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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兄,走嘍。」閻大大一進門就催著人,因為侯貴的馬車要留給小淘,侯岳便坐著閻立本家的馬車出發了。臨走前又被小淘拉住叮囑了一頓,要他少喝些酒。
等侯岳走後不久,小淘也帶著兩小還有小鎖兒和那個照顧她的媽子,再叫上季衡和巧姐,一行人就出發去季家。雖說兩家大人有些隔閡,但季衡和小刀小時候關係卻很好,小刀一直是一個出頭的性子,幹什麼都沖在前面,季衡卻總是喜歡跟在小刀後面,不過現在看來,季衡雖少小刀半歲,但性子卻較小刀沉穩。
一行人一進門,就聽小刀大著嗓門在說話:「那個老頭忒好玩了,自己差點死在亂兵的刀下,卻使勁的護著他那些書,我救了他,他不先感謝我,居然先收集落的滿地的書,有幾頁落得一地,他心疼的跟命丟了一半似的,我問他是書重要還是命重要,那老頭居然很為難,直說不相上下,不相上下,把我給氣的,丟給後勤的就不管了……」
不用說,小刀正在說他出征中的一些得意事兒。
「舅舅,舅舅……」小寶哥當先沖了進屋。
小刀一見小寶哥,也很高興,抱了左腿,一大一小就鬥起牛來,小寶哥人小力弱,沒兩下,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正好小淘進門,沒好氣的將他提溜起來,拍了幾下屁股。
小寶哥嘿嘿一笑,抓了抓頭,這小子這樣子跟他老爸一個樣。
而坐在一邊聽兒子聊戰事的季爹一看到季衡,便連忙拉了他坐下,問起一些功課生活的事情,季衡一一答來,然後又被小刀扯到一邊說話,小刀和季衡多年未在一起,如今見面,雖說有些生疏,但都還年少,性子活絡,幾句話一聊,便又親近了起來。
小淘拉了小寶哥坐小刀的身邊,又抱了小丑丫帶著巧姐到後面廚房,幫著季娘子做菜。巧姐在邊上撿著菜葉,小丑丫有樣學樣的,只是她每個動作都跟在放慢動作似的,而巧姐也刻意放慢動作,等著小丑丫。
這巧姐剛來曲園時,總是悶聲不啃氣的,手腳卻又十分的勤快,常讓魚兒和鵝兒抱怨,事情都讓她搶著做完了。
侯岳也跟小淘抱怨;「咱們是好心收留人家,可不是要把人當使女使喚的,這要上蘇家人看見,還不要落人話柄。」可小淘也很冤哪,她根本沒要巧姐做事,只是讓她跟著小鎖兒一起讀點書,又讓貴嫂教她一些女紅,可就這些,只要一得空,巧姐還是要搶著做事,真不要她做了,她倒跟丟了魂似的,小淘沒法子,把季衡叫來讓他勸勸,季衡也只是苦笑,只說隨她去吧,不做事,她心裡不安,這都是叫那個徐氏給鬧的。
最後,小淘就乾脆把照顧小丑丫的事情交給了她,這樣,巧姐才不搶別人的事做。小丑丫因為腦袋燒壞了,反應慢,因此教起話和事來就得特別有耐心,這一點巧姐做的好極了,不管做什麼事,只要發現小丑丫好奇想學,她都放慢自己的動作,然後一字一頓的教著,一段時間下來,小丑丫倒是粘巧姐粘的緊。讓魚兒和蝶兒兩小丫頭都有些吃味。
「媽……媽……」小丑丫學的性起,就衝著正在和面的小淘揚揚手上的菜,小淘便沖她招了招手,於是小丑丫就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朝小淘這邊走。
一邊的季娘子看小丑丫走的實在慢,便要去抱,卻被小淘阻了:「娘,讓小丑丫自己走,大夫說了,多走,多動,多話說對她有好處的。」說實在的,小丑丫現在比剛開始好多了,這點,巧姐有不少功勞。只是每每說起,巧姐總是臉紅著搖頭,說沒什麼的。
等小丑丫走進前,小淘拿了麵粉點了她的鼻尖,而小丑丫不甘示弱,有樣學樣,也伸著手指沾了麵粉,點了自家媽**鼻尖。
季娘子在一邊笑罵,說這母女娘都是胡鬧的性子,唯有巧姐在一邊看著看著,眼眶紅了。
等飯燒了差不多,季娘子到廳上一看,沒見到侯岳,便轉身問道:「怎麼三公子沒來啊?」
小淘笑著:「娘你不是一直怨他嘛,他哪敢來啊。」
「死丫頭,消遣起老娘來了,娘那不是急糊塗了嘛。」季娘子輕打了一下小淘的腦袋,看得出,今天季娘子十分的高興,小淘也高興,便順著季娘子的話音道:「呵呵,女兒開玩笑的,他今天有酒會,都是官場是的同僚,不去不好。」
季娘子白了她一眼,然後招呼了人上菜,四盤四碟的,齊齊整整的擺了滿桌。
季家今天,是難得的熱鬧。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尹府門前的混戰
第一百一十章 尹府門前的混戰
再說侯岳,隨了閻立本一起進了平康坊。遠遠的絲竹鼓樂之聲不絕於耳。進了八仙樓,霍飛白和杜如晦已經先到了,褚遂良因為臨時有事,不能來,閻立本和侯岳一進門,便連連掬禮,然後分賓主坐下。
侯岳以前也見過杜如晦,但都是遠遠的路過,並未如同現在般親近,便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心裡琢磨著這位就是杜斷,杜大大,前陣子,聽說王遠知王真人曾給他批過字,說他聰明識達,有王佐之才,乃明君之賢臣。
侯岳聽到這傳言的時候,就覺得這裡面有霍霍陰風之感,賢臣是賢臣,可這明君是誰,誰都知道杜如晦是秦王的人。那麼這個明君就很值得推敲,所以侯岳有理由認為,傳這話的人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