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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賤嘆了口氣,「其他都是假的,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弗里茨。你也真矛盾,一邊放不下,一邊還要躲著,活得累不累?」
林微微不服氣地一句話堵回去,「活得不累,那算是人生嗎?」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事要擱在別人身上,她也可以瀟瀟灑灑地信口胡說。不過,經歷愛恨情仇的人是她,心裡有道口子還裂著呢,總得給她時間,緩過這口氣。
穿越的那些事,遲早會淡去,只不過上輩子的弗里茨那麼黑那麼壞,這輩子想要洗白,說白就白啊,她同意讀者也不樂意。再說了,後媽都發話,不刷脫他一層皮,就想抱得美人歸,做他個大頭夢去吧!
「好吧,你們的事俺沒經歷,所以不懂。」小賤拿起一本雜誌,翻了幾頁,大聲感嘆了下,「兩個大男人,一個有名無實,一個有實無名,真是可憐吶。」
「你這是說誰啊?」
「還能說誰?有名無實的當然是牛蹄,我和你賭一車子的黃瓜,你推開他的時候,他心裡鐵定淚牛滿面地在吶喊,去他媽的狗P閨蜜。」她停頓了下,又道,「有實無名的是老弗爺,唉,上床N次,差點整出人命,還是沒搞定你這妖怪,估計他內心也在流血……我突然覺得,這年頭男人不好當啊。」
額,林微微道,「是我的錯麼?我這是在操守底線。」
「你把兩極品男給我,我替你操。」
林微微臉色一黑,臥槽,這個沒節操的傢伙再次刷新她的三觀標準。她推了小賤一把,道,「行了,不和你瞎掰,我去上個廁所,然後回家!」
上完廁所,她回到客廳,就瞧見小賤拿著她的手機,一臉深思。
「又咋了?」
「剛才倆極品男先後給你來了電話。一個讓你回家小心點,另一個問你在哪,正打算過來接你。」
她哦了聲,不以為然地接過手機,穿上鞋子出門。
小賤的聲音追了過來,「喂,你回家好好考慮下倫家的建議,我願意替你操……守。」
啪的一聲,她用力甩上門,將小賤的叫囂一起隔絕。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後頭的大馬路上傳來了喧囂聲,一眼望去人滿為患。
以為是什麼當街表演,林微微也沒當回事,坐進汽車,準備發動引擎。這時,有人路過,敲了敲她的車窗,說,「這裡遊行,交通管制,不能開車了。」
林微微皺了下眉頭,暗自抱怨,咋又游上了?上次是大學生要求免學費,上上次是鐵路罷工要求漲工資,這次不知道搞什麼花樣。你瞧,太民主的國家也不好,說鬧就鬧,讓政府壓力很大啊。
還想問問具體情況,沒來及開口,那驚天動地的吶喊聲就朝著這邊過來了。那些敲鑼打鼓的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拉著橫幅從馬路上走過,上面分別寫著取締資本主義、減少剝削、工人階級萬歲、人人平等的字句。
「到底是什麼遊行啊?」
聽她問起,路人道,「今天是五月一號!」
經這麼一提醒,林微微突然想起來,一拍腦袋暗叫糟糕,出門沒看黃曆,居然給撞上這個日子。
☆、100第九十九章 五一勞動節
五月一號,5.1勞動節,俗稱德國一年一度的造反節。
每年的這一天,暴力衝突必定上演,一個是柏林,另一個是漢堡,風雨無阻,幾十年如一日。隨著時間推移,就跟柏林電影節似的,打出了品牌,甚至有固定粉絲。每逢五一上柏林,體驗一把警民大戰。
暴力衝突必不可少的三元大將,德國極左分子(推崇共產主義),極右分子(新納粹),再加上努力維持秩序的苦逼公僕警察。
極左分子嚴格來說,不過是一群推崇無政府主義的傻逼,在他們眼裡一切國家機構都該被廢除,最好連德國也一起給廢了;而極右分子主張國家主義,口號是外國人滾出德國;兩個組織自從希特勒年代就是水火不相容,窩裡鬥了100年,還沒完結。
德國推崇民主,只要申請的遊行,一般沒有拒絕的理由。兩隊人馬在大街上遇到,相生相殺,掀起了一場新時代的腥風血雨。
所以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從骨子裡還是有那麼一股嚮往戰爭的嗜血感。每年吧,柏林五一過後,都有上千人參與騷亂而受傷,至少幾百人被逮捕。汽車被燒毀,商鋪被砸搶,公共設施被破壞。但是,這台戲就壓根沒停止過,且越演越烈。
警方的任務也是相當艱巨的,要將兩群人馬分離開,維持安全和秩序。他們這麼一插足,一不小心就極其鬱悶地成了夾心餅乾中的夾心,成為左右分子的泄憤目標。
在柏林住了那麼多年,林微微當然聽說過,只不過三方人馬太彪悍,從來不敢圍觀。沒想到,今天居然陰差陽錯地給她撞上了。
既然遊行,車子肯定是不能使了,剛想打開車門,車頭突然一震,擋風玻璃被砸裂了。她嚇一跳,趕緊下車。本想去報警,結果跑出去一看,還報啥?到處都是警察,至少出動了上千人,黑壓壓的一圈,頭盔護肩防彈衣,警棍遁甲手槍手銬噴霧……一個個就跟上了阿富汗戰場似的。
以前只在電視報導上見過這架勢,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這場面就跟拍好萊塢電影似的。
鎖好車門,正打算找條小路遁了。她的肩膀突然被人扣住了,心口劇烈地一跳,回頭望去,是個全身武裝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