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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得宋老爺子是眼冒金星的同時連連拭汗,心裡暗罵幾個老東西真不是玩意。
隨伺宋老爺身旁的宋浩見到這番情景,忙上前一步。對再次擦汗地宋老爺。撩衫跪道:“父親,兒子斗膽。三弟帶著雙兒女長途跋涉回來,還未歇息片刻便受此懲罰,您看”
“大膽”宋老爺一聽不喜反怒的大拍桌子怒道。
幾位家主直到此時,才裝作忽然想起此事一般,擺手阻止道:“成了。依我們聽來,這二侄子的話不無道理,趕緊將人請進屋裡來啊。”
宋老爺子此時,再也顧不得那些先前心中地那些得意。忙順著幾位家主的話說下去,讓跪地求情的宋浩,帶人去將門外的兒孫給攙扶進屋。
心疼不已卻對丈夫此舉無法的宋老夫人,假裝起身去安排茶水一類事務,帶著兩個兒媳婦走進偏間,見到軟榻上的兒孫皆是臉色青紫。便用手絹捂臉小聲啜泣起來。
早已凍麻地宋翰。此時剛換好袍服坐在火爐邊地躺椅上,懷中放著丫頭逞上的暖手爐。任由兩個丫頭用手為他揉搓著膝蓋。
沒注意到自家母親進屋,宋翰一雙大手各握住身邊一雙兒女的手,帶著內疚的語氣不停安撫道:“沐兒、念之忍住,一會就好,一會就好了”
凍到瑟瑟發抖的宋如沐,想說些什麼讓父親宋翰不要如此內疚,卻是無論如何都張不了口,只能抿緊嘴唇連連點頭。位於宋翰另外一邊的宋念之,則是眼中帶著難忍地淚花,委屈道:“爹爹,我們回杭州吧。”
唯有目睹一切的陸翊軒,冷眼看著被眾人簇擁著走進屋的宋老夫人,完全沒有了在杭州之時的熱情勁,索性兩眼一閉假寐起來。
耳聽孫子不停說著要回杭州,宋老夫人這才鼻子一吸地止住哭,快步走到宋念之面前,制止要對自己行禮的宋翰與宋如沐,柔聲對宋念之道:“好孫子,難不成你就不想奶奶嗎”
“嗚嗚之想奶奶,可念之不要在這裡,奶奶跟念之回杭州吧。”被宋老夫人摟進懷裡,宋念之從先前的眼含淚花到嗚咽出聲。
“奶奶知道你受了委屈,哭出來消消氣。日後可不許再說那些讓你爺爺生氣的話了,讓你父親也為難三分。”宋老夫人這話卻是點到宋念之的軟肋,於是先前被姐姐囑咐過地宋念之立時閉了嘴,只用一雙清澈明亮、水汪汪地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看父親與姐姐,再看看面前地奶奶。
一場足以讓人歡喜鼓舞的親人相見,在這樣的凝重氛圍中消散殆盡。之後暖和過來的宋如沐與宋念之,隨著宋翰到前廳拜見了祖父與眾位家主,也見到了族中權利最大的老族長。
晚飯時,宋翰被留在前院用餐。宋如沐與宋念之還有陸翊軒,則都被帶到女眷們用餐的地方。在這裡,宋如沐見到了白日裡不在的幾位堂兄與堂姐。
由於初次見面還分不清幾位面貌酷似的堂兄、堂姐,宋如沐索性用了宋嬤嬤少說多看的法子,對兩位嬸娘的任何問題,更是只微笑著點頭或者答是與不是。
在大人眼裡,孩子本應是童言無忌,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就是了,可唯獨到了宋氏姐弟這裡則就變了。宋如沐是不想與眾人說太多,以免落下口風不緊的名聲,壞了她在宋老夫人心裡的形象。宋念之則是很多事情都還是不太明白,加上見姐姐不回答,便也只搖頭表示不知。
哪知姐弟兩人如此表現,卻得了一個“進退有度”的名頭,而宋如沐也對她之後幾日要如何去做有了計較。
飯後宋老夫人與宋志的妻子乘坐著暖轎,到前院看還在吃酒的眾人去了,留下宋浩的妻子照看著一幫半大孩子。
“好妹妹,你平時可有用什麼細米分之類的”,剛接受完二嬸娘旁敲側擊的追問後,大嬸娘家的堂姐宋含雨與宋瑞溪,便拉著這位從未見過面的堂妹宋如沐笑道。
宋如沐被這話給到了,她這身子現在還是小蘿莉一枚,又何用細米分的必要虧這兩位堂姐能想到,最的是還能問出口。
可歸,一晚上已經習慣“點頭yes,搖頭no”的宋如沐,趕緊輕搖米分面笑道:“回兩位堂姐,沐兒沒有用過那些呢。”
“你騙誰呢不用水米分,你的皮膚會這麼白說吧,我們是你堂姐,又不是別人家。你若有那什麼上好水米分,就借給咱們用用”,隨著只比宋如沐大上兩歲的宋瑞溪質問,宋如沐這才發現這兩位堂姐的皮膚,較之她在南方見過的那些官家小姐,都要略為偏黑一些,這也就怨不得兩人急著想知道這些了。
想起前世她如這兩位堂姐這般大小時,最是喜歡搬弄母親的各色化妝品,還時常偷穿母親的長裙與高跟鞋,故而宋如沐也不去責怪年紀不大的宋瑞溪,只笑道:“臨來之前,宋嬤嬤囑咐過,說箱子裡有買來送給兩位嬸娘的水米分,但沐兒卻是真沒有用過那些的。”
有些氣餒的宋瑞溪,看下同樣氣餒的大堂姐宋含雨,兩人眼中皆浮現出對這位水嫩白皙堂妹的羨慕之色。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宋如沐只得又笑道:“姐姐們若是喜歡,等沐兒回杭州時,就讓人去買了給姐姐們捎帶回來可成”
宋瑞溪一聽樂了,忙抱著宋如沐笑道:“真的好妹妹你真好姐姐我也不求有多白,只求和妹妹這般白皙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