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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侯夫人屋裡,侯岳坐下,那鵝兒就上了茶。
果然不出侯岳所料,還真就是錢小姐的事。
「娘打算讓你再娶一房媳婦,那錢小姐怎麼樣?」侯夫人道。
侯岳立馬搖頭:「那哪成,我這跟小淘成親才沒多久呢,這不是傷她的心嗎?」
侯夫人自然不知道侯岳打的是一夫一妻的主義,還道他小夫妻新婚情濃,不願傷小淘的心,便笑道:「這有什麼關係,那錢可素進了門,寵哪一個還不是你看著辦。」看著侯岳還是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侯夫人又道:「我知道你是因為去年錢小姐家辭婚心裡不痛快,可這事是做父母的做主,又輪不到她。」
「娘,我覺得這事還得斟酌,咱們侯家雖然是商人家,但嫡宗那邊可是世代將門,咱不為自己的面子,也得為嫡宗的面子著想啊,合著,不能她錢家想咋樣就咋樣吧,再說了,真娶了進門,以王家女公子對錢小姐的維護,孩兒要是冷落了她,那王家女公子還不得來吵翻天,再加上小淘的性子,那孩兒怕是只能去學二哥,海角天涯了。」侯岳有些可憐巴巴的道。
聽侯岳這麼一說,侯夫人倒是有些著難了,她不能為了娶房兒媳婦反面把兒子逼走了吧。可王家女公子的話都撂了,又有大媳婦在幫襯著,這要不應的話,可是要把王家給得罪了。
侯夫人的心思,侯岳明白,無非就是怕得罪王太守,這時見她沉吟良久,便又道:「王家雖是官家,但現在天下大勢紛亂,說句不好聽的話,今後這天下姓什麼的都有可能,但唯獨姓楊的可能性最小,據孩兒所知,那王太守為人太貪,百姓民怨很大,手下的劉武周掌握著兵權,很有咄咄逼人之勢,就拿這回君集小公子的事情來說,劉武周對王太守明顯是陽奉陰違,王太守的處境並不太妙,我想,他不見得會為錢小姐的事來為難咱家。」
侯岳說著,心裡卻想著也不知劉武周同學多時把王太守拿下,突又想到,嫡宗那邊似乎同王太守有牽連。當年,大哥的婚事就是嫡宗那邊牽的線,這王太守一出事,侯家說不準就被卷了進去,越想,侯岳越不安,晚上,得跟小淘好好琢磨琢磨。
侯夫人見這三兒子似乎是鐵了心的不想娶了,想都會王家女公子那跋扈的樣子,她也就對錢家的女兒沒了信心,也就不強求了,侯岳算是險險過了一關
而侯岳回到屋裡,這事越想越頭大,總覺的這家呆的有些不安生,對了,昨天老爹跟他說起永和田莊的事情,似乎很不高興,那二叔的女婿差人送信來,說是田莊糟了馬賊搶劫,損失很重,這眼看就要過冬了,請侯老爺補濟補濟。
聽爹的口氣,這已經不是第一回了,去年說遭了蟲災,今天年初又遭了水災,侯府物資,錢糧撥了一次又一次,這回又來了個搶劫的,聽爹的意思,是有意要派個人去查查,雖說田莊交由二叔管理,但總之它還是在侯府名下,這補濟要了一次又一次,總得有人去看看,老爹跟他說這事,顯然是想讓他去,畢竟大哥的事情多。只是當時嫌麻煩沒應,這會兒,那錢小姐和王家女公子老呆在府里,大嫂又時不時的來試探,更偶爾還弄幾次巧遇什麼的,讓他一個頭兩個大,這些女人,很有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精神,趕緊著,他還是避避吧。
乾脆就帶著小淘去走走,也順便補個蜜月旅行什麼的。侯岳想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途中瑣碎
接下來幾天,侯岳跟著侯老爺調集物資,季小淘就忙著收拾東西,然後去跟季娘子辭行,永和田莊那邊離柳城遠,這一去,怕是不到過年不會回來了,按侯老爺的意思,侯岳這回即是送物資,那水富的事情也最好查清楚,畢竟這之前,都是侯二叔方面的一面之辭,沒到實地調查取證,總是不踏實的。
而且侯老爺對侯岳訓練的府兵很滿意,即然田莊那邊有馬賊,那為了保護田莊,侯老爺示意,侯岳此番前去,順便訓練一支莊兵,於是侯同學這會兒正摩拳擦掌,準備好好干一場。
至於侯小公子,聽說侯岳要去永和田莊,再聽說那裡有馬賊,便硬是把自個兒的名字添到了出發名單上,這小子是個定不下來的人,平日去跟人比斗拳腳還好,這成日讓他去文會,清淡的,早有些不耐煩了,再加上前幾天遇到霍飛白的事,他就覺的這文會清淡的更不自在,這會兒便叫嚷著要去永和田莊那邊跑跑馬。
因為侯君集要同行,侯老爺又不得不更慎重些,從府兵是拉出十二名身手不錯的充當護衛,又寫信給羅藝,讓他們那邊軍營關照一下,可這信一寫又壞事了,那羅家二公子羅志超帶著四名侍衛樂顛顛的跑來,用他的話說,柳城三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這要去斗馬賊,怎麼著也不能少了他羅二啊,這是他擺在檯面上說的話,實則呢,是這傢伙被自家妹妹羅月容給狠狠的打擊了,兩天前的校場比試,他硬是被羅月容逼的毫無還手之力,在軍中丟盡了顏面,氣的羅藝拍碎了一張大木桌,這事兒早被好事的人傳開了,侯岳心中清楚,笑痛了肚皮卻仍故做不知。
本來簡單的一行,這一加再加的,就變的有些浩浩蕩蕩。
而就在出發的前一天,馬邑侯門嫡宗那邊終於來人了,來的是嫡宗那邊的管家侯德禮,他帶來了侯老太君給侯老爺的信,同時還給侯小公子帶了兩名貌美的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