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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人便客客氣氣的寒暄了一陣,那王和想起前不久,言氏田莊損失,便打聽起了侯家田莊這次損失,聽說只是損失了點棉地和樹木,便很好奇,各田莊的事物他是不太管。但做為縣令,他心裡還是知根知底的,侯氏田莊附近沒有河,唯一的水源,就是山溪水和井水,如今正是秋燥時期,各田莊的山溪水大部份都已斷流,僅靠那些井水,如何救得了這場大火。
於是王和自然悉心請教。因為上次言氏田莊的火災事件,朝廷責令他拿出一套防冶火災的辦法,對於防這方面,王和倒是有些心得,結合更夫巡邏等,定期檢查風險,可等火起時,如何冶,王和就有些傷腦筋了,這要依靠外在環境了,再說了山林大火往往在高處,風大,火勢大,真要著起火來還真是沒辦法。
對於王和的難處,侯岳也知道,畢竟老四,孝寶等每旬都會有家書送來,朝中的事情,侯岳也知悉個一二。
於是侯岳也沒什麼隱瞞,就邀了王和一直參觀了田莊上的水渠和大水池。
同時,又將砍隔離帶的事情一一細說,最後侯岳道:「其實火災最重要的是個防,真要火起,救不救得了也在個五五之數,這次侯氏田莊損失較小,也只能說是得天之幸哪。」
隨後,王縣令便告辭了,他來的時候心裡有膽戰心驚,可離開的時候。卻是心情激動,一來,他的防制火災的方案得到了充實,二來,侯氏田莊的水渠以及竹筒架構的引水設施也給了他很大的啟發,中原地區多乾旱,每年因乾旱減產或顆粒無收的不在少數,如果將侯氏田莊的引水架構同井水想結合起來,在緩解旱情上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幾天後,朝廷的將作少監閻立本就到武功縣侯氏田莊。
「我說侯兄啊,有時我真想把你的腦袋瓜子劈開看看,怎麼就有那麼多的新奇想法了,這回皇上給我下任務了,就是怎麼把你這一套引水架構結合建築,落實的實際中去,你正好丁憂在家,可要幫我出出主意。」閻立本跟侯岳關係本就要好,自然沒什麼客套。
「你這不是拉壯丁嘛。」侯岳笑著回道。
「什麼拉壯丁啊,本來沒這一塊什麼事,你這一套整出來,那王縣令在他那防冶火災的摺子上可是把你這一套引水架構夸的跟天上的花朵似的,結果皇上就把任務派給了我,我不找你找誰啊。」閻立本一甩寬大的袖子,倒是副就賴定了的表情。
侯岳自然是深知這小子的秉性,基本上,他跟霍飛白是同一類型的,一個痴迷自己的音樂,一個痴迷自己的畫作,在這兩人眼裡,官場的權勢並不是他們追求的,之所以進官場,一來是家族所定,二來也是為了獲得更多的資源,最終目的追求的仍然是屬於藝術的那自由灑脫。
見他這般,侯岳便乾脆把後世自來水管道方面的一些東西講了講,其實侯岳對這些他是一知半解的,對於一些閥門哪,水壓的問題他也是弄不清怎麼解決的,不過,在這時代,缺的並不是人才,而想法。
其實就他知道,這時代其實已經有關於閥門或水壓的問題,就是在練金器具上,侯二叔一套花了重金購得的練金器具上,就有銅管自動噴冷水給爐壁降溫的設施,這個設施就是為了防止炸爐的,當時,他看的一愣一愣的,還當是某個穿越人士攜帶來的穿越物品,研究了好一陣子才發現是本土貨,全是用金,銅等各種金屬製成,造價是相當昂貴的,普及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閻立本發現,他來找這侯兄簡直是給自己找煩惱,本來只是普通的引水架構,他有把握做的好,沒想侯兄又給他提出了這麼一個自來水的想法,而侯兄顯然是只負責製造麻煩,不負責解決麻煩,讓他繞在雲裡霧裡,卻又覺得這想法吸引人的很,讓人不舍放棄。
罷了,獨煩惱不如眾煩惱,工部將作裡面能人異士不少,讓大家煩惱去。
於是,閻立本就拿著那些個一知半解如水中月的圖紙,匆匆回了長安。
閻立本剛走,侯孝寶就帶著侯君集來了,同來的居然還有梁少天。
侯君集的臉色有些臭,侯樂兒倒是不怕他,抱著他的胳膊撒了一陣嬌,還一臉委屈。關於賀蘭楚石同侯冬雪的事情,之前小淘已經找了機會跟樂兒說清楚了,畢竟這種事是瞞不過的。
「好了,你就在這裡多玩一陣子,那侯冬雪,由你祖母做主,許給了賀蘭楚石。」侯君集直接道。
雖然已經知道事情結果,侯樂兒還是紅了眼眶。
「都說侯家的女兒,向來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巾幗女子,沒想卻也有這小家氣的時候。」一邊的梁少天淡淡的道。
「死呆子,你說什麼呢?」侯樂兒氣的直瞪眼。她心裡本來有點難受,這一氣倒是不難過了。
梁少天卻是不理她,起身去了後院,侯樂兒哪裡肯罷休,也緊追了去。
「岳三哥真不厚道,明知我跟梁道數那傢伙不對盤,卻偏偏把我家樂兒跟他家那呆子送做堆。」侯君集臭著臉道。自家娘親下令了,樂兒的婚事由她做主,不讓侯君集夫妻插手。
「這不關我的事,找你嫂子。」侯岳摸了摸鼻子。
「那算了,也不知三嫂給我娘親灌了什麼迷湯,我娘親盡聽她的。」侯君集有些鬱悶,想自己堂堂大將,居然拿家裡的婦人沒奈何。
隨後,兩人又說起了朝中之事,侯君集初掌吏部,有許多東西不懂,就算是看書呢,也一時不知從哪本下手起,於是,侯岳便給他開了一張厚厚的書單,讓他慢慢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