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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的小模樣看在眼裡,弗里茨抿了下嘴唇,放下酒杯,雙手撐住桌角,作勢做了個起身的動作。
以為他要撤,她如釋重負,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誰知道,他那一下只是虛動,屁股還貼在椅子上沒離開。
見狀,他微微一笑,「你輸了。」
☆、第二十五章 出行(下)
聖高爾在萊茵河中游,是一個很小的鄉村,當地居住人口不超過3000人。可即便小,卻很繁榮,因為這裡有個著名的旅遊景點叫做羅萊蕾。狹窄蜿蜒的河道,屹立連綿的山巒,再加上兩邊的古堡,使這裡看起來猶如油畫仙境一般。
下了船之後,兩人搭著盤山公車一直坐到了山頂,那裡有一座哥德式的城堡。在遊船上遠遠地瞥見,並不覺得特殊,可走到跟前,才赫然發現它的雄偉。
19世紀,它曾象徵了一個家族的榮譽和興榮,而如今,它只是一家中小型規模的旅館。酒店一共有五樓,內部裝潢稱不上豪華,卻別具一格,大廳走廊上到處都擺滿了油畫燭台盔甲,滿是中古世紀的風情。
乘微微上廁所的當口,弗里茨跑去前台登記,等她一圈逛回來,入住手續也已經辦理得差不多了。
看著招待小姐去取鑰匙,她不禁好奇,道,「你沒身份證,怎麼搞定她的?」
聞言,弗里茨揮了揮左手,道,「因為我有這個。」
她定睛一看,頓時驚了,他手上拿的居然是自己的身份證!她一把搶了回來,道,「什麼時候被你順手牽羊摸去的,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弗里茨伸手點了下她的下巴,道,「在火車上你睡得口水直流的時候。」
聽他這麼說,她頓時語塞,腦中跳出下車前令人發囧的那一幕。自己趴在他懷裡醒轉,一睜眼,然後第一眼瞧見的就是他胸襟上一大堆的口水漬……
她臉一紅,被他瞧得怪不好意思的,急忙轉移話題,道,「我們的房間在幾樓?」
弗里茨正想回答,這時,接待小姐拿著鑰匙過來了,正好聽見她的問題,便答道,「四樓,一間雙人大床房,7月20日到26日,帶早餐。餐廳在一樓,用餐時間7點到10點半。」
她一口氣甩了一大堆信息出來,林微微反應遲鈍地只抓住了一個重點:蝦米?雙人房?還是一張大床?
「不是說兩間房嗎?怎麼變成雙人房了?」
聞言,招待小姐又查了下電腦,斬釘截鐵地道,「對不起,您一開始預定的就是一間雙人房。」
林微微立即轉頭瞪了眼弗里茨,然後,對招待小姐說,「麻煩再給我一間房。」
「同一樓層的沒空房了。」
「那就不……」
「那就不麻煩了。」弗里茨截下她的話頭,一手接過鑰匙,沒給她開口反對的機會,拽著她走了。
走了沒幾步,林微微氣呼呼地一甩手,道,「我不和你同床而眠。」
弗里茨將她抓得牢牢的,滿臉不以為然,「又不是第一次,你矯什麼情?」
瞧這話說的,聽著就叫人來氣,她用力掙扎了下,道,「這不是矯情,這是原則!」
他哈了一聲,也不跟她糾纏,鬆開雙手環胸,朝她淡淡地瞥去一眼,「好吧,我不勉強你。」
林微微哼了聲,暗忖,你倒是敢!
轉過身走了沒幾步,就聽弗里茨的聲音遠遠地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輕鬆,「不過,我只付一間房的房費。」
一個晚上100歐,5個晚上就是500歐……一個月的開支!她登時泄氣,更叫人氣惱的是,這個混蛋拿去登記的身份證也是她的!他丫的要是半夜爬窗開溜,最後買單的人還不是她!
她止步,轉頭咬牙切齒地使勁瞪他,「你是故意的。」
他聳了下肩膀,臉上那表情無辜得就像只小白兔似的。她怔了一秒,但隨即反應過來,不由得啐了口,我呸,還小白兔呢,明明就是只披著人皮的大灰狼。
一臉黑線地被他拽進房間,一開門,豁然開朗的景觀讓她眼前一亮,皺著的雙眉頓時鬆開了。房間的布局並不新穎,也不時尚,卻很溫馨,尤其是窗戶的的朝向很好。一眼望出去便是連綿起伏的山巒,抬頭望去是浩瀚的藍天白雲,而低頭所瞧見的是那碧波粼粼的萊茵河畔。總之,四個字形容,美不勝收。
見她站在窗口怔怔地出神,弗里茨幾步踱步過去,與她並肩而立,問,「喜歡?」
「這裡風景很美。」她點點頭,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看了一會兒風景,她轉頭問他,「你怎麼會知道這裡?」
他豈會不知,70年前,因為這裡美麗的景致,而一度成為黨衛軍的療養勝地。
得不到回答,林微微也沒追問,看著背後那張雙人大床,心裡忽然糾結起另外一個煩惱。這裡的風景很不錯,她也很喜歡,可要讓她和這個鬼畜男躺一張床上共度五個晚上,真是讓人頭痛。萬一,他一個亢奮把她給XO了怎麼辦呀?
她滿腹心事,他卻神清氣爽,去廁所洗了個澡出來,換了件乾淨衣服,就拉著她去餐廳吃飯。
林微微點了個牛排,是腮幫子上最嫩的那塊肉,配著奶油蘑菇湯,味道好極了。嘴裡噘著滿口肉,頓時把所有的煩惱拋之腦後了。
晚飯過後,夕陽西下,弗里茨硬是拉著微微去散步。最後一縷夕陽隱去,兩人踏著月光,跟隨北斗七星,在林間小道漫步。下午剛下過一場雨,樹林裡的空氣有些潮濕,卻很新鮮,用潮流的話來形容,這裡儼然就是一個天然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