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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這個可真賺錢。
正算著帳,突然守在屋門口的點金烏金汪汪直叫,姜棠從叫聲中聽見幾聲敲門聲,走過去一問,才知是劉大嫂。
姜棠把門打開,「嫂子,是有什麼事兒嗎?」
劉大嫂見姜棠目光澄亮,越發覺得羞愧難安,她是過來還錢的。劉大郎中午帶了五個人過來,晚上帶了七個人,姜棠一共給他了二十四文錢。
劉大嫂回來知道後立刻還錢來了。
現在攤子帳不日結了,劉大嫂讓兒子記帳,五天給姜棠送一次。
這二十四文錢是特意送的。
劉大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郎不懂事兒,咋能要你錢。他閒著也是閒著,你隨便使喚他就行了。」
姜棠覺得不能這麼算,鄰里鄰居,搭把手是應該的,但幫一天忙卻不給錢,就不合適了。
「嫂子是跟我見外了,大郎來幫我,我特別感激,但我不能不懂事。明兒還讓大郎過來吧,他雖然年紀小,但做事有章法,錢你就拿著,是他應得的。今天若不是他,生意也做不成。」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劉大嫂這回沒話說了,就讓兒子給姜棠這邊幫忙。
雖然每日拿的是工錢,但像劉大郎這麼大的,一天就能賺二十多個銅錢,還只是在街上跑跑,沒便宜的事兒。
劉大嫂少不了囑咐,「多幹活,沒事兒別總往你姨身前湊!」
儘管差了三歲,但男女有別,省著人說道。劉大郎再有兩三年,就該議親了。
劉大郎:「知道了知道了!」
他是覺得姜棠好看,可她好看的就像樹上的花兒,他也只是看看。
怎麼就是姨了呢。
街坊鄰居沒想到生意真能做下去,看人還不少,忍不住跟姜棠打聽賺了多少錢。
姜棠:「我這兒請了人,又得買肉買菜,賺不了多少錢。」
姜棠說的跟真的似的,但沒一個信,不賺錢還擺攤,又不傻。
還有劉家陳家他們,肯定也賺了不少錢。
這會兒沒人對姜棠身份指指點點了,反而議論起她的生意。
但議論歸議論,別人的東西再眼紅,都是別人的。
姜棠想等生意穩定了,再去和陸錦瑤說開鋪子的事,從租鋪子到開業,怎麼都得月余,差不多十二月初就能把這事辦成。
陸錦瑤現在懷有身孕,姜棠不想總過去打攪她,現在讓她安心養胎才是要緊事。
陸錦瑤有孕差不多八個月,府醫從每三日診一次脈到一日一診脈,雖每日請脈,但未曾開過什麼安胎藥。
府醫直說,這一胎養的極好。
陸錦瑤走動的多,請接生婆看看胎位,到時候應該會好生。
陸錦瑤這回問是男是女,府醫把握多了幾成,「老夫看,有八成是位小公子。」
八成還是虛著說的,府醫看,十成十就是個小公子。
陸錦瑤聽了高興,讓露竹給府醫包了個大點的紅封,「等孩子平安誕下,還要感謝大夫呢。」
府醫直道:「這都是老夫應該做的,四娘子平日出門當心些,只要不滑了摔倒,必能平安無事。」
陸錦瑤點了點頭,又客套幾句,才讓露竹送府醫出去。
這番她就放心了。
產期在十二月份,府醫說孩子養的好,就算不足月也不會有不足之症,安心等待生產即可。
這個孩子,是永寧侯府和平陽侯府的血脈,不僅鄭氏看重,平陽侯夫人也是擔心的緊。
十月二十七上午,平陽侯夫人給永寧侯府遞了張帖子,就帶了不少東西來看女兒了。
陸錦瑤還有點措手不及,等懷兮接人過來時,出門迎道:「母親,您怎麼來了。」
陳氏一身華服,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上頭幾根金釵氣度不凡,肩頭披了件鑲著狐狸毛的斗篷雍容華貴,她道:「我來不得嗎?」
陸錦瑤大著肚子,一手扶著肚子一手去拉陳氏的手,「我哪兒說過這話,母親可別往我頭上安帽子。」
陳氏眼中有憂心,「行了,先進屋,外頭怪冷的。」
陸錦瑤笑了笑,跟著陳氏進屋,外頭丫鬟去沏茶備點心。
陳氏看了眼屋裡的擺設,先問了陸錦瑤身子如何。
月份大了更難受,夜裡腿腳抽筋,手腳浮腫,肚子大,怎麼躺著都難受。自己的女兒自己心疼,陳氏帶了不少吃的用的。
她畢竟是娘家人,不能常常過來看陸錦瑤,所以帶的東西多了些。
她好好打量了陸錦瑤一番,覺得她胖了一些,臉上卻沒有尋常婦人生子長的斑斑點點。
目光潤潤的,有做母親的柔和。
看來,顧見舟給她照顧的不錯。
顧見舟從滇南回來去平陽侯府拜訪過,禮數周全,陳氏也沒什麼不滿意的。
陸錦瑤覺得倒還好,顧見舟回來之後會夜裡給她揉腿揉腳,起夜她稍稍一動顧見舟就醒了,餵水拿吃的,都是等她睡熟了再睡。
等孩子生下來有乳母餵養,她能輕省不少。
這些閨房中事陸錦瑤不好放到明面上說,只說身子還好,「母親不必擔心,還有一事要和母親說,我做主為姜棠贖身了,她原是平陽侯府的丫鬟,還是和母親說一聲。」
陳氏已經知道了,但顧及陸錦瑤懷孕,本打算等她孩子生下來以後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