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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侯岳的打算,小淘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轉眼就是三月底,而齊王還沒等李世績的兵到,就被駐地的人抓了送到京里。接下來自然是三司會審,而這一審就審出了條大魚,紇干承基不知怎麼牽進了齊王案,他為了保命,便想了一招以功抵罪之法,於是,就將太子出賣了。
李二接到太子謀反的消息,那真箇叫晴天霹靂,於是命令長孫無忌,房玄齡,李世績會中同書,門下的官員審理此案。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證實了太子謀反之事,牽連進去的官員很多,漢王首當其衝,接下來是洛州都督張亮,還有禁衛將軍李安儼,再就是一干東宮官員,李二看著這些不由的心驚啊,若是太子成功的話,那麼,他就將是第二個李淵。
於是有關人等,速度被關進大牢。就連侯君集也不例外,畢竟之前,他跟太子互通款曲,也是有嫌疑的,好在,他因為被侯岳中途綁了,沒參和進謀反裡面,只能算是朋黨,終將命保住了。
晉王宮。
李冶同侯岳喝著茶。一邊晉陽公主小兕子就乖乖的坐在一邊,這天氣暖和了,兕子的身體也稍稍好轉了些。只是人卻是越見的瘦弱了,瘦小的身子裹在厚厚大大的衣服裡面,顯然可憐兮兮。一張小臉也滿是憂愁。
「王兄,父皇昨晚起,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到現在都沒有出來,也不讓人進去,兕子很擔心。」晉陽公主一臉擔憂的道。
「兕子別擔心,大哥太傷父皇的心了,讓父皇靜靜吧。」李冶輕輕的拍著兕子的小腦袋,那蒼白的小臉讓他揪心似的疼。
幾個兄弟姐妹之間,他跟兕子感情最好。
「先生,你知道我父皇將自己關在書房裡想什麼嗎?」李冶問侯岳。
「太子已廢,皇上在想儲君之事吧。」侯岳似乎是不確定的道。
「這還用說,自然是四哥魏王了。」李冶道。
「未必吧,太子之事,魏王也是深陷其中呢。」侯岳有些莫測高深的道。
「先生……」李冶還要說什麼,卻被侯岳阻止了:「一切靜觀其變吧。」
「那,我該怎麼做?」李冶問。
「爭即是不爭,不爭亦是爭。」侯岳說道。
李冶喃喃的讀著這兩句,似乎在品味著裡面的含義。
這時一個侍衛匆匆的過來。
「見過晉王,見過侯大人,見過公主。」那侍衛一溜子行了禮,然後又對侯岳道:「侯大人,皇上有請。」
皇上要見自己?侯岳有些疑惑了,皇上這時候見自己幹什麼。
於是起身,正了正衣服,然後跟著那侍衛。
到了御書房門口,自有太監進去稟報,過來了一會兒,太監出來,請侯岳進去。
進了御書房,侯岳一眼便看到李二背負著雙手,站在那裡,兩眼就看著牆上掛的長孫皇后的畫像。
「朕對不起皇后啊,沒教導好太子。」李二的聲音有些啞,顯然是一夜未睡的結果。
侯岳不認為李二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這話他也不好接,於是乾脆就做了個悶嘴葫蘆。
好一會兒,李二轉過身,緊緊的盯著侯岳。
「侯大人,你好大的膽子啊,綁架朝廷大將,又明知太子有不軌行為卻不上奏,眼睜睜的看著事態一發不可發拾,你罪不可恕。」李二沉著臉。
侯岳立時覺得自己如同處於暴風眼中。那背心不由的有些冒汗了。
李二是什麼意思他還不清楚,此時,侯岳心裡卻將侯君集咒了個狗血淋頭,這傢伙什麼都將他賣了。
侯岳乾脆躬身垂頭,不言不語。你李二可以認為是默認,也可以認為是沉默的反抗。
「怎麼不說話?」李二沉著聲道。
「皇子已經定了微臣的罪,微臣無話可說,也不能說。」侯岳仍是很恭敬的道。
「無話可說,也不能說?那朕是冤枉你了?朕要你說!」李二更加厲聲的道。
「臣綁侯大將軍是族內之事,是奉竇夫人遺言而行,至於太子之事,臣又不是神仙,亦不是太子肚子裡的茴蟲,臣如何知道太子的事,再退一萬步,就算臣知道什麼,但太子是一國儲君,沒有證據,又豈是臣能妄加斷言的。」侯岳挺著背道。
「是關國家社稷,又有什麼不能言的?你們這些個臣子,一個個表面恭順,心裡打什么小九九,以為朕就不知道嗎?就拿魏徵來說,他推薦給朕的臣子杜正倫和侯君集,都於太子事件有牽連,這表明了什麼,說的好聽點,他是識人不明,說的不好聽點,他就是結黨。」李二有了暴怒的跡象。
侯岳很鬱悶的發現,他成了出氣筒。更可憐魏徵,也成了李二暴怒下的犧生品。
「晉王那邊的課就先停了,你給我回到武功縣,好好閉門思過。」李二揮了揮手。想起今天在同長孫無忌商量儲君之事時,長孫無忌居然提出了晉王,這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他總覺得這裡面有一個局,還是先將局裡的人儘量清出,他才好看清點。
「臣遵旨。」侯岳躬身退出。
出來後,侯岳哪裡也沒有停留,直接回到了武功縣田莊,也開始學李靖般關門閉客,反正侯君集反叛之事已了,他心中的大石也已落地,只可惜,李二這一旨下來,他註定當不成驢友了,只能在家含飴弄孫。
四月中,李承乾廢為庶人,幽禁於右領軍府,漢王賜自盡於家,張亮,李安儼,趙節,杜荷皆斬首。侯岳記得太子謀反事件裡面,似乎沒有張亮這個人,李承乾謀反這麼大的事,而張亮也是二十四功臣之一,沒道理他一點印象也沒有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