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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顯撓撓頭,很疑惑,“之前沒主意,也是才看到的。”他皺著眉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起來是誰把這錦盒送來的。
這幾天迎客送客,把頭都弄暈了,有個做官的親家和女婿,真真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裡面有張名帖。”趙冬芝眼尖,拿了出來遞給杜小魚。
寫得是一些恭賀的吉祥話,落款陳功,杜小魚不認識這個人,忙問其他幾人認不認識,結果都在搖頭。
奇了怪了,杜小魚皺起眉,這樣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鍊,總不會是送錯了,可是他們家沒有一人是與這個陳功認識的,究竟怎麼回事?
她越想越是驚疑,莫非是李家那邊的人?可若是這樣,該去李家賀喜才對呀!
“嘖嘖,當縣主夫人果然不一般啊,送禮的出手這麼大方,真是叫人開眼界了。”趙冬芝笑著問杜黃花,“京城裡那些官太太是不是也這樣?看起來,真要多準備些銀子在身邊才行呢。”
趙氏看她一眼,“好端端的真是飛來橫財,哪兒值得高興?”都說福禍相依,總覺得這珍珠太扎眼,有些讓人無所適從。
杜小魚把珍珠放回錦盒,跟杜顯說道,“明兒爹去一趟縣裡,把東西交給二哥罷。”
“給他?”趙冬芝瞪大了眼。
“說的是,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能收。”杜顯連連點頭,“我起早就送去,好讓他查查到底怎麼回事,這陳功又是哪兒冒出來的。”
趙冬芝就沒再插嘴,笑著說到杜小魚的嫁妝,“那邊家具也差不多都打好了,今兒來館子說了,明天就陸續送過來。”
“倒是及時。”趙氏笑起來,“我還真怕來不及呢。”
杜顯第二日果然一大早就去縣裡了,李源清看到珍珠項鍊時也是吃了一驚,顯然並不認識叫陳功的人,不過還是叫杜顯不要擔心這件事,他會妥善處理。但後來也沒有提,因為婚事已近,兩人也避諱見面,所以杜小魚並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麼處理的。
二月二十日,趙大慶夫婦過來了,家裡又是一團熱鬧。
再過兩日她就要出嫁,杜小魚心裡也越來越緊張,雖然兩世為人,可到底是她第一次嫁人,總覺得未來還是有些模糊,因為沒有親自體驗過嫁做人婦的生活,更何況,還是在這樣一個時空。
她拿起一些乾草餵兩頭白鹿,心思早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杜黃花在身後笑道,“看你神不守舍的,放心,文淵一定會好好待你。”
她臉微微一紅,“我又不是在想這些。”
“那在想什麼呢?”
杜小魚側頭認真得看著杜黃花,“姐成親後比在家中更幸福嗎?”
杜黃花一愣,轉而笑道,“怎麼會問這樣糊塗的問題?自然是一樣的,在家中,做爹娘的女兒很幸福,嫁給你姐夫了也一樣好。”
“那是姐夫人好。”她撇撇嘴,“而且你公公婆婆也不是很難纏的人。”
杜黃花笑起來,“你在擔心李家林家?”
杜小魚不置可否,看著那一雙白鹿睜著天真無邪的眼睛,嘴角一挑,也虧得他想出來送這個,倒確實令人喜歡。
“看,文淵多明白你,以後就算有什麼難處,只要你同他說,還不是手到擒來的?”
“你就會幫著他說話,爹跟娘一樣,將來他若是欺負我,你也站他那邊嗎?”杜小魚嘟起嘴。
杜黃花忍不住掩嘴笑了,“我看只有你欺負他的份。”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趙冬芝高亢的聲音響起來,“你們都給我滾,這些骯髒東西誰要?如今倒是長眼睛了,只臉皮厚的跟牆一樣,竟還有臉過來!”
又是來了什麼人?姐妹倆互看一眼,忙匆匆跑到前院。
竟是許久未見的杜翼跟他媳婦吳氏。
自從李源清的身世被揭曉,杜家又有縣主庇佑之後,祖母那邊就一直未有消息,也從來不曾往來過,誰想到這會兒竟會過來。
趙冬芝知道以前的事,曉得杜顯夫婦被欺負成什麼樣,哪兒會要他們的禮,連門都不給進來,這才罵了起來。
杜翼哭喪著臉看向杜顯,“大哥,你真不認我這個弟弟了?咱們也知道錯了,所以才想著……”
“知道錯就該滾,杵在門口乾什麼?”趙冬芝又是一聲大喝。
吳氏只是哭,又可憐兮兮的看著趙氏。
杜小魚走過去對趙氏道,“娘,你可千萬不要心軟,都是些不著調的,若是讓爹認了,以後指不定會惹來什麼麻煩!”
趙氏微點了下頭,杜顯心善,如今日子又好過了,早前也聽到李氏那邊境況不太好,田地賣出去了好幾十畝,又有個敗家的杜堂,他面色看起來都有幾分猶豫了。
她忙上前輕聲提醒道,“他爹,你別忘了當年杜堂做了什麼事,他可是要害小魚性命的!後來又被小魚設計弄瘸了腿,他這樣狠毒的人會不報復?你要是認了這個三弟,那二弟呢?你認不認?”
這些話如同巨鍾撞向杜顯的胸口,他身子一震,是啊,杜堂竟然連侄女都要加害,這種畜生怎麼能容忍?
他立時露出怒容,“你們再不要來這兒,不然我一樣打你們出去!”說罷轉身就往裡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