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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瑤說了聲胡鬧,但也沒拿自己開玩笑,等外面動靜小了,屋門被敲響,一聽是姜棠的聲音。
主僕兩人的心才落下。
夜裡還有些冷,姜棠沖陸錦瑤笑了笑,把事情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五公子已經帶著人走了,明朝在院門口守著,大娘子可以繼續睡了。」
陸錦瑤隱約覺得姜棠可能提前知道什麼,不然不會這麼巧就替陸英值夜。
她一個姑娘,就算力氣大,那也太危險了。
這是沒出事,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後悔都來不及。
陸錦瑤道:「你們兩個別去耳房了,就在榻上將就一晚,門鎖好,把菜刀都拿進來。」
顧見山說沒事了,但她仍舊不放心。
姜棠哎了一聲,這回陸錦瑤在內室睡覺,她和月雲在外頭守著,還是她前半夜,後半夜月雲來。
前半夜安安穩穩,後半夜姜棠在睡夢中,沒聽見什麼動靜。
再醒的時候外面天已經由黑色變成了灰霧色。
月雲也困得不行,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可算把這夜過去了。」
若是她和陸英,指不定出什麼事呢。
姜棠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腕,「我出去看看。」
一會兒趙大娘她們就要過來了,得把院門打開。
姜棠上午不用來,等人過來了就可以直接回下人房了,顧見山那邊,應該沒什麼事了。
光看著還好,但也只是看著。
宴幾堂還算消停,但其他院子一晚上都點著燈。
正院那邊知道消息之後,鄭氏把前因後果捋了捋,她問永寧侯事先知道不,永寧侯搖頭,「我哪裡會知道,應是皇上同老五說的。」
鄭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這會兒都快卯時了,顧見山還沒回來。
她道:「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要不然你去看看,你托人打聽打聽。」
永寧侯道:「這種事我哪裡方便去看,安心等著吧,既然是聖上的意思,就不用太過擔心。我看這天要變了,家裡的人你好生敲打一番,咱們府上出的事,別亂嚼舌根子。」
也不知四皇子做了什麼事,要聖上這般繞路子。永寧侯以前甚至以為,四皇子會是未來的儲君。
現在看,四皇子與皇位無緣了,明貴妃寵冠後宮多年,怕也沒多少時日了。
大皇子曾領兵受傷,傷的是腿,如今四十多歲,已經封了陳王駐守封地,不可能繼承皇位。二皇子三皇子幼時夭折,其母妃在宮中沒有什麼存在感。
下頭的幾位皇子已經出宮建府,四皇子出事,其他幾位皇子應該會消停一陣。
永寧侯心裡感嘆,只是一侯府爵位他都要思來想去,更何況是皇位。皇上這麼做肯定有皇上的道理,只是他早就不領兵打仗,對朝中事了解的還沒兒子多。
但無論幾個皇子怎麼爭儲君之位,永寧侯府只侍奉朝廷。
見鄭氏愁眉不展,永寧侯開了個玩笑,「這下你也不用擔心老五會娶明國公府的女兒了,該高興才是。」
鄭氏扯著嘴角笑了笑,「是啊,也算個好消息。」
這孩子嘴也是嚴,害她白白擔心了那麼久,果然,孩子都是爹娘的孽障,真是不讓人省心。這麼大的事,瞞著一家子,離他院子最近的就是宴幾堂,這要出了什麼事,那可如何是好。
鄭氏守了一夜,天亮前才昏昏沉沉睡過去。
永寧侯今早要上職,等丫鬟進來伺候,他吩咐別把鄭氏吵醒,「小廚房備著飯,前院盯著點,若是五公子回來了,讓人給我送個信兒。」
還有一事,永寧侯得吩咐好。
「各院加大人手,丫鬟小廝無要緊事一律不許出門。」永寧侯想,先度過這一段日子,小心行事。
可別殃及池魚了。
南香按照吩咐去各院傳話,昨天夜裡那邊動靜雖然大,但晏安堂幾個院子離的太遠,其實並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只是看正院那邊亮了燈,一問才知道出了事,就沒敢睡。
韓氏問南香,到底出了什麼事。
南香道:「奴婢也不清楚,夫人一夜沒睡,這剛剛躺下,大娘子還是等夫人醒了去問夫人吧。侯爺吩咐,這兩日丫鬟小廝沒要緊事不要出門,奴婢只是過來傳話,其他一概不知。」
韓氏點了點頭,「我讓下頭人緊著點嘴。」
她只是知道和宴回堂有關,具體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
顧見風還沒上職,韓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顧見風說不出什麼來,「五弟心裡有數,不會出事的。」
韓氏皺著眉道:「興許和前幾日傳的消息有關,不是說聖上要給他賜婚嗎。讓人打聽打聽明國公府和四皇子府有沒有事就行了。」
可惜晏回堂離得太遠,當時什麼動靜都沒聽到,就宴回堂的小廝昨晚過來說沒事了,可以安心睡下了。
韓氏在心裡嘆了口氣,要是顧見風在朝中能頂事,興許不用打聽就知道這些事。
顧見風:「父親說了別出府,就安心待著,別給五弟添亂。」
韓氏心道,不給添亂,他怎麼不想想別的事,那麼晚在府上,若是不小心傷了哪個,又該怎麼辦。
怎麼能拿著一府的人冒險。
可這話說了顧見風肯定不愛聽,估計還會說顧見山身上多少多少傷,他心裡有數……韓氏就識趣地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