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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城與籬湘真君細細查過彤淵境入口,兩人又飛入了彤淵境。
目極所至,大戰過後的彤淵境內滿目瘡痍、一片狼藉。
姬城回首看一眼入口方向,面色凝重:「幾位聖君與邪魔對戰,威力甚巨,應已將彤淵境入口的天然禁制打碎。」
「如此說來,往後幾年,弟子們皆可進入彤淵境。」籬湘真君看著部分被毀的地方,嘆道,「天然境皆有一定修復能力,不知彤淵境此次會否如期關境。」。
「暫不好斷定。」姬城邊飛邊望向遠方:「彤淵境連著亘天境的入口,往後有關彤淵境之事,恐怕不只是你我兩派能定了。」
籬湘真君輕輕一嘆:「邪魔出世,此番若拘不住他,山海界必是要亂了。」
林卿和其他修士飛到彤淵境附近時,受傷的姬家大長老和黃麗蓉,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入口不遠處療傷,姬家大長老身上多處傷口深可見骨,臉色灰敗,可見傷得極重。
姬夜沒有如她所想被炸成肉餅,不過他臉色十分蒼白,灰塵滿布的黑袍之上血色凝固,顯然是被波及受了重傷。
林卿見他正在打坐修復不便打擾,身邊又有一票的金丹修士可供使喚,應該過不了多久又是一條好漢。她也就不用上前禮貌性「慰問」了。
彤淵境外圍的情況,林卿和秦謙看了一圈,但除了將彤淵境的變化回饋給太華外,他們還有一件事情,便是尋找宋書棋。
陣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有宋書棋一人知曉。她總歸是太華之人,孰是孰非,一切全都等回到太華宗經執法堂查問,再做定奪。
宋書棋的位置不難發現,按照邪魔丟開的方向,他們在彤淵境不遠處的亂石堆里找到了滿身是血的宋書棋。
人,已奄奄一息。
身邊只留一隻小白鼠,咬著她的衣袖在吱吱叫喚。
林卿認出小白鼠是宋書棋的靈獸,小白鼠也見過林卿和秦謙,所以並沒有阻止他們的接近。
「亘天境和邪魔都已現世,彤淵境如今姬氏和碧月宗留守,山海界必會異動,我們先回太華。」秦謙道。
林卿點點頭。
接下來誰參加尋找下一界路徑的小分隊?誰參與滅魔大計?
這一切各大派必定會再協商籌謀。
而他們作為太華修士,是暫時呆在門派修煉,還是出去參加任務,門派會做對應安排。
他們現在留在中山的確已意義不大。
然而兩人正準備帶上宋書棋啟程,便被匆匆趕來的姚絳珠擋住了去路。
「林卿、秦道友,你們這是要帶宋書棋去何處?」
趁你病要你命,這是弄死宋書棋千載難逢的良機,此時她怎麼能放宋書棋離開。
「先回太華。」林卿簡明道。
「宋書棋是放出邪魔的罪魁禍首,你們不能將其帶走!」姚絳珠橫手攔住他們。
「姚道友是親眼看到她放出邪魔了?」
「我是沒親眼看到,但我堅信必是宋書棋在其中起了作用。」她見不遠處飛來諸多碧月宗和姬家的修士,還有小倉山市坊過來圍觀彤淵境的修士,不由揚聲:「諸位道友評評理,宋書棋陷在困魔陣,邪魔卻將其性命留到現在,若說他們之間沒有協議,大家是否信?宋書棋罪大惡極,怎能如此交給太華輕易離去?」
高階修士們聽了不由面面相覷,不過介於要帶人的是剛剛勇於捅魔的「名人」也沒人公然跳出來反對。至於小倉山的小修士,因覺事不關己但又出於看熱鬧的心理,只在私下嗡嗡嗡地交頭接耳。
秦謙表明立場:「我太華弟子若是犯了錯,太華自會給天下修士一個交代,就不用姚道友操心了。」
「那怎麼能行,宋書棋乃太華精英,將宋書棋交給貴派,你們會不會包庇她?」姚絳珠漲紅著臉急道。
「我太華宗會不會包庇,不是我們自己說了算,到時對此事有疑的道友,太華誠邀各位前去聽審。」重明真君冷著一張刀疤臉從空中飛來。
「重明師伯/師叔。」林卿和秦謙向重明真君齊齊行了禮。
重明真君輕輕點了點頭。
姚絳珠見是太華執法堂首座發話,氣勢不由收斂了些。
旁觀了半天的姚不凡在此時上前:「族姐,世人皆知太華宗首座公私分明、令出必行。有重明真君親審,你應該相信。」
他又向重明真君拱手行了一禮:「屆時,真君若需我與族姐證詞,我們姐弟必會知無不言。」
重明真君面無表情地應允後,將宋書棋放在他的飛行器上,讓秦謙和林卿也乘坐他的飛行器,與碧月宗和姬氏打過招呼,便帶著兩人離開。
飛到空中之後,重明真君才重重咳了一聲,顯然之前的對戰重明真君也受了不小的傷。
將飛行任務交給秦謙,他服了顆丹藥,面罩寒霜道:「緣言聖君方才傳訊於我,邪魔疊淵已經逃離。此魔一逃,各派人人自危,今日雖合力重創於他,暫為各派爭取了一定時間,但其必會很快捲土重來。山海界往後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飛行器上陷入沉默,林卿心想,化神和元嬰大佬們把邪魔打得這麼慘,她才放了一招冷劍,實質上又傷不了什麼,應該不會真上邪魔的仇人排行榜。
重明真君聽聞林卿一直在亘天境內,他又道:「林卿,你回門後,先隨我去一趟執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