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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到了夜幕降臨,弟子僅剩三分之一左右,中央的元嬰大師才撤去陣法,站起身,手執佛禮:「我佛慈悲,留下的弟子明日可進塔林參佛。」
然後同其他兩位真君和金丹真人一併撤去。
「終于堅持下來了!」
「這天氣太差勁了,雨水直往我鼻子裡鑽。」
「明日塔林參佛,有我一份了!」
等高階修士離開後,場中的弟子們才開始顯露原型,一個個累得東倒西歪。
通過雨簾,湯阮阮見到林卿在等她,興奮地沖她擺擺手,看見秦謙更是眼中一亮,朝林卿不懷好意地眨眨眼。
秦謙將傘遞還給林卿,目光凝著她:「我看的沒錯,你朋友果然能通過考驗。」
他看了看天色:「我先離開了。」
難不成他一直不走,是為了驗證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服了。
林卿嘴角微抽:「秦師叔,走好。」
秦謙微微額首,轉身走向雨里。
林卿望著他的背影,正覺得古古怪怪,湯阮阮已跑到她身邊。
「卿卿,剛才那位金丹真人是誰?怎麼與你共傘?長得這麼俊朗,你們什麼關係?」湯阮阮探出頭,將下巴支在林卿肩頭,同望著離去的秦謙背影八卦地問。
見秦謙已走遠,林卿轉身,聳了聳肩:「一位還不錯的同門師叔,正巧一起出來執行任務。對了,還未恭喜『王后』通過考驗!」
說起這個湯阮阮就眼中發光,立刻將其他疑問拋到九霄雲外,她雙手叉腰,得意地哈哈大笑一聲:「我是誰?我可是丹考全項第一之人的好姐妹!能不過嗎?」
林卿頓時被她臭屁的樣子逗樂,她將湯阮阮往身邊拉近些:「雨越下越大了,不如去你那裡慢慢聊?」
「正合我意!」湯阮阮點頭如搗蒜。
湯阮阮的小院內,燭光幽幽。
五四和紅棗被林卿趕回客舍,她和湯阮阮一起泡在一個超大的木桶里。
「淋了一場雨,泡泡熱水澡果然最舒服。」湯阮阮愜意地靠在一端,撥了撥水。
林卿眯著眼靠在另一端:「今晚稍稍放鬆,明日你就要去塔林了。」
關於塔林參佛,湯阮阮也充滿好奇與期待,她深深嘆口氣:「不知道怎麼個考核法,可別像當初祥臨門拜師一樣。」
望著層層迷濛的水汽,林卿篤定地幽幽道:「肯定不會。」
「要是你也能去就好嘍。也不知道此行能不能得佛緣,會不會有收穫?」
林卿噗嗤一笑:「你瞎說什麼呢,塔林乃梵行寺聖地,我一個外人怎麼能進入。再說,我一個道修,去參什麼佛?」
至於湯阮阮能否有收穫,林卿心中暗暗覺得她肯定可以。
多年未見,湯阮阮還保持著當初的赤子之心,修佛更重心,也許修佛真的更適合她。
湯阮阮聽她這麼說,嘻嘻笑道:「佛法、道法雖說修法不同,但本質上異曲同工。」
道理林卿自然明白。
她微笑地看著湯阮阮,以湯阮阮四靈根的資質,當時棄掉原先四層的修為改道修佛,想必狠下了一番決心。
兩人泡完澡後,林卿取了很多丹藥包括變異丹送給湯阮阮。
她道:「既然你號稱是丹考第一的好閨蜜,我不表示表示怎麼行?」
「這些是什麼丹?」湯阮阮目瞪口呆地看著其中幾瓶顏色怪異的丹藥。
「呃,是我煉的變異丹,都是補靈氣和補神識的,為你塔林參佛添磚加瓦!」
湯阮阮露出個盡在不言中的笑臉:「我會全部自己服用,絕不讓他人瞧見。」然後,將丹藥珍惜地收起來。
第二日,湯阮阮隨著其他弟子一起被傳入塔林。
而林卿等人則按秦謙吩咐,不再刻意刺探消息,只等陸遠策養好傷他們就離開梵行寺。
梵行寺山腳的香火十分鼎盛,林卿偶爾會去山下聽大師們點化那些求佛的香客,會去看挑水掃地僧們籍籍無名地做務,會去看小沙彌們為大廟佛像前的長案擺香,也會看僧人給燃燈的古佛腳下添加香油,甚至會聽梵行寺小僧人們做早晚課。
每日清晨與傍晚,古樸的鐘聲都會準時響起,有時候聽著鐘聲起落,林卿靜靜修煉,很快能忘卻自己來時的初衷,心無雜念,一坐便是一整天。
這樣幽靜的時間過了半月,梵行寺一處山脈背後傳出一道金光。透過窗口,林卿看到這道光便知,應該是塔林參佛的弟子出來了。
「不知阮阮如何了?」她站起身準備去看看。
剛打開門就看到陸遠策正走到她門口,不遠處站著李紫嫣。
看到林卿,陸遠策道:「林師妹,我剛巧要尋你。我已痊癒,秦師叔令我通知諸位,明日我們就向梵行寺辭行。」
林卿點點頭:「好,我已知曉。」
而不遠處的李紫嫣則斜著眼朝她冷冷哼了一聲,便轉身離開。要說此行出門,讓她覺得最難以理解的就是李紫嫣了,也不知怎麼招惹到這位仙二代,起先總是莫名其妙瞪她,最近經常擺臉色給她看,林卿深覺無語。
既然第二天就要離開,她正好趁今日湯阮阮出塔林向她告別。
當見到湯阮阮,真是給了她一個驚喜。
她喝了口淡茶,笑道:「看來梵行寺塔林參佛名不虛傳,你才去了短短几日,就進階築基中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