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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成,你和陸姐姐說說。」安陽拉著姜棠的手道,「你能贖身,我很開心,雖然離永寧侯夫人壽宴有幾日了,但那日說的話,全是真的。」
不管別人如何,但她安陽,與人相交全看品性。其他人不管是丫鬟還是乞丐,只要品性相投,她都願意相交。
安陽的目光清亮,衝著姜棠淺淺一笑。
而像明家小娘子之流,就算身份高貴,她也是看都不看的。
安陽覺得也有她自己是郡主身份尊貴的原因,才不在乎這些,才能做事全憑心意。
但有些人,連自己的心意都顧不得,何談交朋友做事。
姜棠:「我明白,那日郡主解圍,我還沒來得及謝過。」
安陽無奈道:「幾句實話罷了,這有什麼好謝的。你要是真想謝我,就趕緊去問問陸姐姐,我還緊等著吃蛋糕呢。」
姜棠笑了笑,應了聲好,準備一會兒就去永寧侯府。
去侯府得送拜貼,不然門房根本不會通傳。姜棠沒有筆墨,就在鋪子寫了一封帖子,在門口托門房送了進去。
等了差不多兩刻鐘,露竹過來接人了。
從正門進去,走過兩個迴廊,等沒其他人了,露竹小聲抱怨道:「從前拿著腰牌直接就出門回來了,現在還要寫帖子,委實麻煩。」
姜棠跟在露竹身後,「規矩嘛,不然豈不是人人都能進來了。」
姜棠這回沒帶東西,就是為了和陸錦瑤商量生辰蛋糕的事,兩手空空就過來了。
雖說是露竹在前頭帶路,但姜棠哪裡都認得。
又到宴幾堂,和她離開時變化很大。
兩棵杏樹的葉子都掉光了,樹幹光禿禿的,花房的人給樹幹圍了稻草衣裳。
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也盡數枯萎,站在院子裡有一股寒意。
姜棠現在都穿夾棉的衣裙了,再過一陣子,盛京該下雪了。
盛京雖地處南方,但不是太南,冬日也會下雪。
陸英和新來的嚴夏在正屋門前守著,陸英是熟人,嚴夏姜棠沒見過,遠看低著頭,十分老實本分。
姜棠遠遠和陸英點了個頭,就被露竹帶到書房了。
「大娘子在裡面,姜姑娘請進去吧。」露竹打著帘子,等姜棠進去才把帘子放下,又去耳房沏茶端點心。
露竹一進去就道:「姜棠回來了。」
佩蘭:「現在人在哪兒?」
出府之後很難見到,佩蘭等人想姜棠想的厲害,也不知道一會兒能不能說上話。
只不過歡喜之餘又生出幾分傷感來,從前都是丫鬟,現在只有她們是下人,姜棠和陸錦瑤已經能坐在一塊說話了,她們幹的還是伺候人的活計。
露竹:「在書房。」
她心裡也有幾分不得勁,但贖身全憑自願,贖身之後姜棠過得好與壞,全憑從自己的本事,「一會兒問問大娘子,能不能和姜棠說說話。」
佩蘭捧著臉道:「上回壽宴就沒見到,聽說長房還為難她來著,也不知道她在外面過的好不好。」
另一邊姜棠進屋後陸錦瑤就把書放下了,起身迎了迎,然後拉著姜棠坐下,「怎麼了?是不是錦棠居有事。」
除非是生意的事,否則姜棠不會特意跑一趟。
姜棠道:「安陽郡主想從錦棠居訂生辰蛋糕。」
這是好事兒,物以稀為貴,生辰蛋糕不在錦棠居櫃檯售賣,只賣給熟人,就是有錢也買不到。
對於好吃且有面子的事兒,貴女們願意花錢。
生辰宴上只有安陽郡主和燕茗雙兩個小輩在,其他人尚且不知有生辰蛋糕這個吃食。
若是兩人買了,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生辰蛋糕,是源源不斷的生意。
以前,都是陸錦瑤決定買什麼方子,賣什麼價錢,因為客人是看在錦棠居的份上才進來,陸錦瑤是錦棠居的老闆,理應她做主。
但這回是完完全全因為姜棠才有的生意,陸錦瑤肯定不能還占八成利潤,做生辰蛋糕,大頭該給姜棠。
陸錦瑤也知道,姜棠可以直接應下,過來商量不是為了利,而是為了義。
陸錦瑤心裡五味雜陳,酸脹之餘又有些動容,姜棠和她商量也就意味著以後誰想訂蛋糕,得先和她說。
這些人情都能變成人脈。
陸錦瑤柔聲道:「你的意思呢,能不能做,一個蛋糕賣多少銀子合適?」
姜棠當然能做,儘管不能日日做,但幾天做一個是行的,這樣也能賺錢。
姜棠略微思忖道:「這個蛋糕賣得便宜了,好像是看不起她們。」
陸錦瑤點點頭,贊同道:「沒錯。」
賣的貴的東西只要客人覺得對得起這個價錢,就會買。
姜棠獅子大開口,「一個十兩銀子吧,看用料用時再做斟酌。」
擱以前,十兩銀子就是差不多一年的月錢,就是現在十兩銀子姜棠也得賺幾天。
對安陽她們十兩銀子自然不算多,但總不能真要一百兩銀子一個,那就真的是獅子大開口了。
陸錦瑤:「十兩也好,到時候看你做的時間,酌情加些。錦棠居東西多,你去那兒做方便些,蛋糕是你做的,生意也是你找來的,鋪子裡的東西你隨意用,我貪便宜占二成利,如何?」
姜棠八成,陸錦瑤占二成,成本用錦棠居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到時候陸錦瑤管把關,別惹了難纏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