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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儼是王姓士家崔家的代表。
此時剛退一邊的于志寧又連忙附議。
李治心中之火熊熊燃起,別以為他看不清崔儼和于志寧什麼意思,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這分明是征對侯岳侯大人,自己要任侯大人為中書令,這些人便硬是要他扯進朋黨之嫌,這些人如此迫不及待的征對侯家,那是在打自己的臉面。
「就朕所知,前幾天,於大人還去了長孫大人家,那麼這兩位是不是亦有結黨之嫌疑啊,要不要立案查查?」李治聲音帶著冷意,讓崔儼宛如站在冰天雪地里之感。好一會兒沒說出一句話來。
見崔儼好一會兒沒話,李治便掃了底下君臣一眼,然後道:「身為國之大臣,應該胸襟開闊坦蕩,氣勢浩浩,切莫做那草木皆兵之姿態。此事,朕已決定,因言獲罪,先帝不為,朕又豈能為之。退朝。」
一場風波,終於在李治的強硬之下消散了。
而侯岳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是靜閒師太派人送信來說的。
「這孩子,你說,他當雍州長史就專心當他的雍州長史就是了,你進什麼言哪。」小淘氣急敗壞,這次若不是李治頂著,寶兒說不準還真叫長孫那幫人給斬了。
侯岳這時手裡還拿著那封信,一字一句的在看,似乎能看出花來似的,其實侯岳並沒有在看信里的內容,畢竟信里的內容他看了兩遍,背都能背出來了,他心裡也是怒意熊熊,這此人哪裡是征對寶兒,這根本就是征對自己,不把自己搞掉,他們不安心哪。
自己就這麼讓他們不安嗎?
即然要戰,那就戰吧!這時侯岳此刻心裡想著的,本來,他懶的管這朝事,只想著安心養老,偏偏總有人揪著他不放。
「幫我準備一下,明天我進宮。」侯岳道。
第二天.
御書房邊是的暖閣里。
侯岳和李治對著坐,喝紅茶,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已開始飄著小雪。
「先生,我已經將原來晉王府邊上的一棟院子收拾好了,先生可以直接搬進去住。」李治淡笑著道。
「不了,我還是住在原來西直巷那裡吧。」侯岳啜了口茶道。
「西直巷屋子簡陋,如何住得,這是朕的一點心意,還誰先生不要拒絕,難道先生想讓朕不安嗎?」李冶道。
侯岳想了一直,便點頭:「那恭敬不如從命,多謝皇上。」
李治這才舒心的笑了,隨後又皺了眉頭:「如今各種方法朕都用過了,只是朝局仍然沒一絲一毫改變,朕本想從後宮著手,改立皇后,以期牽動朝局,從而達到改變朝局的目的,可現在看來,此路不通。如今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皇上,即然沒有別的辦法了,那就還用老辦法,一次失敗,二次失敗,也許第三次就成功了。」侯岳淡淡的道。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一切都隨風(大結局)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一切都隨風(大結局)
轉眼就到了永徽六年的九月。這段時間,李治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改立皇后說事,當然了,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但李治也不是沒有收穫的,比如,本來,李治改立皇后的願望一直只有長孫無忌,褚遂良,侯岳,李績等最高端的小集團了解,可經過這幾次的博弈,李治的這個願望也漸漸的讓中下層官員知悉了。
貞觀末年,因為長孫無忌掌權,關隴貴族重新振興了起來,而之前被李二扶起來的新興地主階層也漸漸的被關隴士族打壓了下去,而這時,朝堂上這場關於皇后的鬥爭,又似乎讓新興地主階層看到了反攻的希望。
於是,以許敬宗,李義府為首的一派就迅速的站到了李冶的一邊。
再加上李績的。此乃陛下私事,何用問外人的宣言。
因此,李治就開始放開手腳,於是,朝堂之上的戰爭就漸漸的白熱化了起來。
這可以說是新舊勢力的又一次對決。
而最終,一如歷史上一般,新勢力獲得大勝,而褚遂良做為關隴士族的代表之一,成為了犧牲品,貶為潭州都督。
長安城外十里亭,侯岳一早就帶了下人,拿了酒菜,小火爐在這裡候著。
小火爐上,那酒正冒著熱氣,蒸騰著白煙。侯岳望著那白煙,一幅莫有所思的樣子,這時,原來傳來一陣馬蹄聲,和車夫揚鞭的聲音。
「老爺,馬車過來了。」那下人低聲的提醒到。
侯岳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正朝這邊來的馬車,便揮了揮手揚聲道:「褚大人此去,天遙路遠,如今天氣已轉冷,還請喝一杯溫酒再起程。」
「吁……」
馬車在亭前停了下來,褚遂良從馬車上下來,臉上的表情。道不盡的鬱郁。
「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似乎褚某跟侯大人沒什麼好說的吧。」褚遂良有些不屑的道。
「朝堂之爭是朝事,而私下裡,我們還是朋友吧,遙想當年,胡姬酒家,狂飲醉唱,好不適意。」侯岳仍很平淡的道。
褚遂良想了想,終歸還是在侯岳面前坐下。
「老夫實在不明白,那武媚娘給你什麼好處,值得你如此支持她,庶母為後,此等**背理之事,乃大唐最大的醜聞,而侯大人,你是曾經的晉王師啊,你為什麼不規勸皇上,卻要助逆呢……」褚遂良恨恨的干盡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