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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又來問姜棠,「你都去哪兒了,怎麼買了這麼多吃的。」
姜棠乾巴巴道:「看著好吃就買了……」
佩蘭剝了個栗子,「這可真快,過陣子,興許陸英就不在這兒了。」
陸英心裡中意,雙方長輩點頭,過不了多久男方就來提親,除了問過陸英爹娘,還得問過陸錦瑤。
陸錦瑤點頭之後會備上一份嫁妝,到時候陸英很大機率不能在宴幾堂幹活了。
成了親的人要管著家中,要懷孕生子。而且兩口子,若是一個在正院一個在宴幾堂,難免外人會說道。
陸英興許也調到正院去。
梳洗過後,姜棠躺在床上,心裡空落落的。
她想,無論如何,也得贖身,不能當一輩子丫鬟。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妾,誰的都不行,這個絕對不能商量。
她可不是小姑娘,休想花言巧語騙她。
顧見山回去之後先換了藥,然後換了身衣服。
春台一直在宴回堂放風,他知道公子今天出門了,可回來沒見多高興。
難道沒碰見姜姑娘,還是路上出了什麼事。
但春台不敢問,他現在已經不敢揣摩公子的心思了,揣摩不對了,公子總生氣。
顧見山換好衣服,按了按右手的傷口,「叫明朝進來。」
明朝奉命去抓人販子,總共抓到十二人,九男三女,救出來的小娘子有十六人,其中還有一位是工部尚書家的。
有的是今晚被拐的,有的已經走丟好幾日。
丟的都是女子,家中發現丟了也不敢大張旗鼓地找,不然傳出去,風言風語,一輩子就毀了。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十二個人應該還有同夥,等審問過後再定罪。
得虧姜棠留了個心眼,不然,得遭一番罪。光是這點,就夠明朝高看一眼了。
知道提防人,不是傻的,也沒非等公子去救,自己能跑出來。
就算公子沒來,姜姑娘也有能力自保。
那幾個人販子的眼睛,現在還睜不開呢,不僅睜不開,一個個腫的跟核桃似的。
人販子被收押,羽林軍在城內搜尋,明朝不是羽林軍的人,頂多抓抓人販子,其餘的事做不了。
「人都送回去了,不會走漏什麼風聲,外頭還熱鬧著,已經加大搜查力度。」明朝沒多嘴問別的,稟告完,就跟一塊木頭似的站著。
顧見山臉色不太好,問了幾句人販子的事就讓明朝下去。
屋裡就剩他一個人,顧見山肩膀微塌,倒吸了兩口涼氣。出去一趟耗費精力,但是,很高興,就是最後那會兒他話還沒說完,姜棠就跑了。
姜棠說讓他死了這條心,可他根本沒想過納妾的事。
為何要納妾,極委屈姜棠,又耽誤別人。一輩子就這麼短,一顆心就那麼大,剩下半輩子他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還不夠嗎。
但姜棠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顧見山拿出帕子擦了擦頭上的汗,然後盯著帕子瞧了一會兒,姜棠是不信他,而非厭惡他。
情有可原。
顧見山覺得,至少要等他把什麼都打理好,再談心意。捧著的叫心意,可讓人先同他盟誓,許下一堆靠不住的諾言,給一場空夢,那叫騙子。
正門與側門。
她說的也沒錯,不管結果如何,該他把路掃清,而不是讓姜棠和他一起走這條路。
哪怕他受罰吃苦,那也是他的事,波及不到姜棠。
顧見山妥帖把帕子收好,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雨還在下,地面一片濕潤。
顧見山想,想娶一個人得對她好才行,對一個人不是光嘴上說說。
誰沒長嘴。
陸錦瑤回來的晚,她看了一晚上燈會,聽到了許多別人的「家事」。
比如周辰遠不好好養病,定北侯下令讓他反省,三個月不能出屋。那幾個外室已經打發了,有一個還生了孩子,但是連母帶子,一併處置了。
過不了幾天,就該寫和離書了。
楚晗玉看著並不歡喜,定北侯府的嫡子只剩一個裴辰風,他當世子是板上釘釘的事,就是太突然,跟做夢一樣。
陸錦瑤也覺得突然,只能說,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縫。
楚晗玉嫁進來也有幾年了,見的後宅陰私不少,她提醒陸錦瑤小心,她婆母對二房態度並不好,話里話外,好像她做的一樣。
天地可鑑,那種人渣,要是楚晗玉有這個本事,還等今天。
因為陸錦瑤有孕,楚晗玉多繞了點路,把人送到永寧侯府才回去。
陸錦瑤有些累,打算梳洗一番就歇下,誰知高嬤嬤說滇南來信了,「大娘子,是傍晚送到的,總共兩封,這兒一封正院一封。」
陸錦瑤一聽,立馬精神了,「快拿給我。」
顧見舟六月十六出發的,這都二十天了。信上說他早就到了滇南,但那邊環境不好,現在才安頓下來。
陸錦瑤推算日子,赴任不必像治水那般日夜兼程,路上耽擱十天,在那邊收拾了四五天。
信上寫了顧見舟的近況,又寫治水是如何讓人頭疼,最後說一切都好,問了她在家中好不好,孩子可曾聽話,盼早日歸來。
陸錦瑤看完倒是沒抹眼淚,她哪兒有不好的,在家中享清福能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