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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別提了,昨個兒晚上,二叔不是回來了嗎?大哥在洛陽的時侯瞞著大嫂,悄悄的收了一個女人,叫翠兒,還生了一個女兒,今年三歲了,二叔去洛陽的時候,大哥托他照顧一下翠兒母女,可這回二叔回來,那翠兒就求二叔帶她母女倆一起回來,二叔想著,翠兒也就算了,那女兒卻是侯家的骨肉,便一時心軟,把翠兒母女帶了回來,那大嫂自持身份,本來就覺得嫁給大哥是下嫁了,這會兒大哥又突然多個女人多個女兒出來,哪不恨得牙咬咬,根本不讓那翠兒母女進門,哭鬧的時候,將一盤水朝外一倒,也活該我倒霉,正好抱著小寶哥從爹的屋裡出來,一盆水全兜在我和兒子身上。」這都什麼事兒,侯岳自嘆晦氣,心裡怪老大,即有膽子招惹女人,怎麼就沒擔當把事情擺平了呢。
這時鵝兒已備好熱水,於是父子兩個一個泡熱水澡,一個擦熱水澡,好一會兒才弄停當,小寶哥似乎剛才哭累了,這會兒就在自個兒的小床上呼呼大睡起來,季小淘還不放心著,這裡瞅瞅那裡看看,生怕還有沒注意到的地方。
侯岳坐在那裡喝茶,看著小淘細絲的照顧著兒子,心裡很有一種滿足,他本就是一個混日子的性子,覺得老婆孩子熱炕頭,這人生就足夠了,想著之前同自家老爹談的事情,那心裡就空落落的不舍,這轉眼又快過年,他們家這邊投了羅藝,那怎麼的也得給嫡宗和李閥一個說法吧,侯老爺子的意思是讓侯岳跑這一趟,而侯岳看著二叔在洛陽的舉步維艱,終歸是朝中無人哪,所以,這廝想著,侯小公子的底也打的差不多了,現在也是該他活動的時候了,怎麼著也要在李二面間混個臉熟吧。
所以,這一趟長安,於家族於他自己那都得跑。
「怎麼了?」看著侯岳有些怪異的表情,季小淘問道。
侯岳便把要去長安的事說了說。
「我跟你一塊兒去。」季小淘不幹了,開玩笑,這時代,出門最多也就馬和馬車,又是亂世,出一趟子遠門,有可能就是好幾年不見。
「痴話,小寶哥這么小,再說萬一遇上強盜什麼滴,我一人跑得還快些,加了你和小寶兒不是存心讓人一禍端嘛,聽話。你就在家裡呆著,我會經常讓人送信回來的。」
季小淘看著小床上的小寶哥,那心都揪起來了,再看看侯岳,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卻是一個在這邊拉一個在那邊扯的,她恨不得將自個兒劈了兩半,一半隨著侯岳去闖蕩,一半留在家裡照顧著小心肝。
於是一天的好心情,就在這意外潑出的一盆水中以及侯同學將要遠行中給消磨掉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又一年
第五十九章 又一年
大冬天的被澆了一身水。別說是奶娃子,就算是大人,那弄不好也得感冒,儘管季小淘已經千注意萬注意,半夜的時候,小寶哥仍是發燒了,燒的一臉通紅,哭聲斷斷續續的,季小淘急的在那裡直跳腳。
侯岳披了衣服就往藥堂請柳大夫,大半夜的,硬是將柳大夫從溫暖的被窩裡拉了出來,很得了柳大夫娘子的埋怨,侯岳急的,哪還在意那幾句埋怨的話,不管不顧的拉著柳大夫就跑,柳大夫是上了歲數的人,這一路被侯岳拉著,到了侯家,他覺得自個兒老命去了三分,心裡嘀咕著,沒看出來。都說侯家老三性子溫文,最是知書識禮,沒想到也有這麼失禮急火火的時候,終歸是天下父母心哪。
看著小寶哥,問了情由,柳大夫的職業病就犯了,板著臉很是教訓了小夫妻幾句,你說這么小的奶娃子,怎麼能讓他淋了水呢,這大冬天的,弄不好那小命就不保了。
這話讓小夫妻倆心裡更急了,至於大房弄出的事,對著外人,小夫妻倆也不好細說,只得一邊虛心接受柳大夫的教訓,一邊又急著求柳大夫想辦法。
孩子太小,不太好用藥,柳大夫就用了針灸術,只是小寶哥那燒一直反反覆覆的退不下來,這時季小淘也終於冷靜了下來,想著後世的物理降溫法,便守在床邊,一遍又一遍的幫小寶哥擦澡,小寶哥一晚到天亮都沒個安穩,小小的眉頭,輕輕的皺著,看的小淘心疼無比。直怨自個兒怎麼不多學些兒科的醫理知識,只是穿越這事又豈是能有預見的?
小夫妻倆一夜都沒合眼,到了第二天中午,小寶哥的燒終於退了,小傢伙睡著了,只是那臉卻見瘦了,看著有些可憐兮兮。
玉夫人過來看了會兒,直說做孽哦,她是妾出身,自然同情那翠兒,再加上王玉嬌平日也沒將這玉夫人放在眼裡,時常冷言冷語的,這會兒,玉夫人自然是樂得看王玉嬌的笑話。
大房那邊,王玉嬌還在跟侯峰鬧著,那翠兒帶著女兒小花就在門外的廊道上站了一宿,最後,侯老爺子看不下去了,把侯峰兩夫妻叫了去訓話:「瞧你們鬧的是什麼事,這讓外人看著好看嗎?這世上最怕什麼事?就怕家宅不安,你們夫妻倆這點小事。卻害得小寶哥受苦,三個月的奶娃子,愣是挨針扎,又折騰了一宿,若小寶哥真有個好歹,你們怎麼面對老三和老三媳婦。」除後又轉臉對王玉嬌道:「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一個做正妻,還怕整冶不下來,大婦氣度哪裡去了?」
侯老爺子發作了一頓,然後吩咐了侯峰,將翠兒的籍轉入侯家,登記入冊,立了妾,又專門請了婆子帶著小花,這事才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