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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茨在他對面就地坐下,他指著身旁上下疊在一起的兩筐子啤酒,道,「一人一筐,怎麼樣?」
一個籃筐里20瓶啤酒,真要一個晚上喝掉,非得醉生夢死一回。
弗里茨的話,立即引起了雷奧的注意,不由叫了起來,「賽蒙,這人是個酒痴,千杯不醉,你可要小心了。」
千杯不醉的酒痴……這個代名詞他喜歡,弗里茨舉起酒瓶和雷奧碰了下。
對於好友善意的提醒,賽蒙只是沉著地微微一笑,巧了,喝酒這檔子事,他正好也內行。
相互敬酒之後,兩人一口喝乾啤酒,動作利落,都無拖泥帶水。弗里茨從籃筐中取出兩瓶,用打火機撬開瓶蓋,遞給他,笑道,「這才是男人本色!」
三個人一邊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一邊不動聲色地拼酒。酒精下肚,幾句話一說,氣氛也變得熱烈起來。
「話說,弗里茨,蹲監獄的滋味怎麼樣?」 雷奧和弗里茨沒過節,心裡想到這個問題,就直白地問了出來。
「不錯,」弗里茨向後一靠,靠在大樹背上,道,「很榮幸見識到現代監獄,環境舒適,服務到位。」
「哈哈,」雷奧大聲地笑了出來,向他翹起大拇指道,「兄弟,果然淡定。」
聞言,賽蒙也投來一眼,臉上似笑非笑的,沒發表意見。
弗里茨見賽蒙在看自己,抿起嘴唇,臉頰邊露出兩個小酒窩,不徐不疾地道,「說起來,我今早還收到了一封法院寄來的信。」
「什麼信?」雷奧問。
「致歉信,外附1520歐的賠償金。」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將臉轉向賽蒙,道,「哦,對了,還有你們多茨海姆分局負責人的親筆簽字。」
弗里茨嘖嘖地搖頭,嘆了口氣道,「唉,沒想到這個社會裡警察的水平也不過如此。亂抓人,結果反而把自己局裡的人都給搭進去了,最後還要頭兒出來收拾爛攤子。」
雷奧不知道前因後果,聽得莫名其妙,但賽蒙卻是知情的。弗里茨在看守所里襲警,繼而被轉送去監獄,不料24小時後,案情又出現了戲劇性的逆轉。那個被揍得眼青鼻腫的倒霉警察,搖身一變,從受害者成了被告。不日前,法庭宣判其性騷擾罪名成立,在賠償了一筆資金之後,又緊接著收到了局裡的警告處分,險些掉了鐵飯碗。為了壓下這件醜聞,分局局長親自出面寫了道歉信,語言誠懇。連賽蒙和那天執行任務的同事都被牽連責罵了,沒事抓什麼車震,這一系列連鎖反應,把他們全分局都給坑了!
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賽蒙是做夢也沒想到的。當然,他們更想不到的是,替弗里茨提出申訴和控告的那個律師,是德國境內最牛逼的前五十強之一!
看著弗里茨得瑟,賽蒙找不到話反駁,只有埋頭喝酒。倒是賽蒙,聽著覺得不可思議,插嘴說了句,「弗里茨,你這屁股可真貴,摸一下就要1500多歐!人家去妓院操一晚,ALL YOU CAN FUCK,也就500,你一零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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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男人真是能喝,電影還沒演到三分之一,兩籮筐的啤酒就被喝得差不多了。弗里茨起身去上廁所,一腳踏出去,頓時踢倒一片空瓶子。
「哥們,喝高了吧?」雷奧一手撐著腦袋,像一尊泥菩薩似的橫臥在地上,取笑他。
弗里茨伸腿踢了下他的胳膊,雷奧手一松,腦袋著地。弗里茨彎腰從他手中接過半瓶啤酒,仰頭灌了一大口下去,道,「離喝醉,還有一段距離。」
廁所里沒人,弗里茨剛拉開褲鏈,門就被推開了。抬頭一看,是賽蒙,顯然也是喝多了,尿急。
兩人並排站在廁所前,同時掏傢伙尿尿,弗里茨下意識地斜眼瞥去一眼。
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賽蒙不禁好笑,帶著一絲嘲諷的語氣,道,「怎麼,你自卑了?」
弗里茨轉過頭,掏出自家寶貝,用力地哼了聲,「我是怕你自卑。」
「你那情況,我又不是沒見過,撐死了也就那麼一點大。」
聞言,弗里茨一挑眉頭,道,「那你的傢伙呢?在哪?我都看不見!」
女人比MM,男人比JJ……這個社會果然和諧得要命。
第一回合,因大小難分,暫時無人勝出。
去過男廁所的漢紙們都知道……俗話說的好,尿外面說明你短,滴地上說明你軟。而我們的鬼畜老弗爺為了證明他既不短又不軟,在敵方嚴峻地掃視下,不由自主地向後讓了讓身體。離開一段距離,準確無誤地飆進了尿池裡。
見賽蒙在看自己,他神氣活現地揚了揚眉頭,仿佛在說,怎麼樣?夠彪悍吧。
賽蒙做了個拇指向上稱讚的動作。
見狀,弗里茨得意地微笑,笑容未老,就見賽蒙的手轉了個方向。拇指朝下指了指地板,他搖了搖頭,一臉你很次的表情。
弗里茨的笑容頓時僵在臉皮上。他挑釁地伸手指著尿池,有種你來。
賽蒙向後退開一大步,單手操著傢伙,同樣精確地一射即中紅心。他拇指擦過鼻尖,得意地望向他,瞧見沒,這才是本事。
弗里茨不甘示弱,也退了一步,和他站在平行的地方。雙手叉腰,上身後仰,騰空灌籃。很顯然,他這難度要比賽蒙高多了。
兩人正你來我往爭鬥得激烈,這時,廁所外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門嘩的一聲,被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