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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繩索托住你的重量,不會有事的。」
這段解釋至少重複了三遍,她的雙手還是緊扣著門框,這一步啊,就是死活跨不出。
弗里茨轉過她的身體,環住她的臉頰,在她額頭親了下,看著她的眼睛道,「別害怕,有我,我陪著你呢。」
他說得很輕,卻很誠摯。熱量源源不斷地從他手心裡傳來,比任何人的鼓舞都有效。
她深吸了口氣,道,「那好,我再試試看。」
見她走到窗口,兩邊的士兵開始倒計時,「5、4、3、2、1……跳!」
「等,再等等!我還沒準備好。」
「你可以的。」弗里茨。
重新倒計時,「4、3、2、1……跳。」
林微微沒跳。
「3、2、1……跳!」
還是沒跳。
「2、1、0……跳。」
「不行,我不行。」林微微摸著一顆砰砰直跳的心,幾步從邊緣地帶退了回來,緊張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訓練場上的士兵果斷而決絕,還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超級磨洋工。見狀,大家紛紛放下手頭的事,跑過來給她打氣,就連傳說中冷麵絕情的教官先生也來了。他說,如果能說服林微微跳,那麼他的手下將再沒有入不了門的徒弟。
後面排起了長隊,有些孩子甚至開始第二輪,眾人的圍觀,給林微微帶來了天大的壓力。真是卡在玄關上,上不上,下不下,進退兩難啊。
大家從之前鏗鏘有力地倒數,到後來的軟弱無力,幾十雙眼睛瞪著她,就恨不得自己替她跳了。
「3、2、1……跳!」
命令下達了N次,林微微站在門口,始終沒跳,連教官也拿她沒轍了。
見她這麼磨嘰,終於,老弗爺發飆了,耐心被磨得個精光。既然她沒膽量,那他不介意幫她一把。在眾人倒數完最後一輪後,他拉轉她的身體,用力在她唇上壓下一個銷魂的深吻。
他嘴角稍稍一揚,露出一對酒窩,對她道,「你可以的。」
然後,搶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弗里茨雙手抵住她的肩膀,使勁一推,一把將她推了出去。見她驚恐萬分地睜圓眼睛瞪自己,他伸手壓在自己的嘴唇上,啵的一下,拋給她一個飛吻。
林微微被他推了個踉蹌,嘴裡尖叫著,腳底一踏空,倒退著向外摔了出去。在扭捏了近10分鐘後,她就這麼毫無準備地……下去了。
滴答一秒鐘後,時間再度開始轉動,外面傳來了她撕心裂肺的咆哮聲,「弗里茨,你混蛋,我要和你分手!」
一時間,室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轉頭看著弗里茨。
他摸了下鼻子,聳聳肩,一臉淡定地說了句,「我們又沒開始。」
說完,也緊接其後地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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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降落了,雙腿站在草坪上,總算又有了種腳踏實地的安穩感。將一身累贅脫了,還給軍營,林微微背靠在樹幹上大喘息。
剛喘了沒幾秒,弗里茨就來了,緊貼著她站一邊。
林微微嫌惡地推了他一把,伸手指著他的鼻子,怒道,「做出這種事情,你還敢硬著頭皮來見我?」
他恬不知恥地一把握住,不以為然地反問,「不硬著頭皮,那你說,我該硬著什麼來見你?」
「……」又被他氣爆了!
見她臉色比陰溝還臭,他總算收起了玩笑心,一本正經地道,「剛才那是意外。」
意外?人家都是正面跳,就她倒著摔下去,成為全場笑柄。弗里茨這魔鬼就是上帝派來整她的麼!
林微微用力地啐了一口,道,「你這是謀財害命!」
想到剛才那幕 ,林微微就光火。她人雖小,但蓄氣量卻不小,這一掌之仇,她記著,這輩子都不打算忘了。
弗里茨見她氣鼓鼓的小模樣還挺生動、挺可愛的,忍不住心中一陣蕩漾,捏著她的下巴就想去偷香。林微微一巴掌拍開他的嘴,伸手想去擰他的耳朵,卻被他牢牢地一把扣住。
「放開,快放開!」怎麼都掙脫不了,她急了,卯足勁去踩他的腳。眼角瞄到她抬腿,弗里茨條件反射性地側身,彎起膝蓋護住□。
瞧他這個反應,林微微不由好氣又好笑,他這都成驚弓之鳥了。
見她笑,他也跟著笑了,道,「全天下的男人都要感謝我。」
她哼了聲,問,「謝什麼?」
「收了你這專攻人要害的女淫.魔。」
臥槽!林微微臉皮一僵,笑容頓時沒了影,就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你才是淫.魔,你全家都是!!!」被他氣瘋了,她不顧形象地吼了出來。
兩人正鬥著嘴,這時,一陣香水味隨風飄來。一個人影站到了他們的左側,擋住陽光。有人來了,林微微不得不收斂起火爆的脾氣,轉過頭眨了眨眼,亭亭玉立的一個大美女就這樣闖入了她的眼帘。
棕色的捲髮紮成一束馬尾,一雙炯炯有神的灰眼睛,她穿著裁剪合體的連衣裙,V字領口開得很低,露出一片旖旎風光。那呼之欲出的感覺,就連林微微這個女人都離不開眼,更別提弗里茨了。
唉,這種視覺衝擊感,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在微微身上看到了。弗里茨萬分頹廢地想。
看到他目光灼灼,那大波美女咧嘴甜甜一笑,「你好,弗里茨.赫爾曼,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