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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她的不解,海利便道,「舒爾茨是亞歷克和卡爾的母親嫁入納森家之前的姓。」
林微微想到那天無意在走廊上聽到的對話,靈光一閃,頓時想明白了。一定是亞歷克這個傲嬌男和家裡人鬧彆扭,又或者不想讓部隊知道他的王子身份,所以就改了跟母親姓。
這世界真小啊,本以為踹了他的JJ之後,江湖不見。誰知道,抬頭不見低頭見,現在更好,亞歷克.舒爾茨索性成了她將來的小舒子(小叔子)。
她偷偷地向他投去一眼,這麼說來,那天唱k歌的時候,他就認出她了?那他為啥不點明?要說了,她一定誠誠懇懇地向他道歉,那次絕對是無心之過,自己還曾一度愧疚。不過,現在當眾,這話是萬萬說不得的。
閒聊了一會兒,就聽伊莉莎在那問,「亞歷克,你的女友艾拉呢?為什麼今天沒來?」
亞歷克淡定道,「分了。」
「為什麼呀?我挺喜歡她的。」
「不合。」
卡爾一聽,登時樂了,不禁八卦道,「是床上不合吧。」
海利立即乾咳了下。
亞歷克.舒爾茨的女友是個美國人,加入了一個美國傳入歐洲的異教,相信柏拉圖式的愛情,再愛也只能是精神上的安撫,不能有身體的觸碰,連接個吻都忌諱。一個正常男人,面對心愛的女人,只能看不能摸,一輩子滾不了床單,那該有多鬱悶?兩人信仰不同,而且愛情觀也相差深遠。即便心裡有不舍,但考慮到將來的性福,長痛不如短痛,於是心一橫,還是理智地和她分了。
林微微不知道內.幕,只聽見床上不合四個字,頓時想歪了。背脊一涼,暗叫一聲糟糕,該不會是她把他一腳踢成殘廢,讓他從此軟硬失調了吧?
懷著這個念頭,再看他,總覺得那雙望向自己的目光不太對勁。瞧他這嘴角上揚45°、眼中藍光閃爍的模樣,莫名透出一股子詭異。這不會是一種仇視感吧?
好不容易吃完飯,傭人上來撤掉餐具。上了茶點後,按照慣例,大家開始互贈禮物。收穫最大的自然就是海利家的那兩個小姑娘,捧著玩具,在房間裡到處跑。氣氛一經被帶動,大人們的交談也熱烈了起來,難得相聚一堂,大伙兒各自闡述這一年來發生的趣事和去過的地方。
讓僕人拿來啤酒,卡爾和舒爾茨碰了下杯子,隨口問,「亞力克,明年你有啥打算?」
「我申請去阿富汗。」
是個人都知道,阿富汗在打仗,這去了不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卡爾臉色一變,有些沉不住氣地叫道,「這不是真的吧?」
舒爾茨鎮定地灌了口啤酒,道,「我已經遞交了申請,順利的話明年三月份就能走。」
「去那幹嘛?」
「冒險。順便靜一下心。」
卡爾和海利對視一眼,卡爾道,「要靜心的話,在南太平洋上隨便找個小島。為什麼非去那裡?」
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明白自己這位兄長的想法了,這要是在德國一無所有也就罷了,可問題是他在這裡是要啥有啥,腦子進水了才跑那種地方去自找吃苦。
但舒爾茨顯然不那麼想,和平盛世的日子過得太舒服,容易讓人忘本。去戰場上磨練下意志,倒也未必不好。
「我不想干涉你的自由,但你這麼做,也實在缺乏考慮。」海利放下咖啡杯子,用平緩的語調道。
畢竟從小一起長大,海利非常了解自己這個半血緣的兄弟,舒爾茨是個極有主見的人,一旦決定下來的事就不會輕易更改,哪怕就是老爺子來也沒用。而且,他性格叛逆,越是強迫他做某件事,就越是適得其反。就像前天在宴會上,海利本想軟硬兼施地將他拉下樓去參加宴會,結果呢?他偏就要對著幹,一個人躲在樓上唱歌不說,還打扮地不倫不類。他嘴裡雖然一個字沒說,卻在用行動警告他,別把他逼急,否則大家誰都下不了台。
在眾人面前,海利有些話不方便說,只是簡略地說了句,「找個時間,我們好好談一下。」
舒爾茨聳了下肩,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留戀。沉默了幾分鐘後,他轉移開話題,問, 「接下來有什麼活動沒?」
四周環視一圈,沒人接話,於是他建議,「要不我們唱卡拉ok?」
本來氣氛還挺嚴肅的,但一聽說他要唱k歌,眾人紛紛虎軀嬌軀一震。
海利說,孩子要睡覺,我把她們弄上床了再下來……結果一去不復返。
卡爾說,我送女友回家,去去就來……結果也是一去不復返。
管家說,我去監督僕人收拾廚房,收拾完就過來……結果又是一去不復返。
一個偌大的大廳,最後只剩下弗里茨和林微微兩個人。弗里茨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繼續喝小酒,沒打算離開的意思。走不掉只能陪著,林微微左右一環視,從容不迫地從聖誕樹上扯了兩團棉花下來,塞在耳朵里。
見兩人無異議,舒爾茨便屁顛顛地跑上樓,把他那超強立體聲環繞式的高級音響給搬了下來。
你說他唱啥不好,偏偏點了個賈斯汀的What goes around,這本來就是首高難度的歌曲,沒練過幾下子的人根本唱不好。唉,果真是勇者無畏。
上帝說,眾人平等。實在沒有鄙視他的意思,可是!
林微微耳朵里塞著兩團棉花,還能被他的魔音瞬間穿腦。唱到高.潮,那聲音……就跟拔了毛的公雞似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