得自己受不住辛苦還是覺得她去不成西北,留在盛京安穩自在,只等著他回來就好了。
可這一輩子有多少年可以等,若是顧見山不願意,那她就自已去,去西北之後也不看他,只管做生意。
寫完信,姜棠把顧見山放了放,而是把帳本寫的更清楚些,又寫了份文書,好找陸錦瑤安陽談入股的事兒。
小吃街開了一個多月了,租金收了前三個月的,如今總共租出去二十一個攤位,除了多寶閣走的分成,其餘的都是整租。
算上押金,第一季度的租金總共是一百二十兩,而多寶閣第一個月的分成是五十三兩,加起來有一百七十三兩銀子。
攤位不需要銀子周轉,只把押金留出來就成,剩下的全給分了。
陸錦瑤分了二十八兩,安陽不過分了十四兩,但看見錢就是好的,不愁回不了本。
小吃街有凝悅管著,火鍋店有掌柜的,幾個小吃攤自己干自己的,只一個月收一次錢就成,姜棠倒不擔心盛京的生意。
她拿著寫好的文書找了一趟陸錦瑤,陸錦瑤沒有先問生意的事兒,而是道:「那你這是打算去西北了?」
陸錦瑤一句話,直接點明了姜棠的打算。
姜棠沒有否認,道:「的確有顧見山的原因,但也是為了生意,我用五百兩做本錢,賺了一千八百兩。」
而一般人既沒這麼多銀子,也沒這樣的門路,想賺這個錢很難。再過一陣子,會有很多商人去西北的,她賺的自然少了。
光賺不花也不成,姜棠打算拿二百兩銀子出來,去施粥做善事,也算結個善緣。
陸錦瑤明白了,這兩樣占的都不少,只是西北到底比不上盛京,「若是覺得那裡不好就回來,你打算再拿多少銀子出來。」
今兒是六月二十三,小吃街花了將近七百兩銀子,算上這次賺的,姜棠現在手裡有一萬四千多兩,不過其中有五千兩是鄭氏給的。
這五千兩能不動就不動。
就算賺錢了,也不能把銀子全投進去。
這回是什麼事兒都沒有,趕上出事兒了,那就全賠了。
賠個一千多兩姜棠還能承受,但賠一萬兩銀子,那家底都得敗光。
姜棠打算先拿一千兩銀子出來,貪多嚼不爛。
陸錦瑤道:「那我拿五百兩吧,人是你的人,分成……要其中兩成。」
給劉揚三成,姜棠占五成,陸錦瑤占兩成也不少。
而安陽那邊,拿了二百五十兩銀子,占了一成利。
分成差不多就是這麼個分成,銀子一湊,就湊了將近兩千兩。
問劉揚敢去嗎,他倒是沒有片刻猶疑,說敢。
不過,劉揚沒有提入股的事,一來幾百兩銀子是他的全部家當,能在杼原街這片買個宅子,她娘每日起早貪黑,也挺辛苦的,無論是買鋪子,還是買田買地都好。
總之不能全投進去。
一回拿四五十兩銀子,帶著自己的東西就夠了,更多的就不合適了。
這邊商量好,劉揚就和自己人說了,定的是下月中元節後走。
中元節還是避著點的好。
梧枝也去,直接去杼原街準備去了,這次興許去蜀地。
綢緞賣得尤其好,胡族人想儘快地融入御朝,最簡單的法子就是穿御朝人的衣服,吃御朝的飯食,穿也想穿最漂亮的綢緞。
南北互通,劉揚還想帶些瓷器去。
姜棠前兩日給顧見山寫的信,一個月後就該收到回信了。
她不知道信上的話她想不想看,一家人,什麼事都該商量著來,可是姜棠也不想被顧見山左右。
若是她現在有孕,肯定不會去西北,既然沒有孩子,生意也能做,誰都去得,為何她去不得。
七月十六,劉揚一行人離開盛京,姜棠還沒收到西北的來信。
又等了五日,仍然沒信。
姜棠問春台:「那你看有沒有別處的信,西北那麼多人呢,是都沒有信,還是單我沒有?」
春台看的於心不忍,可還是管好嘴巴,「回大娘子,若是有,小的肯定帶回來。」
姜棠:「別人的有嗎?」
春台:「……有幾封。」
那顧見山為什麼不寫信回來。
最開始只是擔心他不答應,如今則是擔心他出事。
西北戰事停了,也沒聽打仗的消息,那究竟是為什麼。
姜棠垂下頭,「那再等等。」
這種日子,馮姨過過無數次,每次都在期盼中失望,她該慢慢習慣才是,只是顧見山又走了三個月,一年才十二個月。
姜棠:「若將軍回來,別說我問過這些。」
省著顧見山知道了擔心。
春台更於心不忍了,但還是忍著沒說。他心想也就一日半日,最遲明兒將軍就回來了。
直到次日中午,顧見山突然出現在家裡,姜棠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站著愣了好一會兒才喊了聲夫君。
顧見山還穿著盔甲,額頭一層細密的汗,被太陽一照,顯得人黑了兩分,好像也更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