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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要上交三分之一的家產,就是明後兩日的事兒,家產自然沒有長房的份了,剩下的三房分了,鄭氏也沒虧待兩個庶子。
家產也沒有顧見山的份,他都離開侯府了,自然不會分什麼。
打點事宜鄭氏會拿自己的嫁妝貼補,不會動公中的財產。
日後他們和顧見舟一家過,她的嫁妝想給誰就給誰,誰也別打她嫁妝的主意。
二房三房自然沒意見,兩房只盼著早點分家,別再出亂子了,若是可以,最好把名字都從族譜上除去,就像顧見山那樣。
但沒人敢說。
陸錦瑤和顧見舟也沒意見。
鄭氏又道:「經此一事,你們也知道了,有些事沾染不得,別僥倖想著能成事,侯府家訓,只為皇上、百姓做事。你們都成家了,也都有孩子了,我很少管你們院子裡的事,日後分家,當娘子的多提點著夫君,切莫惹是生非,眼高手低。」
鄭氏要說的就是這些,分家之後她能管的就更少了,日子得他們自己過下去。
她不擔心陸錦瑤,分家後她和四房一塊兒住,日後還能看著些。
許氏那邊,什麼都不管,也不好。
顧見海聰明,她倒不擔心。
鄭氏道:「分家之後,還是一家人,都安分守己,不拘為官大小,多為百姓做事,侯爺,你可還有要說的。」
進了一趟大理寺,永寧侯看著蒼老了不少,他道:「分家之後,也該相互扶持,有句話叫打天下容易,守江山難,放到家裡是一樣的道理。人也得學會知足,別想不該想的東西,貪心不足蛇吞象,沒那個本事,就老實本分些。」
眾人都知道永寧侯說的是顧見風,卻不知該怎麼回答。韓家出事,侯府元氣大傷,雖說是韓氏所為,但和顧見風也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倘若他能強硬一些,或是發現的早點,興許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從正院出來,雲氏想問問盛哥兒的事,但陸錦瑤沖她搖了搖頭,雲氏只得回宴方堂。
陸錦瑤和顧見舟沒急著回院子,而是去花園待了會兒。
明早顧見軒去赴任,她做嫂子的,一會兒還得收拾些東西。
還有一大把事要忙,也就今晚清閒些。
昭哥兒明日再去看,起碼得府上收拾妥當了。
平陽侯府晚上差人過來問了,對娘家,陸錦瑤說不上怨,但還是有些失望傷心的。嫁出去的女兒就是這樣,若是出事的是她的兄弟們,母親定會求著她吧。
顧見舟一直拉著陸錦瑤的手,兩人雖沒說話,可都懂對方的安慰和情誼,這麼轉了一會兒才回院子。
次日一早,顧見軒收拾妥當去赴任,身邊只跟著兩個小廝。
鄭氏給他了兩千兩銀票,顧見軒想要推拒,但鄭氏硬塞了過去,「窮家富路,拿著吧,路上有用。這回事侯府連累你了,是嬸母對不住你,到了之後常寫信。」
顧見軒這便收下了,他拱手道:「嬸母言重了,一家人,本就該同甘苦共進退,我到了之後就寫信過來。」
鄭氏點了點頭,帶著幾個兒媳把人送走,然後讓管事去大理寺打聽,流放的人何時出發去鶴城。
管事打聽了半日也沒打聽出什麼來,陸錦瑤沒空關心長房的事,先去了趟錦棠居,又讓露竹看看別的鋪子。
她不在,鋪子的掌柜定然擔心。
陸錦瑤覺得能在錦棠居遇見姜棠,果不其然,到了之後掌柜的就道:「小東家正在二樓。」
陸錦瑤道:「我這就上去。」
掌柜的又倒豆子似的把這幾日發生的事說給陸錦瑤聽,末了,補了一句,「那人被護城軍抓走之後,沒兩日就給放出來了,小的看著還好好的。」
進去一趟,但安然無事,錦棠居這次算是吃了啞巴虧。
陸錦瑤道:「可知是哪家鋪子的人?」
掌柜的這幾日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專盯著這事兒了,「叫雲香齋,生意倒是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和別的鋪子有沒有關聯。」
盛京城點心鋪子的東家,應該都是認識的。
陸錦瑤從前只是做自己的生意,沒想過妨礙別人,可她本就不是憋著的性子,誰欺負到她頭上,她必然想法子欺負回去,「你看看雲香齋都賣什麼點心。」
她讓掌柜的多留意,自己去了二樓。
敲了敲門,就聽裡面道:「來了。」
開門的是姜棠身邊叫素采的丫鬟,給陸錦瑤行了個禮,然後就退了出去,還把門關好了。
姜棠起身走了過來,「先苦後甜,賀姐姐大喜。」
昨兒姜棠給顧見山寫了封信,把這幾日的事寫在了信上,
陸錦瑤上前緊緊拉住姜棠的手,聲音有些哽咽,「這回多虧了你……」
兩人之間,不必客套,謝謝也不是光嘴上說說,然後做不管不顧不聞不問之人。陸錦瑤打算風頭過去,侯府分家後再給姜棠送些東西。
坐下之後,陸錦瑤先說了聖上對永寧侯府的懲處,說到長房流放鶴城之後語氣稍頓,「日子還沒定,你去看我的那個下午她就被帶走了,再沒回來過,她本來就病著,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鶴崗。」
算計了半天,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若是好好地過日子,如今分家,也是尊貴的侯夫人。
韓氏一直為了兒子為了長房,現在家快散了,顧寧遠也再不能入朝為官不說,還連累了其他幾房,平白惹了一肚子的怨氣,陸錦瑤自己心裡也有怨,誰願意好好的受一場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