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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陷入愁緒的宋如沐,皇甫天佑也有些無可奈何,後宮之事他能沾到的有限,不過現在的楚皇后沒有主持後宮,算是拔了牙的老虎,殺傷力有限,若是她真的敢越線過界動自己的人,他不介意來一招擒賊先擒王。
皇甫天佑說不急著趕路,果真就不著急,第二日馬車還是隨在大軍之中,一路慢慢晃悠著前行。
與來時一路策馬狂奔的辛苦相比,可謂是天差地別,坐在馬車裡的宋如沐,全完感覺不到顛沛之苦,就連萱玲也在不知不覺中打起了瞌睡。
如此又過了十日,終於到了通州地界,十萬平叛大軍被留在通州原地駐紮,只太子親衛與陸翊軒的親衛,一起押解著圖骨兒,進京向崇德帝去復命。
宋如沐與宋念之,則早在一日之前,便換乘了沒有任何標示的馬車,在羽林衛的護送下,回到了樂清候府。
樂清候府中,每日坐立難安、望眼欲穿的宋翰,終於等到一雙兒女平安歸來,粗略一看,姐弟倆並未受多少苦楚的樣子,當即放下心來,順便問起皇甫天佑的身體狀況,得知皇甫天佑還有條腿沒完全恢復的時候,不由替自家閨女擔心起來,同時也替崇德帝捏了把汗。
離開這些日子,宋如沐獨居的滿隴桂雨並沒任何變化,院裡的落雪並沒有大動,只中間甬道被掃得一乾二淨,雪樹銀花中,角落的一株梅樹伸展著似潑墨繪成的枝椏,開出一二三四朵的似血紅梅。
宋如沐看著陌生又熟悉的院子,聞著濃重的藥味,不由掩鼻問還在激動中的茶語道:“就是真病了,也沒得弄這般大味道,可別弄巧成拙了才是……”
“說的輕巧,您是不知道,當您病了的消息傳出去後,咱家大門都被人給擠破了,全是來探望您的……侯爺擋得住這些人,可也擋不住沈夫人和白小姐她們吧?沒法子只能弄出這般大的動靜,對外說您病得太重,誰都不能見……”茶語說完嘟嘴紅了眼眶,都怪她不中用,沒有萱玲那樣能幹,不能陪自家小姐走這一遭。
宋如沐也有些內疚的看著茶語,兩人自幾歲在一起後,從未分開這麼久過,她在外奔波累到沒時間多想,可茶語在家中無事可做,只剩牽腸掛肚了,這種滋味想來不容易,她拉起茶語的手,輕聲說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不過幸虧沒讓你跟著去,我和萱玲都累得險些去了半條命,我呀,以後再也不出遠門了。”
這話成功讓茶語收起了委屈的表情,她“啊”得一聲,驚訝的看看宋如沐,再看看萱玲,細看之下,還真有些不一樣了,小姐還好,想來是萱玲照顧的好,可萱玲就不一樣了,整個人生生瘦了一大圈。
茶語本來就佩服萱玲,如此,看萱玲的眼神更加不一樣了,佩服升級為欽佩崇敬了。L
☆、第191章 不分開
茶語的火辣眼神,將萱玲看到不好意思,她靦腆的對茶語笑道:“妹妹這般瞧我做什麼?怪讓人難為情的。還不趕緊吩咐下去為小姐準備飯菜,還有沐浴的熱水。冷鍋冷灶的,虧你還是咱們院裡的當家大丫頭呢!”
“啊呀,我這不是高興糊塗了嘛。小姐,您稍等一會兒,奴婢一會兒便給您準備齊全……”茶語驚叫一聲,再不敢繼續纏著宋如沐與萱玲,親自帶人去了小廚房準備熱水熱菜不說。
滿隴桂雨自有專用小廚房,裡面物件色色齊全,因要掩飾宋如沐離家去了西陘關的真相,小廚房裡一天三頓的火頭從未熄過,每日熬藥煮湯從不怠慢。
故而只過了一小會兒,茶語便領著人,將宋如沐和萱玲的洗澡水兌好,分了個小丫鬟去伺候萱玲沐浴,她自己則捲起袖子,親自伺候宋如沐沐浴更衣。
沐浴的空當,茶語難免仔細端看宋如沐,當看到宋如沐手腳上隱隱的紅印子,茶語竟然心疼到嗚咽出聲。
一臉莫名其妙的宋如沐,弄明白茶語是因她得了凍瘡才哭的時候,不免心下感動,死丫頭果真沒有枉費自己對她的一片心。
茶語跟萱玲不一樣,不僅是茶語自小與宋如沐的情分,還因為茶語並沒有真正過過大宅門的日子。也就是說,她與宋如沐有個共同的問題,眼光見識夠了,可真正的後宅齷齪及勾心鬥角,她們並未真正經歷體會過,更不用說宮中那麼多有心計的人等著她們呢。
宋如沐還好,至少看過小說看過電視劇,心理準備總是有的。茶語卻如同一張白紙,很多事情她想也不會想到。
而萱玲明著是皇甫天佑從宮裡放出來,輾轉做了宋如沐的貼身大丫鬟,可實際上以她雙面間諜的身份,算不上是宋如沐的人,畢竟她還要聽命於皇甫天佑,以後的路何去何從。都要聽皇甫天佑的安排。
宋如沐堅信自己若要進宮。就必須帶上完全屬於她自己的人,不受皇甫天佑控制和影響的,只是她身邊可用之人有限。茶語和茶香她都捨不得讓她們離開自己身邊。
兩人的賣身契就在宋如沐手裡,是去是留完全取決於宋如沐的心情,可宋如沐並不想拿出主子的身份說話。畢竟進宮是一輩子的大事,總要出於自願才能長久。還需她細細問過方能定下。
自浴桶中出來,被茶語搓去幾層皮的宋如沐。換上了乾淨清爽的居家常服,一身輕鬆的擦拭著長發,對忙活著擺餐桌的茶語道:“接下來你就跟在我身邊,讓萱玲多歇息些日子。讓人去給她傳個話,別讓她再來回的跑了,這次可把她累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