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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說了:「回去管教管教你媳婦,做事沒點大腦,她如此做法,把家族的聲譽置於何地,而家裡人的婚事又豈是如此這般就能決定的,這次幸好平凡本來就在我考慮的範圍內,要不然,她該嫁依然要嫁誰,你們此舉改變不了什麼,反而更將晴兒推到更艱難的地步,你如今也是朝中官員了。切忌感情用事。」
聽完侯老爺子的話,小淘鬱悶了,這侯老爺子不愧是老狐狸,現在想來,她這個主意,確實有欠考慮了點,畢竟晴兒跟當時的自己是不一樣的,可還不是你老爺子吱吱歪歪的老弄不定,現在就驢下坡,卻反而開始殺驢了,不由的肚中狠狠的腹誹了侯老爺子一頓。
便有些氣悶的坐在侯岳身邊。
而侯岳似乎仍故意氣她似的道:「侯老爺子讓我管教管教你。娘子,你說為夫該如何管教你啊?」侯岳一臉賊笑的問道,此時,他想起了後世的S-M大法。
小淘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兩個人自初中同學開始,經過高中的曖昧階段,到大學確定戀愛關係,再到結婚,再到穿越,可以說,小淘對侯岳腦子裡那點東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此時看著他那賊笑的樣子,哪還不知這傢伙在動歪心思,便一臉似笑非笑,那眼底波光流轉道:「夫君想怎麼管教就怎麼管教嘍。」
侯岳頓時骨頭輕了三兩,那膝蓋火辣辣的痛也不覺得了,只是一抬眼,看到小淘眼底眼波刀片亂飛,叟叟的,寒氣逼人,才醒悟,自家老婆腦後長反骨的,最喜歡說反話,於是便突然哎喲一聲,摸著膝蓋。
看著侯岳那有些誇張的痛苦表情,小淘明知這傢伙裝樣的成份大,但倒底心疼他跪了一天一夜,心裡暗暗的將祖屋視為危險之地,以後誰要去祖屋,事先全要備上某種叫跪得快的東西。
便起身,扶著侯岳進屋裡軟榻上躺下,又吩咐魚兒蝶兒去備些吃的,想來侯岳這一天一夜也沒吃好。
侯岳轉移話題的奸計得逞,又得小淘細心看護,便覺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第二天,侯岳便呆在書房裡陪小寶哥讀書。因為有侯老爺的話,小淘也不出去走動了,算是禁足吧,便陪著小丑丫說話,小丑丫最近說話好多,雖然仍很慢,但不在一字一頓,而是軟軟的拖著音,聽起來,倒是別有一翻可愛之處。
於是,這一天,兩夫妻就在自家院子裡自得其樂,倒了傍晚,二房的一使女匆匆跑來報說二夫人要生了。
小淘帶了魚兒便連忙過去,看看需不需要幫忙,到了二房,侯老爺子,玉夫人,大嫂王玉嬌都來了,兩個接生婆子已經在屋裡了,裡面不時傳了方柳兒痛楚的叫聲。
小淘第二胎的時候出現難產,所幸老天保佑安全度過,此時再聽方柳兒的痛楚叫聲,便覺心裡慌慌的,便拉了拉王玉嬌衣袖,低聲道:「接生婆子進去多長時間了?」
「有一會兒了,不過二弟妹是第一胎,怕是還要痛上一陣子。」王玉嬌道。又指揮著使女婆子忙活著。
裡面痛叫聲時斷時續,小淘聽的實在心慌的很,便出來在院子裡走走。
方柳兒一直痛叫到下半夜,孩子終於生下來,只是讓她有些失望,是個女兒,方柳兒多次曾跟小淘說過,她希望能生個兒子,以延續自己夫君的生命。小淘在邊上勸著:「女兒好啊,女兒是娘的貼心小棉襖。」
方柳兒叫小淘的說活動逗樂了,笑了一會兒就沉沉睡去,生孩子耗費了她所有的精力。
侯老爺子雖然有些失望,但他孫子不少,倒不太在乎,接過接生婆遞過來的女嬰,想著去逝的兒子,不由的有些老淚縱橫。
小淘回到自家院裡,這時,天都快亮了,侯岳一個晚上,也來來回回的跑了幾趟二房,這會兒正和衣靠在軟榻上,顯然正在等著小淘回來。
聽到小淘的腳步聲,侯岳醒來過來,搓了搓臉道:「二嫂生了?」
「嗯,生了個漂亮的女兒。」小淘說著,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卻是困極了。
「睡吧。」侯岳一伸手,拉了小淘一起躺在軟榻,軟榻本來就窄,兩人躺著,身子貼的緊緊的,倒是有一翻別樣安心的感覺,不知不覺的,就迷迷糊糊的睡去。
似乎沒睡一會兒,小淘就做了個惡夢,夢見方柳兒自殺了,呀的一聲大叫醒來。外面天已大亮,陽光直咧咧的有些晃人眼。
「怎麼了?」侯岳也被小淘吵醒,扶了她問道:「做惡夢了。」
「嗯,我夢到二嫂自殺殉情了。」小淘臉色十分難看。
「瞎擔心,二嫂剛生了孩子,又怎麼捨得拋下孩子不顧。」侯岳道。
可小淘想起之前,方柳兒拼命的幫孩子縫製衣服,從小到大,做了十幾套呢,總覺得有些怪異,正在這時,蝶兒匆匆進來,焦急的道:「三夫人,蝶兒剛才聽二房的喜兒姐姐說,二夫人天光起就發高燒了,燒的十分厲害。」
「可請了大夫來瞧?」小淘問道,這產婦產後發燒,那可是十分兇險的事情。
「管家已經請了柳大夫來了,柳大夫開了藥,卻是一個勁的搖頭,說是二夫人情形不太好。」蝶兒道。
不太好是什麼意思。
小淘喝了碗粥就又匆匆去二房,奶媽已經事先就請好的,這會兒正抱著嬰兒餵奶,方柳兒昏昏沉沉的睡著,邊上丫頭婆子侍侯著,晴兒也在邊上陪,兩眼哭的跟小兔子似的。就連一向不怎麼瞧得上方柳兒的王玉嬌也抹著淚:「二弟妹真是太命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