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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生辰蛋糕,又吃席面,才算賓盡主歡。
用過飯有待了一會兒客人便陸陸續續地和永寧侯夫人告辭了。
姜棠和陸錦瑤待了一會兒才走,不時有人過來問錦陸錦瑤棠居有沒有生辰蛋糕賣。
這樣的蛋糕擺出去那多有面子。
陸錦瑤才明白姜棠說的那句對錦棠居生意有助益是什麼意思。
原來如此。
物以稀為貴,越是多的人問,才顯得越發珍貴。
姜棠沖陸錦瑤笑了一下,陸錦瑤瞭然道:「過陣子就知道了,這個可不好做,比畫畫還難。況且,這是姜姑娘對我母親的心意,怎好拿出去賣。」
陸錦瑤並未咬死不賣,只讓這些人知道心意難買就行了。
至於多難做陸錦瑤也不知道,反正往難里說就行了。
這些世家夫人最要面子了,想宴會風光,就不會計較銀錢,為了生辰蛋糕,還會使交情套近乎。
陸錦瑤予了她們方便,到時候她們就會給她別的方便。姜棠能做蛋糕,自然也會給姜棠方便。
也省著做生意被別人刁難,這些人脈和關係都是慢慢積累的。
幾家夫人適時誇了姜棠幾句心靈手巧惠質蘭心,這才施施然離開。
陸錦瑤肚子大,在外頭待這麼長時間難免精力不濟。
她道:「我讓露竹送你回去,長房那邊你別太在意,並不全是因為你。」
韓氏針對姜棠,很大一部分原因在她。
從陸錦瑤嫁進來兩人就不對付,後來關係也就維持面上的平和。韓氏出身清流,這樣的家境,身上難免有股子傲氣,可世家偏偏最不需要傲氣,人情往來,打點走動,需要的是銀子和關係,傲氣有什麼用,後來韓氏慢慢就被管家的瑣事磨平了稜角。
清流的淑女哪兒見過世家的潑天富貴。
沒了傲氣,就剩尖酸刻薄。
按理說陸錦瑤什麼都有,出身好,夫妻和睦感情甚篤,自己也有生意,每月收入不菲,對韓氏這種人應該放任不管,和這種人計較什麼勁兒。
但陸錦瑤不是吃虧的主兒,平日裡維持著彼此顏面也就罷了,都欺負到她頭上了,什麼都不做悶著頭吃虧那就不是她了。
顧見舟那邊陸錦瑤也不會顧忌,他想維持兄弟間的關係自己維持去。
還好今天有姜棠,她做的生辰蛋糕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樣子。姜棠不會讓她失望,今天還讓韓氏丟臉了,簡直是一舉兩得。
現在誰還記得她的萬壽圖。
陸錦瑤沒忍住笑了一下,對姜棠道:「這回多虧了你,平日裡你也小心些,防人之心不可無,怎麼就知道她不會使壞。」
逼急了,韓氏什麼都做得出來。
陸錦瑤更高興的是,姜棠沒有因為顧見山就忍讓遷就什麼,有時候,往後退一步,就是往後退一萬步。
姜棠道:「我知道,陸姐姐好好休息,正院那邊備了車,就不用露竹送了。」
既然姜棠這麼說了,陸錦瑤也不強求,又說了幾句才回宴幾堂。
這大半天坐著也是勞累,姜棠托南香替自己辭行,自己則是乘坐馬車回家。
離開富麗堂皇的永寧侯府,坐在馬車上,姜棠揉了揉酸脹的肩膀,繃了一天,哪兒能不累。
侯府再好,自己的家才是最安穩舒適的。
送姜棠回來的不是南香,而是正院的薔薇。
薔薇臉圓圓的,長相十分可愛,等馬車駛出兩條巷子,才小聲道:「姜姑娘,公子也來了。」
薔薇說完這句之後就閉緊嘴巴。
姜棠知道薔薇是宴回堂的人,從前在她這兒買過吃食,她鋪子壓的紙條應該也是薔薇放的。
顧見山來了。
姜棠心下有些歡喜,但還是按捺住等到家再說。
在侯府說的那句話就夠膽戰心驚了,還好只有一句。
姜棠更希望顧見山行事能穩妥些,看韓氏這個樣子,以後還不定有什麼壞招呢。
若是被韓氏看見,姜棠都想不到會是什麼後果。
不過,現在她已經不是丫鬟了,至少不會落個勾引少爺的罪名。
對她來說,如果真下定決心跟顧見山在一起,那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擔心害怕也無用。
而另一邊,壽宴結束,鄭氏留顧寧遠說了會兒話,過問了他在書院的功課,以及和同窗相處的如何,最後問道:「你見到宴會上的姜姑娘了嗎?」
顧寧遠:「祖母說的可是姜棠姑娘?」
鄭氏點了點頭,笑著道:「沒錯,就是她,你可有印象?」
顧寧遠想了想道:「她以前是侯府的丫鬟,孫兒只記得這個。」
鄭氏微微直起腰,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顧寧遠才十歲,他這么小的人,懂什麼,還不是韓氏潛移默化地影響著。
顧寧遠有些害怕,不懂祖母為何好好的突然變了神色,小聲喊道:「祖母?」
鄭氏摸摸顧寧遠的頭,「沒事,祖母有些累了,讓南香姑姑送你回去,南雪,你請大娘子進來,我有話和她說。」
犯小錯,鄭氏的確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但是韓氏連孩子都教養不好,顧寧遠天資聰慧,長此以往,早晚有一天被她養歪了。
顧寧遠才十歲,但知察言觀色,當即要跪下,「祖母,母親做了什麼,都是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