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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宴前陸翊軒回來了。他看上去黑了壯了,臉上還帶了一條長疤,一看就陸家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彰顯無遺。他們大笑著擁抱在一起,如同每次分別又相見,姦情滿滿的樣子,兩人之間也確實有姦情。皇甫天佑的大部分計劃,陸翊軒都知道。更是執行者之一。
稍後趕來的宋念之看到陸翊軒,也高興的跑上來拍打陸翊軒,陸翊軒一掌下去,讓“陸大哥”還沒出口的念之咳嗽好幾聲。嚇得陸翊軒跳起來連說對不起,千拜託萬拜託宋念之保密。
他當時覺得好笑,這有什麼好保密的?一個玩笑而已。
在公主府前經過她馬車旁邊時。他感覺自己的心砰砰跳的厲害。可惜後來有人來搗亂,無奈聽從姑母的勸告去接楚新柔進府。誰知當他攜楚新柔入座時,她的目光裡帶了刺,他的心頓時快活的開出了花,她這是吃醋了?後來她一曲琴曲技驚四座,看著眾人欽佩的目光,他驕傲的彷如是自己彈出的曲子,只是那些少年的目光他實在不能忍受。
更不能忍受的是,她在他面前總是帶著防備的目光,在翊軒面前竟然全是甜笑,那種信賴的目光,在他面前從未有過。
他衝過去給了翊軒一拳,打架對兩人來說實屬家常便飯,所以兩人痛痛快快打了一架,然後他清醒了,他現在什麼情況?說是四面楚歌也不為過,即使能想辦法讓她做了太子妃,她也坐不住這個位子,楚家對太子妃之位勢在必得。
他放手了,既然不能保她平安,那就讓她去吧,翊軒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家世條件無可挑剔,重要的是他們,翊軒不會辜負她的。
陸府找了三朝元老林大人到宋府提親,他一夜無眠,兩家開始合八字,他夜夜不能成眠。睡不著時,他會想如果沒有遇到狸貓換太子這事,他只是一個普通仰慕她的男子,她會不會放下防備,多看上他一眼。
八字沒合成,宋翰被參奏了,上奏摺的人是楚國丈的嫡系門生,看來陸宋聯姻的消息讓楚府急了,動不了陸府,那就動宋翰。
宋翰是父皇手裡的一把刀,用來平衡黨爭,誰敢越權這把刀就指向誰,對於宋翰的忠誠與實幹,父皇特別滿意,如今這把刀即將被蒙塵,父皇惱怒的吐血,只是父皇的精力一年不如一年,不想打破目前三足鼎立的大好局面,所以就想出了給陸翊軒的辦法,只為打破陸宋聯姻,把宋翰從是非里摘出來。
他得知之後想到了她,還有她全然信賴的目光,他竟然只覺得心疼卻不嫉妒,唉,死丫頭。
翊軒不肯放棄,來回奔波著,是他,他也不會輕易放棄。
她的立場在醉酒時他就知道了,絕不做小,一生一世一雙人。她不願為了翊軒放棄她的底線,又不願意陸翊軒為她停下腳步,左右為難。於是他當著翊軒的面吻了她,翊軒死心了,她傷心了,他回味之餘也不好受。
然後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他幫助宋大人瞞過所有人,父皇知道宋翰病體難愈之後滿心傷感,遺憾的同意了宋翰請辭的奏摺。他暗暗高興,他要把她送走,在他把楚府打垮之前把她藏起來,這樣誰也不能搶走她,也不能傷害她了,她會一直在他的心裡,沒人能知道。為了萬不一失,他通過御史的口,把萱玲送到了她的身邊。
果然,萱玲傳回來的消息是,回到墨城的她安靜乖巧,雖然大夫人婆媳態度一般,可老太太對她好,她過的非常好。
青州攏地案發,父皇怒極,決定派他去,他高興的握拳,墨城是青州轄地,百里之遙,他可以見到他了。
宋氏是北方大族,規矩森嚴,縱使他亮出太子身份,男女有別,他也沒辦法見到病重的她,聽萱玲說她人雖未醒卻退燒了,大夫也說只要醒了就沒事,可他就是不放心。
他在墨城的時間有限,七上八下熬到下半夜,他做了楚家紈絝們想慫恿他而不得的事,夜探香閨。
怕她半夜醒來餓了,他還特意帶上晚宴時要來的烤雞,她果然餓壞了,動了動鼻子,一副饞貓的樣子,在夢裡就張口咬住烤雞,然後……
他圓滿了,他鬥垮了楚派,將楚府踩到腳底,父皇就要賜婚他與她了。
知道這事的人都已經被滅口,皇甫天佑身邊時常被換人,就是楚國丈對他的試探。
對於太子皇甫天佑倒楚的事,最終以一種說法載入史冊,太子國之儲君當以大義為重。
宋翰與一雙兒女談起此事,也盛讚太子大義。
古往今來,世人多是愛屋及烏,皇帝儲君已不能例外,所以他們對待外家多是保庇與寬容的態度,為此外戚為禍每朝皆有。當然,皇家對外家的態度,也是因為外家給予他們的支持,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擬的。
正因如此,皇甫天佑率先搗楚,就意味著他徹底放棄了權勢煊赫的外家助力,屬於自斷臂膀的行為,這才是讓眾人真正的佩服之處。
宋如沐聽完這些,卻另有一番感悟,那就是外家難做!如果她真嫁給了皇甫天佑,那宋家就是將來的外家,會不會也落不到個好下場呢?
好在宋翰也想到了這些,重修擴建族學只是第一步,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重整宋氏門風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江南三月柳樹發芽桃花盛開,婦人們早早脫去棉衣,換上令人心動的薄衣。京城三月冷冽,多還是棉衣加身。而同屬北方的墨城,雖不如江南那般暖和,卻也沒京城那般寒冷,只是春風料峭,眾人還是多穿夾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