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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李小賤也不由感嘆道,「沒想到楊森會那麼浪漫。」
確實浪漫,只可惜台上的主角是楊森和倪娜,所以,林微微無法認同,更沒有這份心情去欣賞和稱讚。而小賤沒受過傷害,也沒和倪娜鬧翻,她的心境自然和微微不一樣。
林微微沒接嘴,心裡鬱悶,便一個人四周轉了一圈。站在大樹底下獨自想了一會兒心事,弗里茨來了。
「受刺激了?」
她抿著嘴唇,抬頭對上那對綠眼珠。
「心裡不舒服。」
「我以為他已經是過去式。」弗里茨道。
「不是為他傷心。」
「那是為什麼?」
正要回答,這時,一個銀色的煙花竄上天空,在他們頭頂爆開,形成一朵漂亮的禮花。
弗里茨接過她的話,道,「你是在羨慕她。」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的陳述句。
那一秒,燦爛的煙花也照亮了他的臉,那雙目光幽深而銳利,把她掩飾的外殼剝了個乾淨。藏不住心事,索性不藏了,她嘆了口氣,認命,
「倪娜贏了,她成功地讓我看到自己的失敗。以前,和楊森在一起,他從未送過花給我,當眾求婚、煙花什麼的更是不敢想。我不會撒嬌,不會動腦筋,只會耍小脾氣,和他賭氣。要不到手,就和他吵。其實,現在靜下心來想想,倪娜說得也對。確實他沒必要包容我一輩子,他不欠我……」
見她說得落寞,弗里茨心裡也不好受,不喜歡她腦中還在想別的男人,就是一秒的感嘆也不行。於是,不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他用吻堵住了她的唇,讓她的話終結在他的氣息中。
將她吻得氣喘吁吁,弗里茨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嘴唇,把玩著她垂在臉頰邊的髮絲,道,「真正愛你的人,是那個願意為你改變自己,而不是逼著你為他改變的人。」
聞言,林微微抬頭望向他,道,「那麼你呢?你願意為我改變嗎?」
「當然,如果你見過從前的我,那你一定會驚訝於自己的魅力。」
聽他說得那麼臭屁,林微微不禁撲哧一笑,問,「以前的你是什麼樣的?」
「是能夠把你逼進絕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種人。」
對他的話,她不能理解,在現代世界裡,要過得固然好不容易,可要真正把人逼得走投無路,也同樣不容易。所以,她覺得他說得誇張了,不以為然。
弗里茨將她抱在懷裡,沒說話,過去有很多和她的記憶,殘忍的、悲傷的、絕望的,和魯道夫一樣,這些記憶的片段都是他一個人的,她完全沒有印象。可是他卻比魯道夫幸運,因為他和她還有機會。
林微微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覺得靠在他強有力的懷抱中,感覺好多了,不再像剛才那樣悶悶不樂。她扣住他的腰背,輕輕地撫摸著他背肌之間凹下去的那條深溝,漫不經心地開著小差想,這男人的體型真是完美呀。
兩人相擁了會,弗里茨問,「你是不是也想要這樣的浪漫?」
聽他這麼問,林微微隨口笑道,「是啊,我想要配著王子的水晶馬車。」事實上,是配著一車子裸男。
「王子?」他一臉深思地摸了下下巴,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見他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賊兮兮的,林微微怕他又有什麼驚人之舉,忙轉移話題道,「我開玩笑呢。不過,遇上王子,灰姑娘變公主的夢想,每個女孩都有吧。只可惜現實太殘酷,如果自身不是公主的命,再美麗的夢最終還是要醒來的。」
聞言,弗里茨撩開她的碎發,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道,「不,你始終是我的公主,心目中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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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作秀就和煙花一樣,耀眼燦爛,卻曇花一現。30分鐘的休息結束後,第二部指環王緊接著上映。
見楊森和倪娜向這邊走來,林微微直覺地想迴避,卻被弗里茨一把拉住。
「躲什麼。應該要祝福他們才對。」
林微微哼了聲,一臉不情願。
弗里茨戳著她的臉皮,道,「你越是這樣,她就是越是得意。你確定要讓她得償所願嗎?」
一句話說到心坎里,讓她無法反駁。
介於楊森的身份,在華人圈裡還是比較有影響力,尤其在中國學生當中。搞好關係,混個工作,弄張長居,也不過是這位老總一句話的事。所以,見他過來了,大家都圍了過去,誰都要搶著說幾句好話。
楊森聽多了這類奉承的話,沒啥感覺,倒是倪娜,嘴角一直上揚著,右手更是緊緊地握著楊森。驕傲啊,這就是她的男人,出色能幹,還英俊!
李小賤想要去說幾句恭喜的話,擠來擠去,都摸不到邊兒。
雷奧一把按住她道,「得了,人家正忙,你別瞎湊熱鬧了。」
李小賤嘆了聲,道,「要是也有人這麼向我求婚,就不枉此生了。」
雷奧不以為然,「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又不是拍電影,何必弄得這麼天下皆知。」
「切,」李小賤反駁,「我看是你沒這個實力吧。」
雷奧雖然不是什麼公司老總,可好歹也是西門子公司柏林分部的一個總經理,心高氣傲的一個人,被她這麼貶低,一定沉不住氣。
他諷刺地道,「只要你肯嫁給我,我就讓每個持有西門子手機的人,開機提示密碼成為你李健健名字的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