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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床上再胡鬧,但骨子裡還是穩重守禮的。
誰知裡面人道:「你自己家,你問我做什麼。」
顧見山想問問姜棠為何這麼晚還不睡,他直接把門推開了,顧見山進來灌進了一陣冷風。
繞過屏風,顧見山沒有立即走動。
屋裡沒點燭燈,但透過窗子照進來的月光是能看見床上的人的。
披著頭髮,坐著望著他,眼中滿是歡喜,看的顧見山心裡一熱,趕路的疲憊頓時消散。
顧見山大步往前邁,衣服也是隨走隨脫,他直接把人撈到懷裡,靜靜地瞧了一會兒,附身印上了一個吻。
顧見山力氣也是大,他站著,姜棠被迫立在床邊,雙手掛在他頸上,腰被顧見山鉗住,腳尖踩著顧見山的腳,全身重量都壓在了顧見山身上。
一瞬間口中的空氣就被掠奪,姜棠想往後躲,可是往後就是床,顧見山順勢就把人壓在了床上。
錦被上花團錦簇,好像直直倒在了花從里,顧見山一隻手架在姜棠頭頂,大喘兩口氣,拍了拍姜棠的腰,「我先去梳洗,別睡,等我回來。」
顧見山奉詔回京,為了快點自然是騎馬回來,吹了一路風沙,先去梳洗,省著熏到姜棠,剛才實在是情難自禁。
姜棠點了點頭,她手還勾著顧見山的脖子,便湊上去親了一下,「那你快點回來。」
顧見山捏了捏姜棠腰:「我真去了。」
都見到了,這會兒竟然還能生出不舍來,顧見山真想把人抱著一塊兒去洗。
深吸了兩口氣,他直起身,去了一旁的沐室。
過了一刻鐘多,但顧見山推門進來,桌上已經擺上熱湯麵了,顧見山也沒看,他頭髮還在滴水,身上也冰涼冰涼的。
姜棠一驚,「小廚房時時燒著熱水的,你怎麼用涼水洗,你過來,我給你擦擦頭髮。」
成親那幾日,只有顧見山給她擦過頭髮,但姜棠還從沒代勞過。
顧見山糙慣了,在軍營里也是這樣,恍然想想這樣並不好,他還得和姜棠白頭偕老,用冷水這習慣得改。
可他又想聽姜棠說話念叨,就抿著唇笑不言語。
姜棠見他一句話都不說,儼然一幅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她一邊給顧見山擦一邊道:「水涼的都能進骨縫,你一點都不注意的,多冷呀,你摸著都是涼的。」
頭髮還沒擦乾,顧見山把人抱到懷裡又親了上去,他喜歡姜棠念叨的樣子,喜歡姜棠在乎他的樣子。
「桌上有飯,你先去吃點。」
顧見山道:「不餓。」
姜棠不再說話了,輕輕推了顧見山一下,卻沒推動,便主動吻了上去。
兩人許久沒見,就是不小心的觸碰都能帶起一串火花,更何況是主動的吻。
顧見山這回親的卻極其細緻,照顧的萬分周到……
胡鬧過後已經過了子時,桌上的飯早就冷了,顧見山眷戀這種感覺,一點吃飯的心思都沒有,抱著姜棠,手都不願意撒。
姜棠腦子清醒了點,猶豫該怎麼和顧見山說侯府的事。
顧見山去西北的這陣子發生了許多,而且,和永寧侯府有關,就更不能含糊。
姜棠開口道:「你去西北之後……」
顧見山道:「我都知道,信我也收到了。」
西北並非閉塞不通,許多消息也能知道,顧見山低頭看了眼姜棠,「這陣子辛苦你了。」
姜棠搖了搖頭,大抵是事情過去了,顧見山說的時候,她並不覺得那陣子有多難熬,但仔細想想,那幾日的確是日夜憂心,急得不行,連想顧見山的時間都沒有。
但都過去了,就不覺得有什麼。
顧見山道:「現在有我,都交給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沒一會兒姜棠就睡著了。
顧見山倒還不困,把懷裡的人往緊里摟了摟。
對他而言,這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顧見風那邊他是覺得可惜,可有些事光可惜是不夠的,沒人會覺得他什麼都沒做,輕拿輕放對別人也沒法交代。
顧見山想幫忙也難,只能送點錢財,當然,這得先和姜棠商量。
顧見山看了看睡熟的人,姜棠窩在他懷裡,眼下有淡淡的青色,顯然這陣子沒有休息好。
顧見山心裡酸酸麻麻,又有幾分脹得慌,他用臉貼著姜棠的臉,就算今年不行,明年姜棠也能跟著他去西北。
他在寮城已經買好了宅子。
他們不會像徐將軍和馮姨那樣,一直分開。
次日,姜棠起的晚,顧見山早就上朝去了,離四月十八還有五日,如今還是安慶帝坐那把椅子,但朝中大小事務都已交由太子處理。
除了登基大典那日不上朝外,其餘時間都是按時按點,耽誤不得。
做皇帝,更是難以睡一個懶覺,更別提趙禛還是太子,有千萬雙眼睛盯著,哪裡都馬虎不得。
趙耀的黨羽都被關押,但其他的皇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朝中官員關係錯雜,趙禛想要坐穩這個位子,就得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太極殿,安慶帝問了問西北近況,這些他一直都知道,問顧見山不過是想借顧見山的嘴說給朝臣聽的,而後,等下朝的時候,宣判了趙耀黨羽謀逆的判處。
那些人還在牢里關著,有些殺了,有些還沒有,好像在等著顧見山,也是給西北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