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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只干放些紅薯花生,要是放肉進去烤,准得串味。
兩隻燒雞,正院、宴幾堂各一隻。
今兒正院開飯有些晚,永寧侯性子急,讓南香出去催了兩次。
不等南香出門,南雪就帶人進來傳飯了。
飯菜還沒上桌,永寧侯就聞到一陣焦香。不是糊味,而是肉燒焦了的味道,像早年間他打仗時吃的烤野雞。
當時餓得很了,野雞吃著也香,這個味道直接衝散了永寧侯腦海里的記憶。
鄭氏也聞到味道了,只是沒像永寧侯那般。她端坐著,等菜全端上來,才矜持地看了一眼。
只見桌子最中間擺著一隻色澤金黃,形狀漂亮,還冒著熱氣的雞。
鄭氏看向南雪,南雪立刻解釋道:「這是烤雞,用各種香料醃製後燻烤的。」
鄭氏也看出來這和燒雞不一樣了,永寧侯等不急,給鄭氏撕了一個雞腿,只聽咔嚓一聲,皮酥的直響。
他又撕了一個雞腿,咬了一口,皮已經烤的焦香,吃起來半點都不膩,裡面肉不柴,滿是鮮甜的肉汁。
雞經過半個時辰的烘烤,油脂已經全烤出去了,肉裡帶著淡淡的甜味,還有少許辣味,不知為何,竟然還有果香。
咬下一口,皮酥肉嫩,連裡面都有滋有味的。
就拿燒雞來說,雞腿和雞胸難免乾柴沒味,這隻就不一樣。
桌上還有其他菜,但三人就盯准了烤雞。
一隻雞三斤多重,顧見山吃的最多,半隻雞都進他肚子裡了,另外半隻是鄭氏和永寧侯分的。
因為只有三個人,又是一家人,沒有箸不過三的規矩。燒雞全剩骨頭,其他菜只動了幾筷子。
鄭氏賞了下人,「對了,你從我妝匣抓把金花生給姜棠。」
剩四道菜,一道涼拌雞絲,一道酸豆角扣肉,還有熗炒黃瓜和酸菜魚,回鍋熱一下就能吃。
飯是好吃的碧粳米,姜棠和南香她們一塊兒吃的,吃完飯,南香給了她一把花生,和尋常花生不太一樣,這個是金的。
一共六顆,只不過是空心的,但看著實在好看,殼微微開口,露出裡面飽滿的花生來。
顛著也有半兩重。
除了金花生,姜棠還從正院帶了點邊角料回去。
她要了半隻雞,和一條魚,回去醃一醃直接放麵包窯里。她弄得麵包窯和烤雞,自己還一口沒吃上呢。
烤魚烤魚……明兒陸錦瑤的中午飯有了。
回來的時候露竹給了姜棠一個荷包,「大娘子吃得高興。」
還是頭一回,姜棠一天得兩次賞錢。
顛著有一兩多銀子,若不是總吃一種容易吃膩,姜棠明兒也給她們做烤雞。
宴幾堂的丫鬟們晚上聞著烤雞的香味喝了碗白粥,還記得窯門打開的時候,香味從後頭都能聞到。
姜棠帶回來半隻雞一條魚,可算解了這群人的饞蟲,佩蘭去找柴火,陸英挨個收錢。
姜棠把自己的香料包翻出來,烤雞還是按照下午那樣醃,魚四斤多重,收拾乾淨之後順著脊背切開,用蔥姜水醃製。
烤料姜棠調了個辣味的,辣椒花椒蒜蓉拌在一起,用熱油嗆一下,把魚里里外外抹一遍,再放進麵包窯里。
一邊放魚一邊放雞,等上半個時辰也就夠了。
烤好了差不多就到亥時了,正好帶回去吃。
佩蘭沒忍住,路上啃了個雞翅,沾了一手油。
吃完她意猶未盡道:「比燒雞好吃多了,要是能吃一整隻就好了。」
姜棠記得雞肉才十文一斤,一隻雞沒殺之前四五斤重,也就是四十多文錢,哪兒至於這麼想吃。
佩蘭:「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買回來了要燉,我燉的又不好吃,燒雞又貴……偶爾吃一次還成,次數多了哪兒還吃得起。」
陸英敲了一下佩蘭的腦袋,「這句話不是這麼用的!」
姜棠沒買過燒雞,「燒雞多少錢一隻?」
佩蘭:「最好吃的那家要一兩銀子,我從沒買過,但是去年中秋大娘子賞了,那是真好吃。別的一錢銀子的有,兩錢的也有,味道不一樣價錢就不一樣嘍。」
佩蘭能把盛京城所有的吃食鋪子價錢記住。
陸英:「一樣的是你都買不起。」
姜棠撲哧笑出了聲,佩蘭追著陸英打了一路,回到下人房烤雞和烤魚,姜棠梳洗完就躺下了。
如果芋泥糕能賣十五兩銀子,那千層蛋糕也可以,烤雞也可以。
姜棠想多攢些銀子再贖身,畢竟正經工作比自由職業強。
當丫鬟有員工宿舍,月薪獎金,聽佩蘭的意思,逢年過節還有補貼,最重要的是跟著陸錦瑤,能賺更多的錢。
自己擺攤起早貪黑不說,還要風雨兼程,她長得又好看,若是遇見地痞流氓躲都沒處躲去。
姜棠懷揣著升職加薪的美夢,次日一早,露竹拿了一個特別漂亮的盒子過來,「大娘子給你的。」
姜棠打開一看,是一對珍珠耳墜,珍珠有指尖大,形狀圓潤,顏色漂亮,在燭光下泛著瑩潤的光芒。
耳墜是銀制的,樣式大方好看。
姜棠雖不識貨,但潛意識覺得這對耳墜比上回的海棠花簪子貴,珍珠首飾的價值不能用銀子衡量。
當然想要知道值多少錢,得去當鋪。
今兒什麼都沒幹呢陸錦瑤就賞東西,看起來是真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