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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她的手,擋住她的掙扎,道,「沒你瘋,你看你現在的樣子,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間,就像一個蕩婦。」
這話說得刺耳,林微微皺起眉頭,反擊道,「我就喜歡,我就愛,你管得著?」
「離開了我,你就這樣墜落?你究竟想怎樣?」
林微微怒極反笑,「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對。楊森,別忘了,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不陪老婆孩子,卻在這裡堵著我,你想怎樣?」
他沒說話,根本不願去想倪娜。現在的他,只是被妒忌和悔恨糾纏得發狂。
怎麼也掙脫不了,她急了,道,「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了。」
「你叫,我也不會放手。到時把人引來了,對你對我都不好。」
說得也是,那些八卦婆們沒準就在等這一幕,到時,說她勾引新郎什麼的,真是一萬張嘴也說不清。
林微微冷著臉,道,「以前覺得你三心二意,沒想到現在你不但渣,還卑鄙。」
他說,「我是卑鄙,所以才想利用結婚來麻痹自己,告訴自己只有一條路。」
她一怔,暗忖,這話啥意思?是求和?是贖罪?想到這裡,微微不由冷笑,剛分手時,天天盼著他回心轉意,那時他在幹嘛?在和倪娜翻雲覆雨!現在,他都是別人的丈夫了,卻說他後悔了。
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她冷冷地道,「你說啥都沒用,遲了。我不愛你了,沒感覺了,過去的好壞也不想再記起了。既然有了孩子,結了婚,你就好好地做倪娜的老公,孩子他爸。」
她去拉門,卻被楊森按住,「我……」
他說什麼她不感興趣,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便低聲喝道,「放手!」
他沒動。
林微微這下真怒了,也不廢話,直接拱起膝蓋頂在他的□。楊森不是弗里茨,可沒練過什麼避陰神功,這一下被她踢個正著,不由痛得彎下了身體。
「微微……」他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
沒讓他斷子絕孫,已經腿下留情了。她根本沒看他,轉身拉開門,飛快地竄了出去。一直跑到自己的房間,一顆心還砰砰直跳。
沒想到向來彬彬有禮的楊森,居然會在新婚之夜黑化,太可怕了,還好她溜得快。要不然楊森真施暴,就算不能得逞,引來眾人也很煩。
正胡思亂想著,腰身一緊,被人抱了起來,弗里茨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這麼快洗完了?讓我看看洗乾淨沒。」
說著便要去脫她的衣服,真是前有虎後有狼,她林微微啥時變成小白兔體質了,這麼受肉食動物的歡迎?
拍掉弗里茨的手,她沒好氣地道,「還沒洗呢!在廁所遇到一隻臭蟑螂,掉我臉上,噁心死我了。」
「所以你就逃回來了?」
「不然怎樣?」
「踩死它,然後扔馬桶里抽了。」
果然是鬼畜作風!她心不在焉地嗯了聲,脫口道,「要不然,你陪我去洗。」
這話一出,立馬後悔,但弗里茨卻雙眼一亮,猛點頭。拉著她的手,拎起浴巾甩肩上,不由分說地跑廁所,屁顛顛地洗澡去了。
走廊上,正好遇到楊森回房,冰冷的目光掃過兩人,然後面無表情地開門進屋。
剛才急匆匆地逃出來,洗漱東西掉了一地,弗里茨又不傻,看見楊森出現走廊上,也隱約猜到幾分。不過,看這情況,微微應該沒受什麼委屈。要不然,管他是不是新婚之夜,弗里茨鐵定上去連窩端了他。
見她站在廁所門口躊躇,弗里茨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拉了進來,道,「快點洗,洗完了我洗。」
拉下馬桶蓋子,弗里茨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後左臂放在隔壁的洗手盆上,手心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監督她。
被兩道熱烈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微微突然發現,喊弗里茨這色狼陪著,簡直是病急亂投醫,一會兒自己絕壁要吃不了兜著走。
卸完妝,洗了個臉,林微微決定打退堂鼓,「算了,我還是不洗了。反正就一個晚上,明天回家再說吧。」
弗里茨起身,一把將她拽回來,雙手撐住兩邊的牆壁,不給她臨陣脫逃。他一臉不解地問,「你到底在不好意思什麼?我們剛上過床。」
「這根本是兩碼事。」她辯駁。
「都是裸體,區別在哪裡?」
「區別在於,一個是我們倆都裸著,一個是我單方面的裸!」這感覺能一樣麼!?
聽見這話,弗里茨頓時恍然, 「原來,你想叫我一起洗?你怎麼不早說!」
「……」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摸著下巴,又道,「就是不知道這裡的浴缸夠不夠大,讓我們倆來個鴛鴦浴。」
「你胡說八道什麼!」實在受不了了,林微微用力踩了他一腳,拉開廁所門,回房了。
弗里茨一臉莫名,他說錯啥了?她難道不是這意思?女人心,海底針,還真是你別猜啊。
他正想追上去,突然心中一動,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不就是洗個澡麼,瞧他怎麼玩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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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回房間後,林微微鬱悶地趴在床上看電視,怎麼每次總能被弗里茨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氣到爆。
拿著遙控器,將午夜劇場一個個翻轉過來,百無聊賴,最後電視機一關,蒙頭睡覺。清亮的月光傾灑大地,將樹枝搖曳的陰影射入窗口,房間裡只有她一人,沒他在身邊,竟然覺得有些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