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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很快就能想通,那永寧侯只有高興的份。
顧見風笑得很謙遜,永寧侯欣慰道:「進了吏部多學多看,多向人請教,你年紀不小,同僚中有不少比你年輕的,別拉不下臉。你二弟四弟一個在工部一個在戶部,不懂得可以問你兩個弟弟。」
這話若是別人興許會拉不下臉,但顧見風不會。
兩人是他的親弟弟,討教一二有什麼不可的。
顧見舟立刻道:「小弟懂得也不多,只能說是討論,問是不敢當的。」
顧見水也笑了,「大哥苦盡甘來,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是顧見水心裡想的卻不是這麼回事,他去湘城兩年,才得以進戶部,可顧見風才學不夠,他是是怎麼進的吏部呢。
顧見水以為是父親托的關係,那點不滿也就煙消雲散了。
嫡子庶子,本就是不同的。
自小他就明白這個道理,他不僅不能有不滿,還得依附著長房,才能得到好處,畢竟顧見風是世子。
這就是不同,他去湘城兩年,別人看來他養外室,有孩子,可若無實績,怎麼會把他調回來。而顧見風卻靠著關係進了吏部,什麼都沒有出身要緊。
顧見水面上表現得比長兄還要高興,好像升官的是他一樣,敬酒夾菜,不經意間說了許多為官該謹記的事。
顧見風虛心聽著,這一頓飯吃的熱鬧極了。
顧見山也高興,沒有哪個人不盼著自己的兄長有作為,他雖幫不上什麼忙,但由衷為長兄高興。
鄭氏高興之餘連煩心事都忘了,她殷切地叮囑了幾句,「要戒驕戒躁,為百姓做事。」
顧見風都一一應了,「兒子會謹記爹娘教誨。」
陸錦瑤心道,莫不是她防心太重,以至於這般疑神疑鬼。
她可不想變成韓氏那樣的人,盯著別人家的日子。
這般在心裡勸了幾句,陸錦瑤也由衷為顧見風,當了十年官,也算柳暗花明。長房如今立起來,韓氏就不會一直盯著她了。
無論如何,這都是好事。
只不過,這事倒是擾亂了顧見山的計劃,他原本打算今晚和鄭氏說另立門戶的事。
哪怕說了以後依舊會孝順雙親,鄭氏對這事也很難高興地起來,永寧侯未見得能同意,他在軍中領兵,對侯府也有助益。
還是讓兩人高興幾天吧。
這一晚,韓氏是最高興的,哪怕這官位是她費心求娘家換來的,但是,她心甘情願。
韓氏也體會到了夫君得看重是什麼滋味,婆婆殷切,公公和顏悅色,夫君也有了長兄的樣子。
看二房是怎麼扒著的。
等遠哥兒回來,更是以他父親為傲。
韓氏心道,這天應該早一點來,早該如此的。
今兒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吏部郎中,日後會有大作為的。
韓氏臉上滿是喜色,顧見風喝了酒,腦袋暈乎乎的,他由衷感謝自己的妻子。
他是男子,也希望有所作為。
顧見風說話間一股酒氣,「我等休沐了去岳丈家拜訪,雲姝,這次多虧了你。」
顧見風知道是韓家走的關係,他還要靠岳丈,實在難以啟齒。
不過,事成了,他不覺得有什麼了。
韓氏語氣分外柔和,還去給顧見風倒了醒酒茶,「你我是一家人,說這些太生分了。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也是遠哥兒的父親,我自然是希望你好好的。我父親那邊不必你拜訪,改日和爹一塊兒吃個飯,喝兩盅。」
顧見風笑著點了點頭,「聽你的。」
韓氏道:「你是兄長,也問問四弟五弟有沒有空閒,你們兄弟之間要多聯絡。尤其是五弟,他平日在西北,聚少離多的,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多和他說說話,吃吃飯。他年歲不小,還未娶親,我是長嫂,心裡也是急的。你當兄長的,多多留意些。」
韓氏不指望顧見舟幫大房什麼,畢竟他成親了,心裡肯定是向著陸錦瑤。
顧見山就不一樣了。
又不是只有一個親弟弟,顧見山定是向著長房。
韓氏希望顧見山能說門好親事,五皇子的皇子妃有位年紀相仿的表妹,同顧見山年紀也合適。
韓氏想先和鄭氏說說,若是這門親事能成,那就再好不過了。
就算不成,顧見山做弟弟的,還不會幫著自己的親哥哥嗎。
顧見風聞言十分動容,「雲姝,難為你為這個家想這麼多,只是五弟的婚事自有母親做主,你就別操心了。」
韓氏今兒的脾氣特別好,顧見風這麼說也不惱,只道:「我自然要問過母親的,這你放心,他是你的親弟弟,我怎會不盼著他好。」
韓氏給顧見風捏了捏肩膀,她心道,有了這把通天梯,不愁以後長房沒出路。
還有什麼比搭上五皇子更有出路的呢,四皇子已歿,六皇子中庸,五皇子樣樣拔尖。
誰會屬意一個方方面面都不如其他人的皇子做儲君呢。
再加上韓父把關,韓氏更是對五皇子立太子的事深信不疑。
說句不好聽的,六皇子就好像顧見風,雖說作為皇子,不是一無是處,較於其他人還更勝一籌,可若她選,絕對不會選六皇子。
就像不會選擇顧見風。
皇位可不是侯府的爵位,得選有能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