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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願多說,林微微也沒多問細節,只要他不再被警察拘留就行。
「弗里茨。」
「嗯?」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坦白告訴我。」見他點頭後,她又道,「你是不是已經恢復了記憶啊?」
恢復記憶?他根本沒失憶!可也不願意向她提及穿越的事,於是他含糊其辭地哼了聲,算是回答。
她咬著嘴唇,沉默了會,一鼓作氣地問,「那……你會不會離開?」
原來她在擔心這個,他啞然失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凝視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承諾,「不、會。」
她永遠不會知道,他是因為她而存在,而他的任務就是守住上一輩子沒有得到的愛情。
林微微還是不放心,低頭道,「我總覺得你很神秘,好像瞞了我很多事。我就是擔心,有一天你會突然消失,就像當初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一樣。」
這算是她的真心告白嗎?弗里茨不禁一愣,伸手撫過她的臉,道,「你不相信我?」
她沒說話。
弗里茨拽著她的手,轉身大步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林微微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掙扎了下,道,「喂,你又要幹什麼?」
他沒說話。腳步一拐,兩人走到一座小教堂前,弗里茨伸手推開厚實的大鐵門,拉著她走了進去。
「讓上帝見證我對你的愛。」
走到耶穌基督的神像下,他拉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舉起另一隻手,伸出三根手指做了個起誓的動作。
「我弗里茨.赫爾曼,放你在心上如印記,帶你在臂上如戳記,讓教堂里的聖靈在此見證,我對你的感情如耶和華的聖火,生生不息。」不是基督教徒,卻給出了最神聖的誓言。
光芒透過教堂里五彩的玻璃窗,落在聖壇前,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莊嚴和認真。一字字、一句句,扣動她的心靈,也許真正震撼她的並不是他這些話,而是流動在他眼裡的光芒,是這樣虔誠和真摯,比任何誓言都更能打動人心。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人,似乎沒有人能夠絆住他的腳步,可是他卻心甘情願地被她束縛。
這是她的緣分,還是她的運氣?但不管是什麼,林微微都被他深深地感動著。她眨了眨眼睛,反手握住他,太多感情充斥在心底,反而一時無語。
用語言上的煽情去虜獲女人的心,這本不是弗里茨的風格。上輩子他只會用行動來證明他熾熱的感情,可是掠奪並沒有讓他得到她,反而讓兩人背道而馳。這輩子,吸取了教訓,總結失敗經驗,捲土重來。其實,要讓微微愛上他,也不是那麼困難。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他了如指掌。縱使自己沒追求女人的經驗也沒什麼,厚著臉皮將以前魯道夫和弗雷德追她的那一套,搬過來照做就行,連腦筋都不用動。
而深深沉醉在他偶然乍現的溫柔和浪漫之中的林微微,做夢也不會知道,弗里茨這傢伙就連談個戀愛,都要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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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林微微在樓下的大門口開信箱拿報紙,這時,大門一開,是她對門的老太太。兩人打了聲招呼,老太太湊過來,問,「你們家有個愛裸奔的帥男人,他去了哪……」
她一句話還沒說,不想弗里茨就從旁邊鑽了出來,笑容可掬地向她招了招,道,「嗨,我在這。」
老太太本還想八卦幾句,結果被他這麼一嚇,一句話卡喉嚨里,頓時無語了。大概是聯想到那天弗里茨赤身裸體的模樣,她的神色有點僵硬,拉低太陽帽,遮住了大半張臉。然後,目不斜視地走了,買菜去了。
林微微轉頭瞪了他一眼,真是受不了他,連對一個老太太都能這麼風騷!他到底還有沒有底線?
接到她的目光,弗里茨滿臉無辜地攤了下手,道,「怎麼了?」
關上信箱,她捏著手裡的報紙用力敲了敲他的腦門,沒好氣地道,「你看,現在這棟樓里上下,都知道你愛裸奔了!」
他撥開擋住自己視線的障礙物,彎下腰,湊在她耳邊,死皮賴臉地道,「可是,只有你一個人才看得到。」
「是啊,真是不勝榮幸。」她白了他一眼,開門進樓。
弗里茨深吸了口氣,語調輕鬆地道,「回家的感覺真好。」
聽他這麼說,林微微不禁刻薄地諷刺回去,「監獄有食堂,又不用幹活,白吃白住的,連天堂都比不上。」
他哈哈一笑,伸手掐了把她的屁股,道,「監獄裡有你,才算是天堂。」
「得,你愛坐牢,想坐多久都是你的自由,但別拉著我!」
兩人一邊拌嘴,一邊上樓。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弗里茨卻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她,就和一塊狗屁膏藥似的貼著她。他低下頭,親著她□出來的頸間,一寸寸向下,灼熱的氣息挑戰著她的極限。
「微微……」他伏在她耳邊呢喃細語,那低沉而又嘶啞的嗓音無比性感,帶著致命的誘惑。
林微微被他弄得心煩意亂,半天都對不準鑰匙孔,轉身用力地推了他一下,沒好氣地道,「走開啊,別粘著我!」
弗里茨倒退了幾步,後背靠在樓梯的扶手上,嘴角帶笑,側過半邊臉深深地凝視她。
這混蛋,怎麼連目光都能調戲人?
兩人沒有肢體上的觸碰,林微微卻被他看得心跳過速,只覺得血管里的血液一陣陣流動得歡快。怎麼都插不進鑰匙,她懊惱地一鬆手,鑰匙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