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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還是不去了。正想著打退堂鼓,李小賤的電話就來了。
「林微微,我在舞會等著你不見不散哦。」
她扔下一句話,沒給微微開口的機會,就掛了。林微微只得打消半路撤兵的想法,期期艾艾地磨蹭著,晚上八點的晚會,七點半還在家裡磨洋工。
房門一推,有人走了進來。聽到動靜,林微微下意識的抬起頭,然後便從鏡子裡瞧見了弗里茨。他穿著楊森的襯衫和西裝,乍一看,還以為是楊森本人。
她的裝扮也同樣讓他失神,時光倒流,恍然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記憶中的女孩,曾笑意吟吟地對他說,來抓我,抓到我,我就嫁給你。
上輩子終其一生,最後都沒抓到她;這輩子,她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怎麼還能錯過呢?
他不假思索地大步走到她身後,伸手圈住她的腰,牢牢地,沒再給她逃脫的機會。他撩起她的頭髮,低頭輕咬了下她裸.露出來的肩膀,專橫而又固執地留下一個屬於他的印記。
「哎呦,你幹嘛咬我?」她叫了起來,不滿地推開他。
他舔舔嘴唇,不答反笑,那臉上的表情夠妖孽的,看得她一怔。為什麼他連輕薄自己的動作都會是這樣的自然流暢?就好像他對她做任何親熱的事情,都是天經地義的。
見她發呆,弗里茨乘機捏了把她的臉頰,道,「這衣服不錯,配你正好。」
囧,三十塊的便宜貨……這稱讚的話咋聽起來這麼彆扭呢。
林微微轉個身,靠在梳妝檯上,向後仰了仰身體,和他拉出點距離,「誰說我要帶你去?」
弗里茨一手撐在她身邊的桌角上,屈身向前,咬著她的耳朵,道,「帶我去,我保證你不會後悔。」
他的靠近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她覺得自己儼然就是那被套了緊箍咒的孫悟空,怎麼折騰都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她有些懊惱,伸手推了他一把,張嘴正想反駁幾句,冷不丁腦中跳出了楊森和倪娜手挽手的畫面。
雖然不喜歡他的自以為是,但也不得不承認,今晚一個人去,確實有點苦逼。而有人陪著,多少能掩飾掉一點內心的無助和孤獨。只不過,弗里茨這人思想跳躍,做事又不按常理出牌,到底是護花使者,還是採花大盜,不好說啊。
她遲疑地問,「你真想去?」
「肯定。」
「那好,」她話鋒一轉,道,「可以帶你去,不過,你得先答應我幾個條件。」
他攤了下手,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第一,到了那裡不許亂說話,萬事我最大。第二,從明天起,你在家不准只玩遊戲,要打掃房間,做飯洗衣。」這兩個要求並不過分吧,從沒見過有人做飼主做的像她這麼低聲下氣的。
「沒問題。」弗里茨一口答應,爽快地連眼皮子也沒眨一下。
見他這麼直爽,她反倒猶豫了,這傢伙是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在玄關處換上一雙近十厘米的高跟鞋,她總算是和他平起平坐了,不用仰視別人的感覺真好,就是腳趾頭受罪了點。鎖上門,一轉頭,就瞧見弗里茨站在自己身後。撞上她的視線,他彎著眼睛,揚起一抹笑,那神情特溫柔。
林微微從沒見過他兇悍的樣子,所以也沒多驚訝,只是覺得他這麼淺淺一笑的模樣很帥很好看,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見狀,弗里茨嘴邊的酒窩陷得更深了,伸手扣在她腰間,用力一攬,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在她反應過來前,他飛快地湊過嘴,在她臉上偷了個香吻。
稍不留神,就又被他輕薄了!
「弗里茨!」林微微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氣呼呼地叫道,「再加一條,不准動手動腳。」
「那動嘴呢?」
「動嘴也不行。」見他眼珠子賊溜溜地轉動著,她急忙搶在他前面,又加了一句,「動哪裡都不行!」
弗里茨摸摸鼻子,轉個身,立馬把她警告的話丟進茅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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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達大禮堂的時候,舞會已經開始了。李小賤在門口恭候多時,看見微微,鬆了口氣,大步迎上來。本想抱怨幾句,但一眼瞥見她身邊的弗里茨後,聚攏在眉間的烏雲頓時散開了,臉上笑得簡直是春光燦爛了。
她用手肘撞了下林微微,低聲問,「呦,這帥鍋是誰啊?」
「我撿來的流浪狗。」微微道。
「哈,哪裡撿來的?我也去撿一條。」小賤。
「你要?」微微。
「美少年誰不要?」小賤。
「那一會兒給你帶回家。」
小賤猛點頭。
弗里茨雖然聽不懂中文,但見小賤的目光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打轉,猜也能猜出,這兩人的話題十之八、九不離他。於是,他揚起嘴角彎出個弧度,毫不吝嗇地拋去個極具鬼畜特色的招牌式笑容,神采飛揚地和她打了個招呼。
李小賤自詡閱人無數,卻也被他瞧得臉上一紅,忙伸出手和他握了下,「嗨,我是健健李,你,你直接叫我李就行了。」
弗里茨揚了揚眉,暗忖,微微林,健健李……聽上去挺押韻,跟歌德寫的詩賦似的。
三人閒聊幾句後,李小賤道,「你們先進去吧,我還要等人。」
「等誰?不會是倪娜他們吧。」
聽微微這麼說,她忙搖頭,「不是,是雷奧,我的上司。這傢伙前幾天偷看了我手機里的約會提醒,剛才打電話給我,說要過來,讓我在這裡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