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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氏這回可謂是目瞪口呆,搖著頭不可置信道:「母親賞她的……可她竟然給賣了。」
陸錦瑤:「大嫂,母親賞給姜棠,姜棠自是感激不盡,所以宴幾堂做什麼好吃的都會往正院送一份。還有,大嫂也不問問因何賞的。」
不管是陸錦瑤想到的還是她沒想到的,只要是新鮮的,她吃過的,鄭氏必然吃過。
真要拿著一件賣出去的首飾給人定罪,那才叫讓人笑掉了大牙。
韓氏並不傻,轉而就想到鄭氏病重那次。
可丫鬟不就做這些的,事事都要主子親歷親為,那要丫鬟還有什麼用。
鄭氏按了按眉心,「行了,這事就算過去了,誤會一場。」
至於因為這點小事責罰韓氏,那也不可能。
鄭氏都這麼說了,誰還敢說別的話。
韓氏臉色不太好,她是真沒想過婆婆能把首飾賞給姜棠。
「兒媳還有一事要說,也事關姜棠。我知道弟妹喜歡這個丫鬟,但是,也慣的忒無法無天了,這套頭面我拿一百九十兩贖回來的,還有其他的首飾。這麼多的銀子,讓其他丫鬟見了該怎麼想,還有做丫鬟的,進門之後並未向我行禮……」
鄭氏一直覺得長媳小家子氣,一場誤會是落不下面子,但說一聲錯怪了,那也就沒事了。
非要抓錯立個威。
鄭氏剛想開口,就聽陸錦瑤道:「其他丫鬟怎麼想我不管,但宴幾堂容不得妒嫉使壞之人,姜棠能拿到賞錢是她的本事,至於未向大嫂行禮是事出有因。」
陸錦瑤扭過頭看了眼姜棠,又對鄭氏笑了笑,「娘,我做主讓姜棠贖身了。」
丫鬟不向主子行禮,那自然該罰,但姜棠已經不是丫鬟了。
給鄭氏行禮是因為她有誥命在身,韓氏雖能被稱作世子夫人,但身上並無誥命,與常人無異。
陸錦瑤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姜棠是十三歲的時候被賣到平陽侯府的,一共賣了二十兩銀子。她母親為了給兩個兄長娶媳婦,就把唯一的女兒給賣了。別看姜棠相貌好,手藝好,可以前吃過不少苦。」
陸錦瑤一邊嘆氣一邊道:「我兩年前嫁進來的,姜棠也是兩年前跟我進府的,那麼一個小姑娘,和妹妹也沒什麼分別。媳婦心疼她身世,又因為姜棠為錦棠居出了不少力,所以做主讓她贖身了。」
這些話真假產半,陸錦瑤以前並不喜歡姜棠,哪怕她年紀小,模樣好看也沒喜歡起來。
是後來才慢慢喜歡的。
鄭氏眼中也有幾分動容,賣進來的丫鬟被爹娘拋棄,心裡指定不好受。
姜棠適時低下頭,「大娘子對我好,我都記在心裡的。」
陸錦瑤無奈道:「這都是相互的,夫人也不會平白無故給你東西,你有自己的好。」
這話是說給韓氏聽的。
韓雲姝扯著嘴皮乾笑兩聲,「弟妹說的是。」
這事就算結了,鄭氏讓南香把陸錦瑤送回去,屋裡就剩婆媳兩個人,韓氏想把頭面留下,「母親的東西,留作念想也是好的。」
鄭氏揮揮手讓韓氏把東西帶回去,「你若不提,我都給忘了.我知道你是管家心切,但凡事在腦子裡轉一轉,正院這麼多丫鬟,你是說姜棠手腳不乾淨還是說我院子裡的丫鬟手腳不乾淨。」
韓氏低著頭聽訓,「兒媳不敢。」
「你花的銀子,自己留著吧。」鄭氏讓南雪送客,自己閉上眼睛養神。
韓氏讓思瑕把頭面收起來。
這回陸錦瑤什麼都沒失去,還平白講了姜棠悽慘身世。她呢,多花了十兩銀子,總共花了一百九十兩贖了一個根本不會戴出去的頭面。
相當於她從姜棠那兒買的。
她去當鋪的時候威逼利誘,才知道姜棠當了什麼東西,幾件首飾,還有一套頭面。
首飾也不便宜,但有幾樣她在陸錦瑤身上見過,就只把頭面贖了回來。
她以為這是十拿九穩的。
韓氏想一百八十兩贖,但掌柜死咬一百九十兩銀子。
他是想宰人,也想把這個麻煩推出去,因為這位夫人一口咬定這東西是剛才那位姑娘偷的。
白拿回去肯定不行,當鋪不能虧錢。
再說了,開了這麼多年的當鋪,什麼樣的貴客沒見過,難纏的客人大有人在,最後掌柜的說,「要不你還是去報官吧。」
家醜不可外揚,於是,韓氏花了一百九十兩把頭面贖了回來。
但已經沒用了。
姜棠現在不是丫鬟,除了真正位高權重目無法紀的人,沒人敢對一個老百姓做什麼。更何況剛惹了鄭氏不快,韓氏好一陣都不敢做什麼。
而另一邊姜棠和陸錦瑤回了宴幾堂。
南香把人送到之後就向陸錦瑤告辭,陸錦瑤讓姜棠送送,臨走南香沖姜棠笑了笑,「恭喜。」
姜棠:「多謝。」
南香是真心恭喜的,她剛才也很擔心姜棠,不但沒出事,還知道她贖身的消息。
等陸錦瑤進屋之後,南香問姜棠什麼時候搬出去,姜棠道:「大娘子許我在這兒住幾天,最遲月中就搬走了。」
南香道:「到時候我幫你一塊兒搬。」
姜棠的東西還不少,原身的衣服首飾多,她來這兒之後也置辦了不少。除了衣服被子鍋碗瓢盆,還有各種調料,基本上能用到的她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