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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的紫衣便伸了手,牽著小丑丫下去。
侯岳便接著小淘坐下,問起段氏的身體。
「還行,就是精神頭不太足,不過有言氏在身邊,在加上言氏肚子裡的孩子,老太太心裡還是高興的,這人一高興病情也輕些。想來休息一段時間就會轉好。」小淘道,又問:「對了,我聽說張亮這次並沒有同侯秀一起起程?」
「那是當然的了,那張亮還要帶上軍隊,又不能引起太子和齊王的注意,這之中還要慢慢謀劃一陣子。」侯岳說著,秦王現在的處境越來越難了,前段時間,因為秦王力主不遷都,又落人話柄,說是秦王之所以不贊成遷都,並不是為國分憂,而是假借禦寇之名擁兵自重,使得李淵對秦王又開始猜忌了起來。所以秦王要讓張亮去洛陽,就得小心再小心,布局再布局。而侯秀自然是去打前哨的。
而侯岳去給侯秀送行時,曾送他十二個字:「多看,多想,謹記本分,處事低調。」當然,聽不聽就不是侯岳在意的了,反正他盡了人事。
隨後小淘又說起自己今天去了魏徵家,見到魏大牛了。又說到魏徵的那首途懷,侯岳如今對字畫有一種固執的追求,他最開始打的自然是收藏的主意,可隨著他自己對於書法認識的提升,收藏字畫不在是一種單純的升值收藏,還是真的喜歡,從書法的筆力筆劃和構造,他可以去品出一個人的性情,品格,乃至引申到寫作時的心情,甚至從字裡行間,去研究社會的一些形態和意識,用小淘的話來說,自有老公已經快被這個時代同化,也就是越來越拽文了。
這會兒侯岳便一臉可惜的道:「你怎麼不把他那副字要來。」
「我好意思開口嗎?又太不熟。」小淘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侯岳摸了摸鼻子,只能大嘆,看來只能等到以後同殿為官時才能求字了,可沒想到,到了傍晚的時候,那魏家的孫嬸子卻上門了,遞給小淘一副捲軸,說是自家老爺讓她送來的,又說老太太吃了那藥汁熬的梨糖,直說好吃,都不捨得住口呢,我家老爺說了不能欠情不還,就讓老婦人把這副字畫送來,聊表謝意,還請不要嫌棄。
等孫嬸子離開,小淘打開畫軸一看,正是掛在魏家的那副字,途懷。侯岳看了十分歡喜,隨即又問起什麼藥汁熬的梨糖?
「不就是梨膏糖的前身嘛。」小淘擒著嘴角笑著,眉稍間笑意盈盈。
侯岳先是一愣,然後伸了伸大拇指,取笑小淘道:「你牛,咱盜人家的詩啊,文章,好歹人家還沒出生,你倒好,當著當事人的面盜人家的發明,人家還感謝你,你可有點不地道。」
小淘撇了撇嘴:「我可沒盜人家的,畢竟那梨膏糖是魏大大自己熬出來的不是,咱只不過提個建議,算不得盜用,反而將發明梨膏糖的事給魏大大坐實的。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送副字畫來感謝。」
侯岳笑了笑,魏徵此人,他一直沒什麼打交道,但卻聽文學館裡的同僚說的多,此人有心計有謀略還有決斷,而且性子還很倔強,侯岳想,他之所以送字畫來,正是因為不願欠侯家的情,正如那孫嬸子傳的話,不能欠情不還,還了就乾淨了。
小淘的一提議對於他來說是解決了一個難題,但做為太子的人,他今後跟侯家不會有什麼交往,其意不外是,你侯學士收集字畫的嗜好人盡皆知,侯家娘子的提議之情,我就用這副字畫還了,而你侯家做為秦王的人,我魏老頭做為太子的人,下次碰面,該怎麼還怎麼,該下手就不會手軟。
侯岳相信,魏徵用這副字畫所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踢球事件(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 踢球事件(上)
轉眼就是臘月,幾夜的朔風后。便開始連降大雪,入目天地就是白茫茫一片,曲園裡,除了松柏露出的尖尖綠意外,大多都是白色。
這臘月過半後,朝廷就開始了休息日,一直要到第二年的十五才正式上朝,當然若這中間出了什麼事,對不起,別說平日就是大年三十晚你也得乖乖來當差,休息的由頭是不管用的,在這時代,基本上是有事做事,沒事休息,所以說,工作和時間和休息的時間其實沒有固定的界線的。
而朝中和各府的官員自休息日開始,便拉幫結派的喝酒賭錢,其形態於市井之徒無二,若是兩個不同派別的團伙碰上,那一番口角少不掉,再下來就是拼酒。最後還不解氣自然免不了要賭上一把。
而小團伙且不說,最大的團伙就是太子齊王黨和秦王黨,因為這兩個團伙代表的利益也是不一樣的,太子黨和齊王黨,大多代表的是關隴貴族,尤以五姓為代表,而秦王黨代表的是新興貴族,由於秦王手下人馬大多是征山東諸郡而得,手下多山東各郡之才,太子和齊王就曾以秦王手下多東人為由攻擊過秦王。
這些天冷,侯岳便一直窩在家裡,同小淘一起準備著過年時要送的禮品,柳城侯老爺子和大哥那裡早就送去了,再接下來自然是長安的了。
比如嫡宗那邊,雖說這幾年,嫡宗一直跟曲園不太對付,但這時代里子是怎麼樣的不要緊,面子要和諧,所以這個禮不能少,再有,季家那邊,虞家那邊,還有武功縣二叔那裡,再加上武王廟的香油錢,康先生的束修等等。
看著小淘掰著手指一家一家的點,侯岳頭暈了,直擺手說:「你做主。這事我不摻和。」又轉眼看了看桌上長長的禮單,心裡直慶幸,還好,自個兒兩夫妻還能弄點錢,要不然這家送禮都得送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