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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屁股坐下,就有人在那裡叫她,抬頭一看,是倪娜。
她沒好氣地問,「找我幹嘛?」
「我們談談。」
憋著氣,林微微問,「你這是打算自動退出,將楊森還給我了?」
倪娜眼底閃了閃,道,「不是。」
「那你來幹嘛?」
「你還好吧?」
這假惺惺的態度實在讓人倒胃口,她冷哼了聲道,「你是來看我被男友甩了有多悲慘,被閨蜜背叛了有多憤怒?那你現在看到了,我不好,渾身是傷,該滿足你的虛榮心了吧,倪大小姐!」
「微微,你說話別這麼傷人好嗎?」
「我說幾句你就受不了,那你還第三者插足搶了我的男友,你讓我該怎麼辦?」本來這些事壓在心底,就當啞巴吃黃連,自己吞了。可是偏偏她還要作為一個戰勝者走到她面前,裝出一副再見亦是朋友的高姿態。這算什麼?嘲笑她、鄙視她林微微沒有氣度,拿得起放不下嗎?
越想越光火,憋在心裡的怒火登時都爆發了出來,嗖的一下站起來,咄咄逼人,「虧我還把你當閨蜜,你簽證出問題的時候,我第一個跳出來幫你作擔保。你失戀的時候,我連約會都帶著你,哄著你……原來到頭來,我林微微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X,被你捏在手裡耍著玩。」
她的聲音大了起來,引來遠處詫異的目光,倪娜眼中閃過尷尬,道,「你能不能先不要光火……」
林微微打斷她,「我就是這個脾氣,你接受不了就走,我也不想和你說話。」
「脾氣!就是因為你這個脾氣,楊森才和你分的手。」漸漸的,倪娜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不管她愛不愛聽聽,她一口氣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你太自我、太暴躁,沒有一個男人會為你容忍一輩子的。」
「好,就算你說的都對,但這是我和他的事。你是我好友,卻像個小三一樣地插足進來,算是怎麼回事?」
「他早就想和你分手了。」她別開眼睛,似乎不太願意接受小三這個稱謂。
「是嗎?可事實是,我們還沒分手的時候,你就和他攪上了床。」林微微捏緊拳頭,想到他們瞞著她做的那些勾當,心裡又氣又難受。挖心挖肺地對別人,卻換來背後一把冷刀。
「他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她咄咄逼人。
「因為你一次次的傷害他,他需要調節。」
「哈哈,」這可真是本年度最好笑的冷笑話了,和女友吵架,找女友閨蜜調節?這是什麼神邏輯?林微微不由冷笑了起來,感覺就像吃了蒼蠅那麼噁心,一對賤男渣女!
被她氣到胃痛,不想再多說一個字,林微微轉身就走。倪娜追上來,拉住她,道,「為什麼你每次都不給人家解釋的機會呢?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委屈。你認為你做的對,可是你傷害到別人了你知道嗎?為什麼我們非得容受你的脾氣,我們又不欠你!」
「是啊是啊,你們不欠我,是我上輩子欠了你們,所以這輩子我活該被拋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你們都是無辜的,行了吧?」
林微微惡狠狠地說道,用力地一甩手,把她給推開了。當時,她只是在想,都已經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何必再糾纏她這個可憐人呢?
兩人站在靠近河邊的一個斜坡上,不料這一推搡,倪娜腳底打了個滑,身體失去平衡,尖叫著順著斜坡一路滾進了河裡。
那噗通一聲的巨響,嚇了她一大跳,急忙回頭,於是便瞧見倪娜落水的那一幕。反應過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糟糕,倪娜是旱鴨子!完了,這下要出人命了。
她飛快地衝過去,想也沒想也跟著跳了下去,一心想要去救人。林微微雖然會游泳,但游得不好,自保還行,救人就差點兒。尤其是溺水之人,看見一根救命稻草,都會緊緊地拽住不放。
微微覺得自己快被她掐死了,丫的這輩子真是欠她的!這一帶水流比較急,一眨眼就被衝到了河中央,沒力氣游到岸邊,只能大聲呼救。好在弗里茨就在附近,聽見她的叫聲,他四處一環視,然後就在水裡找到了沉沉浮浮的她。他臉色一變,踢了鞋子,三兩步跳進河裡。以前在部隊軍訓,別說是這湍急的河流,就是冰窟窿也得游過去的。
弗里茨的水性很好,他一把拎開倪娜,托住微微的腰,將她舉出了水面。她像一條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大口喘息著,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剛才差一點就窒息了。
見她臉色蒼白,他焦急地拍了拍她的臉,連聲喚道,「微微,微微,你沒事吧?」
林微微嗆了幾下,慢慢恢復了神智,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一臉驚恐,仍是心有餘悸。弗里茨一手攬住她的肩,另一手劃著名水,將她帶到岸邊。
另一個還在水中掙扎,林微微拉住他,氣急敗壞地道,「還有她。」
弗里茨沒轍,只得再游過去,將倪娜也拽上岸。雖然心裡恨得牙痒痒,但賤死不救,不是她的風格。再說,倪娜失足落水,真要追究起來,和她也脫不了干係。私人恩怨暫時放一邊,先把她弄醒了再說。
替她按了幾下胃部,倪娜吐出幾口河水,可一雙眼睛還是緊閉著。
林微微擔心地看了弗里茨,問,「怎麼還不醒?」
「沒醒嗎?」他走過去蹲□體,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後,正手反手連抽了她倆耳廓子,那清脆的噼啪聲讓微微聽了不由頭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