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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家見事不可違,便徹底的邊緣化了,外人都只道是獨孤家也就一閒散貴族,尊其貴,但卻也沒太放在眼裡。
然獨孤卻一直在蟄伏,據傳李淵起兵前夕,獨孤家就派了這個獨孤化去太原見李淵,此後獨孤化便一直跟在李淵身邊,還曾救過李淵一命,別人都以為。獨孤家如今仍能保據家族長盛,是得益於獨孤化此次的救命之恩。
而實則卻是,獨孤化是獨孤家江湖新一代的掌門的繼任者,把他放在李淵身邊,也就說明了,獨孤家的江湖實力為李淵所用,這對李淵來說絕對是不小的助力。而也正是因為這股力量,使得獨孤家入唐以來,地位不降反升,以朝華小小年紀便封為郡主可見一二。
這次新都督人選,朝中爭執不下,李淵將李二招至寢宮中,密談了一個多時辰後。第二天一早,獨孤化就成了新的幽州都督,顯然李淵將獨孤化推薦給李二,同時,父子又完成了一次勢力交接。
「侯大人,久仰久仰啊,聽說,你酒量不錯,等安頓好,咱們痛飲幾杯。」獨孤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中等個子,體形十分的勻稱,笑mimi著眼,看著實誠,可侯岳總覺得他不簡單,有種笑面虎的感覺。
所以這獨孤化一見便宛如故交的神態,讓侯岳很不解。也有一陣不適,貌似自己跟這獨孤將軍沒啥交情吧。
心裡雖然嘀咕,嘴裡卻呵呵笑道:「這酒我隨時奉陪,只是將軍得趕緊些,把這保境安民的重任接過去,我這肩膀實在是有些撐不起。」
「侯大人過謙,就本將軍所知,你做的可不比別人差,甚至短短的一個月不到,就促成奚霄二族歸附大唐,又滅了一支同羅部,這樣的功勞讓我這個將軍汗顏哪。」獨孤化仍然笑mimi的道。
侯岳懶得在提這話題,正要引獨孤一行進城,卻不料一個清亮的女聲突然插了進來:「二哥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虛偽了,你在路上不是說……」
侯岳朝聲音望去,說話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穿著一身紅衣,很亮眼,那少女說到這裡還頓了頓,然後模仿著獨孤化的聲音道:「可惜了,侯大人終歸是文人,要是我就趁勢滅了突利,直接斬掉頡利可漢的一條臂膀……」
侯岳聽了她的話。臉上有些怪異,心裡想著,突利現在應該正開始對頡利不滿,若是有人從中再挑唆一下,把他接過來,豈不就是斬斷了頡利的一條臂膀,看來過段時間,找個機會點點獨孤化。
「朝華,不可無禮。」獨孤化看著那少女,臉上卻有些無奈,顯然拿他這個妹妹無可奈何。說著就指著她介紹給侯岳道:「這是我妹妹。獨孤朝華。」
獨孤朝華?李淵親封的郡主,被老四砸傷了頭的那位姑娘,不由的轉過臉,看著跟在自己身邊的侯山。
侯山老早就看到朝華郡主,只是這丫的裝沒看見,一直低著頭。
侯岳肚子裡暗笑,轉身便向朝華行了個拱手禮,同行的官員也連忙見禮,那朝華連忙將身子移開半步,還禮道:「各位大人不必禮,朝華年少,受不起。」說著又衝著侯岳:「家裡的老太君提起侯夫人,每每讚賞有加,這次朝華隨兄長來幽州,老太君托朝華帶話,問侯夫人好。」
「不敢當,不敢當。」侯岳連連擺手,開玩笑,獨孤家的老太君,那可是個超然的存在。
「老太君還吩咐,讓朝華多跟侯夫人學學,以後朝華免不了要上門叨擾,侯大人不會見怪吧。」
朝華一番話,一番動作,無不顯示身為郡主的大氣和謙和,盡顯獨孤家女子的大家風範。
侯山這時跟不認識朝華似的,說實在的,在長安,讓他唯一不順的就是這個朝華郡主,朝華兩個字在侯家老四看來,那就是跋扈,女土匪的代名詞。
侯岳心裡也暗暗奇怪,小淘跟他說起過朝華郡主,還說她帶了人到家裡砸老四的家當,最後卻叫老四拿小花瓶在額上破了個頭,差點引出大禍。
不過錯有錯著,最後以此為契機。解決了曲園茶樓的事情,當然,最後得利的還是獨孤家,聽京里來的人說,那曲園茶樓和秦風茶樓合併後,再加上梨園歌舞,如今那裡成了長安最熱鬧的地方,獨孤家也賺了個盆滿缽滿。
便掃了朝華一眼,沒想正看到朝華悄悄的瞪著侯老四。便心知肚明,大家風範里家族教導出來的,而脫跳才是她的本性情。
一陣寒暄,眾人便進了城,一起到了都督,只等獨孤化休息清洗一下,接下來還有一場接風宴,這也是官場的慣例,侯岳當初也經歷這麼一遭。
而在接下來的接風宴上,獨孤化讓侯岳見識了什麼叫做海量,雖說酒席上的酒並不是燒春,但也算是比較烈的酒,獨孤化幾乎是來者不據,中途最多也不過多上了幾次廁所,一直到酒席結束,他雙眼仍十分有神,沒一絲毫醉態,侯岳下意識的在地上看了看,心裡懷疑著,這廝不會是練六脈神劍的吧,將酒通過小指頭給逼出來了,可地上乾爽的很,醒過神來,也不由的為自己這樣的想法好笑。
而小淘則在裡間陪著獨孤娘子和獨孤朝華吃酒,同坐在還有其他幾位夫人,青草沒來了,梁道數幫她告假了,他娘子又懷孕了,身體不太好,要在家裡養胎。
那獨孤娘子在長安時,曾在老太君身邊幫忙著打理家裡的生意,這次跟著自家夫君來幽州,正想著做點什麼賺錢的生意,而她對於小淘也是記憶深刻的,因為老太君常常在她們耳邊提及,說這侯娘子,深懂商場進退之道,即能賺大錢,又能在面對大利潤時該收就收,人生之道就在進退二字,但許多人的眼睛只看著前方,因此許多人只懂進不懂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