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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鋪子還在裝潢,姜棠又要等新的瓷器。
到月底這幾天,鋪子東家每日都差人來問,問這邊什麼時候搬走。
田掌柜客客氣氣道:「放心好了,這邊只用搬鍋碗瓢盆,其他的東西該拆的拆,絕對收拾的乾乾淨淨。」
鋪子後院還有姜棠找人搭的麵包窯。
搭窯的不是別人,是永寧侯府的師傅。
永寧侯府的師傅自然不會給別人搭麵包窯,所以整個盛京城,也只有宴幾堂、錦棠居、火鍋店、姜家有。
來的人臉色不大好,態度愈發差了,「那可得收拾乾淨點,還有桌椅,牆面,我都得看過的。」
田掌柜依舊客氣,「放心吧,這都是應該的。」
轉眼到了十月底,十月最後一天的上午,田掌柜帶著鋪子裡的幫工、跑堂和師傅們一塊兒把鍋碗瓢盆搬到了新鋪子。
覺得東西不多,但真搬的時候足足拉了四趟。
天冷,路上還有沒化的雪,瓷器又是精貴東西,得小心著。
拉完一趟就出了一身汗。
院子裡的麵包窯也砸了,搬空之後又給收拾了一遍,連著桌椅都仔細檢查了,任誰都挑不出錯處來。
收房之後,退了二十兩銀子的押金。
新鋪子那邊還得等等,瓷器還得幾天,裝潢還有點尾巴沒收。
鋪子沒事,姜棠給人放了兩天假,可以回家裡看看,順便好好休息兩天。
田掌柜是不放心鋪子裡的事,轉著轉著就轉到了原來的老地方,一看,已經掛上新招牌,賣上鍋子了。
第106章 獨自生活的第四十四天
田掌柜那一瞬間, 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塞的不行。
遠遠看著,有人在門口攬客, 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最氣人的是還真有人進去,也不知是因為店裡的菜好吃還是別的。
田掌柜捂著氣疼的牙, 心裡也想琢磨點壞水兒,可愣是想不出來什麼, 火鍋店開業還得兩天,就這兩天都得讓人拉過去不少生意。
只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還真沒法衝過去說不能在這兒開鋪子。
田掌柜不知道是房東開的還有人出價高另租的, 看著架勢,早就有準備。
天凍的人牙直打顫, 田掌柜本來想走的,不知怎地想起鋪子裡半個多月前有的兩個幫工,磨了磨牙, 不信邪地在門口守著, 等快下午,店裡沒啥客人之後, 裡面走出來兩人。
一胖一瘦, 正是半個多月前離開的那兩個幫工。
這倆人有說有笑地往外走,而田掌柜站得遠,倆人根本沒看見他。
啊呸!
田掌柜衝著兩個人的背影忒了一口,然後跺了跺凍僵的腳,恨不得一人過去踹一腳。
可他不打女人, 再說了, 人各有志, 走了也沒法說什麼, 沒哪條律法說不能這麼幹,只是自己心裡憋得難受。
田掌柜也不知道姜棠說的作不作數,開業那天狀元郎真能再來吃一頓?
要是不來怎麼辦,難不成就當啞巴一樣把這虧給吃了。
要是這家生意越來越好呢,那怎麼辦,田掌柜覺得自己這輩子都邁不過這個坎兒了。
本來跟風開鋪子的就多,這下好了。
如今田掌柜也只能信姜棠,這邊開店的事兒他沒跟任何人說,就怕給姜棠心裡也添堵。
新鋪子只剩最後收尾了,剩下的那個掌柜和鋪子裡的人都已經回家了。
姜棠偶爾過來看看,她現在最擔心的不是鋪子的生意,畢竟顧筱答應了要來,沒有意外應該不會食言。況且,做生意後頭跟著趕著的必然會有,自己走了一條路,總不能把別人的路也堵死。
吃了肉得給別人留口湯,好像就是不成文的規矩。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永寧侯府,這都十一月份了,陸錦瑤十月上旬來了一趟,之後就再沒來過,姜棠不好去侯府打聽,白薇贖身之後對府內的事更是兩眼一抹黑。
白薇讓姜棠別急,她道:「我覺得倒是不必太擔心,四娘子聰慧,遇事也不會慌,肯定會沒事的。再說,侯爺和夫人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肯定會早做打算。」
姜棠點了點頭,顧見山不在,也不知道年前能不能回來,離婚期還有三個多月,若他趕不回來,婚期肯定要改。
從六月份他離開到現在,姜棠又攢了不少銀子,看著聘禮里沒有的,添添補補,剩下的銀子沒動,還有四千三百兩。
能夠買一個大點的宅子。
顧見山如今有兩座宅院,一套小的,和她現在住著的差不多大,留著回來落腳。
另一套三進三出,價值七千八百兩,留作婚房的。
婚房姜棠去看過,鑰匙也有,有時會過去布置布置,不經意時會想起顧見山,想他在西北過得好不好。
姜棠也惦著陸錦瑤,但陸錦瑤沒什麼大事,就是這陣子不好輕易出府。
她那次回侯府之後,沒過兩天,南香就請她去了趟正院。宴幾堂離得稍遠些,她到的時候,除了剛生產完的雲氏,韓氏許氏都在。
鄭氏頭戴抹額,臉色說不出的蒼白,但目光抖擻有神。
陸錦瑤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韓氏的臉色,卻見韓氏臉色比婆母的還要難看,整個人搖搖欲墜,很像顧見山離開侯府那次,人都快坐不住了。
鄭氏的聲音聽著不像病的,顯著中氣十足,「婉榕還在坐月子,就不叫她過來了。叫你們三個來是想提點幾句,萬事別想著為何這樣,先想想自己做了什麼,想清楚想明白了,就沒那麼多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