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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瑤應了聲是,這邊又說了幾句話,才離開正院。
只不過這次沒有遇見韓氏。
顧見山雖不在侯府,可仍是朝中重臣,漸漸地,要和姜棠訂親的事傳到眾人耳中。
雖然很多人不知姜棠是何許人,但礙不住還有不少人知道。
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又是哪家的小娘子,很容易就能打聽清楚。
可知道姜棠是誰之後,眼中少見地迷茫,原來是永寧侯府的丫鬟?這未免也太荒唐了。
也有曾見過姜棠的夫人,中肯地說道:「那位小娘子雖出身不好,但待人接物不必世家出身的小娘子差,姿容更是一絕,如今經營著自己的生意,她及笄禮我還去過,的確不同凡響。」
韓氏知道此事之後久久沒能回神,更是掐了自己的手臂,但傳來的感覺是真真切切的疼。
姜棠她還能不知道嗎,陸錦瑤的丫鬟,因為姜棠,她吃了無數次的虧,因為姜棠,婆母對四房另眼相待,比對長房好了不知多少。
姜棠是不是天生就克她,怎麼都贖身了,還能換個身份回來。
顧見山要娶姜棠,這兩人肯定早就勾搭到了一起,姜棠那樣子,一看就是個狐狸精,勾搭得侯府公子為了她什麼都不要了!這不是禍水是什麼!
韓氏心裡又急又慌,急的是姜棠成了她的妯娌,就算顧見山脫離侯府,保不齊有一日回來,到那時候不是妯娌是什麼。
慌的是幾乎人人都知道顧見山脫離侯府,那秦王殿下也離知道不遠了。
這事根本就瞞不住。
韓氏驚慌之餘還有些慶幸,幸好顧見山是因為此事,不是別的,不然她就真沒辦法交代了。
只不過,顧見山回來已有些時日,到如今才傳出消息來,讓韓氏怎麼和他父親交代。
等了不到半日,娘家那邊就傳信過來了,雖是信紙,可裡面的字似乎能吃人,讓韓氏看的心裡發慌。父親責怪她為什麼早點不說,別人不知道,她在侯府難道不知道嗎。
韓氏心道,難道就不能體諒體諒她嗎,她是侯府的兒媳,一旦消息傳出去,無論從哪兒聽到,婆母都說算到她頭上,她怎麼敢說。
再說了,這幾日好不容易和顧見風和好,韓氏怎麼敢再添亂。
可她細想,陸錦瑤一直同姜棠交好,哪怕贖身都是她點過頭的,陸錦瑤會不知道這事兒?
婆母知道,陸錦瑤知道,感情就瞞著她一個。
那陸錦瑤那日還那樣言之鑿鑿。
韓氏現在想的不是別的,而是她同父親商量的那些事,公婆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這樣想著,韓氏嚇出了一身冷汗。
韓氏拍了拍胸口,可別自己嚇自己,若是知道,難道不會找她?
再說,顧見山脫離侯府是為了姜棠,和她有什麼關係。
現在得先把她父親那邊應付過去才是。
韓氏寫了信過去,只是還不知道她父親那邊怎麼說。
韓文柏收到信後只恨這個女兒不成器,就算永寧侯府那邊不讓說,可他知道了只會告訴秦王,又不會往外說,既然如此,有什麼說不得的。
信中韓氏說永寧侯夫婦勃然大怒傷心欲絕,又說顧見山離開侯府更好行事,韓文柏覺得這些都是胡話。
若是好行事,為何不直接找顧見山,何必多此一舉算計到侯府長房上。
若他再有個女兒能嫁給顧見山就好了。
韓文柏倒是懷疑過,這是不是永寧侯知道了什麼情急之下使出的計謀,可顧見山要定親這事是真的,總不能拿這種事欺君。他再想獨善其身,也不至於拿幼子的婚事開玩笑。
況且,今早他見了長寧侯,有人朝長寧侯道喜,長寧侯皮笑肉不笑道:「李大人找錯人了,顧將軍和侯府如今已無半點關係。」
而顧見山也連著上了幾日朝,有人去賀喜,瞧著倒像是真心實意的高興。
如此一來,韓文柏也只能和秦王解釋,這事純屬巧合,事到如今,追究過錯於事無補,他女兒只是永寧侯府的兒媳,左右為難。這種事算得上醜事,永寧侯怎麼可能願意別人知道。
再說,顧見山脫離侯府,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這樣萬事都能他自己做主。
韓文柏自然不會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只是勸秦王眼下計較過錯不如儘快彌補。
顧見山離開永寧侯府了,但為一女子做到這份上,顯而易見的,他是個情種。
秦王心裡冷笑,韓文柏可真是個老狐狸,合著他一點錯都沒有,全是別人的錯。
不過有句話他沒說錯,顧見山是個情種。
只是就算他是情種,那也難以利用,孤身一人倒是沒錯,可多少雙眼睛盯著他。
若是出了事,誰不知是他做的。
當真難辦。
秦王一陣頭疼,更是氣得牙痒痒,任誰發現到嘴的鴨子飛了都不會好受。
眼看就要吃到了,那日見到顧見山,他還……
韓文柏道:「得趁顧見山沒回西北前把事商定好。」
秦王嗯了一聲,眼下只能從長計議。
韓文柏道:「殿下,眼下皇上身子越來越好了,若是貿然提立太子一事,只會讓皇上心生厭惡。」
秦王揮了揮手,「本王知道,立太子的事再拖一陣。」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