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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下人請了進書房。
那侍從一見烏中道就道:「烏大人,可不妙了,今早大理寺將所有士子的卷子公開,由士子們自己評定。那侯秀更是邀了幾個士子上告有人誣陷侯學士,皇上下令,一要找到放火之人,這麼下去,我怕我頂不住啊。」那侍從苦著一張臉,對之前放火的事後悔不已。
「怎麼會這樣,那天閱卷室里的東西不是全燒光了嗎?」烏中道猛的站起來。
「我哪知道啊,那試卷根本就沒放在閱卷室,而是放在樓下,什麼事也沒有,真邪門了,就好象有人知道我要放火,把東西提前轉移了似的。」那侍從道。
烏中道如今已是六神無主,哪裡想的出好辦法,只得先花點錢打發了侍從離開,然後騎了馬又去武功縣找韓知致韓大人。
那韓大人一聽烏中道說的事,差點沒氣吐血,拿著一本書就往烏中道頭上砸:「你做事怎麼就沒一點決斷,事情到了這一步,那侍從留不得,你知道嗎?」
「舅舅是說。讓我想辦法殺了那個侍從?」烏中道臉發白了,他雖然小肚雞腸,做事也挺陰損,但到底是一個文人,如這種赤果果的殺人之事還是從來不敢想的。
韓知致看著烏中道,心中嘆氣,這個外甥實在不是幹大事的料,如今,自試卷公布後,事態的發展,就象有一隻手在背後推著,那個侍從怕是逃不過,也罷,事情到了這一步,唯有坦白,當然,韓知致這麼想,更重要的是要撇清自己,而且,坦白,象誰坦白,這裡面也是很有學問的,當然不可能去向大理寺坦白。而坦白些什麼內容更是大有學問,這裡面必須虛實實。
於是,韓知致就低低的在烏中道耳中說了一通。
烏中道越聽那臉色就越難道:「舅舅,這樣說,行嗎?」
「為什麼不行,幕後的人即然利用這事件攻擊秦王,你同樣可以利用這些幕後之人。」韓知致道。
於是韓知致帶著烏中道去了裴府,烏中道承認了自己陷害侯岳的事情,但原因卻並不是因為自己嫉妒,而是說有人指使,而這指使之人嘛。自然是你知我知大家知,但卻是不能宣諸於口的。這就是之前韓知致教他的虛虛實實。
那裴寂狠狠的訓了烏中道一頓,然後打發了烏中道回家,就匆匆進了宮。
而那侍從自離開烏家後,如韓知致所料般,就被大理寺的人請去喝茶了……至於,大理事為什麼這麼巧出現,當然是神秘人士的推動,這烏家早被渠少等人盯上了,那侍從一出現,自然就會有人把消息送出。
而此時,侯岳卻在家裡大擺著流水席,今天是寶貝女兒小丑丫滿月的日子,又趕上臘月十五後的年假,霍飛白,郭松,閻立本,褚遂良等好友一個也不少,男人們喝酒聊天,女人們就全都擠在後院,看著漂亮的讓人驚嘆的小丑丫,一個兩個的,都要訂起娃娃親來。
「要不,把小丑丫許給我家昭兒吧。」李靖夫人紅拂笑著道,抱著小丑丫捨不得放手。他身邊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穿著短裝,一身利落,男孩定定的看著上丑丫,丑丫也睜著黑柒柒的眼睛看著他,畫面倒象是定格了似的。
這男孩是李靖最小的兒子,叫李昭,自上回李夫人將西直巷的屋子轉給季爹後,季小淘就拿了兩罐茶葉去感謝人家,兩個女人都是直爽的性子,那紅拂年輕時敢作敢為,雖說如今人到中年,性子平和了不少,但同小淘聊起來。卻覺投機的很,因此,雖然兩家男人沒啥交往,兩個女人倒是常常走動。
「那可不行,要嫁也嫁我家小忠哥,還可以親上加親呢。」坐在李夫人對面的侯雲不幹了,立馬叫開,對這小丑丫她也是喜歡的緊。
小淘被侯雲的話雷了一下,這個親可不能加親,便道:「咱們家開明,小丑丫的夫君得以後她自己選。」
就在這時,小寶哥拉著小忠哥過來,後面還跟著越來越有小淑女模樣的小鎖兒,小寶哥手裡還拿著棍小圓棍,這小子,膽大包天,也不想著他那小身板只到李昭的腰,就同小忠哥一起,推推攘攘的,將李昭擠到一邊,那李昭見兩個四五歲的小娃兒,也不敢用勁,順勢退了開去。
「寶兒,你在幹什麼,太沒禮貌,還不快向李昭哥哥道歉。」小淘虎了臉,這小子被大家寵壞了,從來就沒有個怕的。
小寶哥被小淘吼的有些委屈,便嘟著嘴回道:「爸爸說的,妹妹以後是個大美女,為了妹妹的安全,幫妹妹趕走身邊的大色狼小色狼是我這個做哥哥的責任。」
小寶哥這話,讓周圍一干婦人笑到肚子痛,那霍家娘子道:「還是寶哥兒可愛,有責任心,這樣,如果嬸子生的是女娃,那給寶哥兒做娘子好不好。」霍家娘子指著微隆起的肚子道,她已懷孕四個月了。
「那她有妹妹這麼漂亮嗎?」小寶兒一本正經的問道。
小淘無語的拍了拍額頭,還說別人小色狼,他自個兒也差不離,連忙喚了鵝兒來,帶小寶哥下去,又看小丑丫皺巴著俏臉,按時辰來看,是有些餓了,便喚了奶媽七娘抱下去餵奶,哄著睡覺。
李昭遠遠的看著小丑丫,移不開眼。
「兒子,幫你母親爭口氣,等大了,把小丑丫娶回家。」那李夫人一拍小李昭的頭,很有氣勢的道。那小李昭看著自己的娘親,居然重重的點點頭,很有君子一諾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