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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被他吻的神魂顛倒,連自己姓嘛叫嘛都快記不起來了,還管誰是楊森是誰。好不容易結束了親熱,她全身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肩膀,氣喘吁吁地撫著胸口,大腦中一團漿糊。
看著她的樣子,他揚起一個壞壞地笑容,在她耳邊呢喃,「做戲就做全套。」
原來他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想到自己的初衷,她下意識地抬頭望向楊森。只見楊森沉著臉,拉著倪娜向自己走來。
她心一跳,還沒做好面對他的準備,兩人已經站到了她面前。
「哎呦,真巧啊,你們也來逛街。」她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地扯動嘴角,說道。
楊森打斷她,不容置否地道,「微微,我們需要談談。」
「談什麼呀,你現在談的對象是她。」林微微哼了聲,將頭轉向一邊。
弗里茨聽不懂中文,不知道他們在說啥。一時插不進嘴,便靠在椅背上,睜著一雙綠眼睛,上下打量著這個風度翩翩的男人。雖是第一次見面,但他打從骨子裡不喜歡楊森,因為他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人——也是這樣的溫文爾雅,但實際上一肚子的壞水。
楊森拍了拍倪娜的手,道,「你等我幾分鐘,我和她說幾句。」
倪娜笑了笑,道,「沒事。」
林微微皺了皺眉,心道,裝,真會裝。
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楊森拉到旁邊,他瞥了眼弗里茨,直截了當地道,「他不適合你,如果你是為了故意氣我的話,大可不必,因為……」
林微微立即打斷他的話,「誰氣你,我就是喜歡他這種類型,夠強、夠威猛。」
「你壓不住他的。」他在敘述一個事實。
「你,我不也沒壓住?」她哼了聲,不以為然。
「微微!」楊森停頓片刻,繼續道,「我答應你媽照顧你。」
三年前,他們剛走到一起的時候,他確實承諾過,不過……當她看見坐在那邊的ex閨蜜,很快就清醒了,道,「現在你答應照顧的人是倪娜!」
「微微,你總是那麼孩子氣。」他有些無奈,有時候兩人分手,並不是因為不愛,而恰恰是因為太愛。當一段感情愛到深處遭遇挫折時,有人改變自我,來克服困難勇往直前;而有人卻選擇退縮,怕失去,怕愛變成恨,所以在一切尚未發生之前,就早早地、果斷地踩下了剎車。
楊森就是屬於後面那種人。他的父母是中德配,母親的性格和微微很像,暴躁,耿直,倔強,孩子氣。父親也算的是好脾氣了,萬事包容,可最後還是忍受不住,在他10多歲的時候離了。當初他和微微在一起,是因為喜歡她率真的性格,可是分手也是因為她的性格。害怕自己會走上父親的老路,相愛變成相怨,每一天不是在爭吵中度過,就是在冷戰中,傷神又傷身。
別看他外表溫柔,一旦決定分手,也是鐵石心腸得不留半點迴轉的餘地。和倪娜走到一起,那純屬意外。那天兩人吵了架,他心中氣悶,去酒吧喝酒消愁,結果遇上了倪娜。她默默地陪著他一句話不說,他悶著頭喝酒,喝高了,就一起去了酒店。一夜激情過後,他突然發現,其實這類和微微性格截然相反的女孩也不錯,於是,一夜情演變成了夜夜情。
這一邊,兩人聊著。那一邊,倪娜也在偷偷地打量著弗里茨。一方面閒著無聊,另一方面也確實是好奇,沒想到微微在這麼短時間裡,居然又找到了這樣一個比楊森還要帥氣的男人。
心裡多少有點不服氣,要說外表,微微沒她挺,氣質也比不上自己,脾氣就更別提了,為什麼她總是能踩到狗屎運?先是找了楊森這塊金子,現在這麼快又有了新歡,上帝是她親爹咩?這麼多好運用不完。
急切地想摸清弗里茨的底細,於是她拋開矜持,主動和弗里茨搭了話,「你什麼工作的。」
之前是軍官,現在……他腦筋一轉,道,「演員。」
「演員?」顯然沒想到這個,她有些驚訝,追著問,「演什麼的?」
弗里茨想了想道,「二戰。」
聞言,倪娜忍不住捂嘴笑了,道,「巧了,我和微微都是歷史系的學生。」
「是麼?」他他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你叫啥名字。」
弗里茨心中一動,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同樣問過一個中國女孩子,他的名字中文怎麼說。
女孩的回答是,洋鬼子。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將這三個字說了出。
倪娜一下子被他逗樂了,暗忖,這人還滿會賣萌的嘛。
「誰告訴你的?」
他想也不想地道,「微微。」
她再度噗嗤一笑,道,「她這是在忽悠你呢。洋鬼子是罵你們西方人的話。你德語名字叫啥?」
「弗里茨?赫爾曼。」
她暗自記下了,回家用谷歌搜一搜,看看這到底是何方來的神聖。
沉默了一會兒,她問,「二戰什麼電影?和湯姆克魯斯合拍嗎?」
想到先前微微的話,他道,「是紀錄片。」
原來是不入流的小角色。倪娜的神經一下子就放了下來,光是帥有啥用,哪有像她的楊森又帥又有錢。
她有心顯擺,就說,「我們有空的時候,就去打打高爾夫,打打網球,開車兜兜風,你呢?」
弗里茨雙手擱放在椅背上,一臉悠閒地道,「獵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