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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抓牌,這時對面的大嫂王玉嬌道:「五嬸今天是坎肩可真漂亮,整個人看著跟新嫁娘似的,難怪手頭好,這是火狐的皮子吧,可是精貴的東西。」
五嬸沒說話,只是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坐在上手的侯夫人淡淡的掃了五嬸一眼,覺得這東西好看是好看,可太過招人眼。
季小淘站了一會兒,看二嫂打的有模有樣,就不在做那狗頭軍師了,帶著小草去了花園,同一幫孩子看起了煙花,那燈謎本是她自個兒弄的,這會兒卻也湊上前,搶了幾個題,卻被小侯山鄙視了:「這題目本是三哥三嫂出的,三嫂如今卻來答題,豈不是那監守自盜,就算是猜對了,那也不能算,除非我們出個謎面,三嫂答出來,那才有獎。」說完,這小傢伙還挑著眉,一幅就看你敢不敢應戰的樣子。
立時,其他幾他孩子便起鬨起來。
小淘也被這幾個娃的樣子逗了,便道:「行,那小侯山就出題,只是我若答上了,你們可不能賴帳。」
立時,幾個小孩都是一幅三嫂(三嬸)小看人的模樣,然後幾個圍成一團,嘀嘀咕咕的,那模樣,生怕被小淘偷聽了去,最後,小侯山走出來,背著手,可是那小臉憋紅了,也沒背出來,最後乾脆一拉邊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他是五叔侯申禮的獨子侯路,字永和,性子有些內向,這時被小侯山拉出來,那臉便紅了紅,然後才背著手,搖頭晃臉的念:「此花自古無人栽,沒到隆冬他會開.。無根無葉真奇怪,春風一吹回天外。」
季小淘一聽,這不就是雪花嘛,這謎語讀幼兒園那會兒就知道了,只是對於侯路能做這樣的謎面那可是相當不簡單了,便道:「路弟這謎面出的可雅致的很,好學問。」這時,那侯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一臉靦腆的道:「小弟這是聽族裡的先生說的,記下了。」
這時,邊上小侯山和小遠哥開始起鬨了,那小侯山急急的道:「三嫂不要顧左右他言,快猜,猜不出來可沒獎品。」就連晴兒也仰著臉,小臉在新衣和宮燈的光線下,襯的如真似幻。
季小淘偷笑著,又裝模作樣的沉思好一會兒,便也搖頭晃腦的念起一個謎面:「只織白布不紡紗,鋪天蓋地壓莊稼,雞在上面畫竹葉,狗在上面印梅花。」
說著,季小淘就去拿獎品,原來卻是一個叫地老鼠的煙火玩具,又是王麻子弄出來的,這人在制品上也算得上是個怪才,難怪這些孩子不依不饒的。
「不行,三嫂沒猜出來,這個就不歸你。」小侯山一把搶過地老鼠,抱在懷裡就跟抱著心肝寶貝似的。
一邊的侯路去拉住了小侯山手道:「山弟,三嫂猜出來了,她說的謎面跟我說的謎面是一個謎底,都是雪花。」
「哦……這樣啊……」小侯山應著,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懷裡的地老鼠交出來,那不舍的樣子看得季小淘直樂,決定不在逗這些小朋友玩了,便讓大家圍了一個圈,然後點著地老鼠,立時,地老鼠就在各人腿下直竄,大家笑著,叫著,好不熱鬧。
到了後半夜,侯老爺又帶著大伙兒舉行接神的儀式,由侯老爺帶著,大家依次拈香行禮,迎回灶王爺,這個儀式舉行完,天際已開始發白了,然後大家才各自返回自己院子裡去休息。
初一拜年,初二回娘家,到了初三,柳城的形式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南面的城門外,聚集了大量了義軍,都磨刀霍霍的要殺進城來,後半夜殺的更凶,還好,涿郡的通守郭絢及時帶兵來,才守住了南城門。
而侯老爺,在侯岳的建議下,每天晚上,開始密密的將侯府的糧通過北門,運往永和田莊,這事情,除了侯老爺,侯峰,侯岳兩兄弟以及運糧的人外,就沒有知道,而對運糧的人也下了保密的命令。
於是一個正月,柳城就在一片陰雲中度過,街上人行色匆匆的,臉上都有憂色。
二月,又發生了一件大事,正月初一的那一天,隋帝揚廣在自己宮中,等待著全國各郡在做新年賀拜,可沒想,居然有二十多郡的人沒到,一查這下,這些人,要不就在路上被義軍給殺死了,要麼就是義軍阻了路沒法前行,更有,原來的郡已經不在隋的統冶之下了,這時候,楊廣才知道原來全國的盜匪已經產猖狂到了這種地步,於是派出了十二路招討使前往全國各地。
而侯家得到的消息,王世充帶著大軍就直奔燕王格謙而來。侯岳抓破腦袋也沒想出這格謙後來有什麼成就,那心裡就琢磨,怕是格謙這回兇險了,而侯老爺一得到消息,就立馬將同格謙的業務往來憑證燒成了灰。
這天傍晚,季小淘正在縫著小衣,季娘子快要生了,侯岳這些天也常常忙的不見人影,而戰爭的陰影就籠罩在人的頭上,讓人憂心沖沖的。
「三少夫人。」這時,小青草帶了一個人進來,那人一進屋,就對季小淘跪拜下去,季小淘一看,居然是素巧。
「素巧,你怎麼來了,現在形勢怎麼樣?你家夫君沒事吧?」季小淘連忙扶起素巧。又上小青草上了茶水。
「我家夫君很好,跟在高將軍身邊,我是偷偷從後門進來的,正好碰青草,便先到你這裡,燕王已經敗了,燕王戰死了,高將軍帶著餘部潛入了海曲,將軍讓我來告訴你們,我們撤退的時候,許多文書沒來得及收拾,現在怕是已經落入了王世充的手裡,其中就有同侯府的糧帳,高將軍怕會給侯家惹來麻煩,讓我先來通知你們,要及早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