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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曹之秀是幽州人,聽得傳聞也比較多,只是一般的讀書人,傳言是從不會拿到檯面上來的,而這曹之秀卻把傳言似模似樣的跟侯山說,小淘估計著,這曹之秀怕是想通過侯山之口讓這些傳言傳到侯岳這個御史的耳里。於是便道。
「傳言那東西咱們且不管,不過外面那幫子人顯然不是善類,咱們出門在外的,能避則避,那王都督的事的自然有你三哥去查。」小淘道,眉頭卻有些糾結起來,這幽州似乎也渾的很呢,努力的在腦海里去搜索王君廓此人,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三哥會不會有危險哪?」侯老四也皺著眉頭,開始為自家三哥的安全擔心了。
小淘沒說話,一支手支著額頭,象是假寐,實則內心卻不平靜,都死了一任御史了,能沒有危險嗎?可自家侯子如今做的就是御史的事,就算有危險,那也沒有退縮的道理。
於是一個晚上,小淘就再也沒一絲睡意,那心更是早就飛到了侯岳身邊。
雪在半夜裡停了,雪天,天亮的早,天剛魚肚白的時候,淘拍醒小丑丫和小綠荷,整裝好,出了後院,發現人牙子那一行人早就離開了。
上了馬車,就直朝薊縣奔去,今天,天公做美,陽光很燦爛,到了伴晚,馬車就到了薊縣城門口,從馬車的車窗望過去,就看到侯岳帶著小寶哥站在城門口正四處張望。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唱大戲
第一百九十章 唱大戲
侯岳正四處打望。卻見曲園的侍衛趙五先到了跟前,哪還不知小淘到了,便拉了小寶哥往停在城門口的兩輛馬車邊去,掀了車帘子,耳邊已聽到小綠荷脆聲聲的叫喚:「爸爸……」
侯岳抱起小綠荷,然後長長的舒了口氣,對著小淘道:「這下可終於把你給盼來了。」
侯岳這話聽在小淘耳里有些怪,感覺著就象是盼救苦救難的難世音似的,便挑了眉打趣道:「怎麼這麼感慨啊,沒我這個悍婦守著,侯三公子正好逍遙快活。」
她又哪裡知道,侯岳如今都快愁死了,一到幽州,就硬是被那王都督塞了一個美貌的丫頭和兩個媽子在他身邊,這種送僕婦送丫頭的情形,在官場交往中是很普遍的,何況侯岳到了這幽州,身邊還沒女眷。侯岳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那個叫麗娘的大丫頭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攬了,連小寶哥讀書的事情也照顧到,除了還沒爬上侯岳的床。其他時候她倒跟個女主人似的,當然,不是她不想爬上侯岳的床,而是侯岳不給她機會,每天裡防她跟防賊似的,只是此刻侯岳不便跟那王君廓鬧翻臉,要不然早一把掃帚將人趕了出去了。
說實在的,開始的時候,李二封他這麼個御史,侯岳還以為,李二是要把他跟梁道數綁一起,那梁小子要是再整怪,自己也跑不掉,直到上路的時候,褚遂良送來一道密旨,侯岳才知道,李二將他派往幽州是另有要事。就是要秘密調查幽州都督王君廓。
在李瑗任幽州都督時,這王君廓就是右領軍將軍,頗得李瑗的信任和器重,李瑗甚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王君廓的兒子,兩人結成了親家,而李瑗性子懦弱,沒有王君廓的支持,他敢造反嗎?這一點是十分可疑的,可偏偏李瑗就造反了,還被王君廓這個親家縊死,王君廓更是憑著此次功績升左領軍將軍。並暫領幽州都督一職。
整個事件,透著一種詭異,不能不引起李二的懷疑,所以,這才有侯岳幽州此行。
等到了幽州,侯岳很有一種於狼共舞的感覺。御史衙門的人他根本沒法用,有許多都同都督府有牽連,好在他如今身邊,文有馬周,武有小十八,以及一干侍衛,於是便不動聲色的,暗暗排兵布陣,表面上,卻是悠閒的很,不是吃酒,就是參加文會,又或者找人打打工作麻將。再加上有梁道數暗中幫忙,可以說一切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是每每回到家裡,瞧著那麗娘在身邊噓寒問暖的就很不是滋味,怎麼瞧著怎麼不舒服。侯岳做為一個男人,要說他完全不好色那也不是可能的,那口花花,心花花的偶爾也會有點苗頭,這就是那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但對著麗娘,侯岳卻是連賊心都不會起,開玩笑,明知人家在挖坑,哪還有往下跳的。
說實在的麗娘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可以說將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的生活照顧的很好,只是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早就將家裡的地盤視為小淘的專屬,哪容得這麗娘在這裡轉悠,而小寶哥更是身負艱巨的使命,不叫狐狸精來搶自家老爸。
於是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那暗地裡也沒少使手段,可這麗娘老道的很,啥坑她都不鑽,又一副兢兢業業的樣子,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也有些沒轍了,便格外的想念自家娘子和自家老媽來。
聽著小淘的取笑,侯岳嗤鼻,自個兒若真要逍遙快活了,那家裡還不要開始唱大戲啊,便一掀袍子,準備上馬車,幾個月沒見,還真想念的緊。
卻不料,孫大牛過來,一把扯了侯岳到後面的馬車:「侯老弟。見你一面可真難,來來來,到後面跟老夫坐坐,你上回說的那個什麼細胞,基因什麼的再跟我解釋解釋。」
侯岳差點就罵娘了,這孫大牛什麼時候蹦出來的,他這時不是該在長安,怎麼也跑幽州來湊熱鬧,還這麼不認趣,人家夫妻久別重逢,他插一桿子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