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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間皺起了小臉,擰巴成了一團,「好苦。」
「良藥苦口。」
鹿清淡聲說了一句,只是眼底卻划過一絲笑意。
她出聲催促道:「快喝了,不然今晚該做噩夢了。」
時洺卻滿臉都是抗拒,說什麼都不想再喝第二口了,這安神湯也太苦了。
「要我餵你喝?」
鹿清見他久久沒有動作,輕挑了下眉。
時洺慢吞吞的應了一聲,「我喝就是了。」
說著,深吸一口氣,捧起藥碗一氣兒飲了下去。
喝完之後,他忍不住彎腰乾嘔了幾聲,只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安神湯的味道!
鹿清輕拍了拍他的背,變戲法一般從袖中掏出一枚蜜餞來。
塞到了時洺的口中。
「唔——」
甜滋滋的蜜餞味兒瞬間充滿了整個口腔,壓住了安神湯的苦味。
時洺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一雙圓潤的杏眸彎了起來,跟只慵懶的貓兒似的。
鹿清看著他這副嬌憨的模樣,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有些酥麻。
她黑眸輕閃了下,塞蜜餞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下。
「妻主,你哪裡來的蜜餞?」
時洺含著口中的蜜餞,一側的腮幫子鼓了鼓,圓潤的杏眸又大又亮。
「忘了。」
鹿清卻隨口說了一句,起身朝裡間走去。
時洺看著她消失在屏風後的身影,突然反應過來。
不會是她也怕苦,這蜜餞是為她自己準備的吧?
時洺想到鹿清那張冷淡的面容,私下裡卻怕藥苦,不知為何就覺得有些可愛。
作者有話說:
第四十章
自從鹿清胳膊受傷之後, 時洺便成了她身後粘人的小尾巴,不管她做什麼都跟在後面。
「妻主,你這是要做什麼?」
時洺見鹿清突然起身朝門外走去, 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跟了上去。
鹿清邁步跨出了屋門, 轉過身看著差點栽到她身上的時洺。
默了默, 淡聲說了一句:「如廁。」
時洺:「……」
他臉蛋有些發紅的哦了一聲, 見鹿清又繼續朝前面走去,還是邁著小碎步追了上去。
鹿清聽到身後的動靜後,停下腳步又轉過了身來。
黑眸靜靜地凝視著他,像是在問他為何還跟著。
時洺扣了下自己的手指,面上鎮定的說了一句:「我, 我守在門口, 妻主有需要可以喊我。」
聽到這話後,鹿清徹底沉默了下來。
需要什麼?需要他給她脫褲子嗎?
「不必。」
鹿清收回發散的思緒清咳了一聲,淡聲回了一句,「在這裡等著, 莫要再跟來。」
說罷,便腳步略有些匆匆的朝外邊走去。
時洺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輕抿了下唇瓣,總覺得鹿清方才離開時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鹿清出來怡景院後,便轉了方向朝練武場走去。
她身上的傷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胳膊上的夾板也早已經被取了下來。若不是時洺一直盯著她, 她早就將胳膊上的繃帶給拆了。
鹿清剛踏進練武場, 沒想到卻意外地看到了陸歡。
她挑了下眉,走了過去, 「你怎麼在這裡?」
「別提了。」
陸歡臉有些發綠, 那雙素來神采飛揚的桃花眸都黯淡了下來, 滿是疲憊。
「自從那次圍獵之後,那位二皇子殿下就纏上了我。簡直是無孔不入。」
她在王宮內上職的時候偶遇他,在雲兮樓喝酒的時候碰到他,就連上個花樓去聽個小曲兒也能看到他。
陸歡不堪其擾,最近這些時日的遭遇簡直成了她的噩夢,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感覺有人在暗處盯著她。
「所以你就躲到我這裡來了?」
鹿清難得見她被個小男子逼的如此狼狽的模樣,起了幾分興味,「你今日不去上職?」
「歇假了。」
陸歡滿是頭疼的說道:「這位二皇子殿下我實在是怕了他了。也不知道他如何到陛下面前說的,我最近的職責也變成了護衛這位殿下的安全。」
「所以你就逃了?」
鹿清紅唇輕勾了勾,話語中有些戲謔。
「不然我能怎麼辦?」
陸歡一屁股坐到了演武台上,朝上翻了個白眼,「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啊。」
「那你恐怕還真是躲不起。」
鹿清慢悠悠的說道,目光看向朝這邊急匆匆走來的行芷和行蘭。
「主子,二皇子殿下突然過來了。正君此時已經去府門口迎接了。」
聞言,鹿清倒沒急著回答,而是轉頭看向猛地站起身的陸歡,嗓音輕慢了說了一句:「來找你的。」
陸歡:「……」
——
定遠侯府門口
燕懷然扶著宮人的手臂慢慢從馬車內走了下來。
時洺看到他出來後,立馬躬身行了個禮,「殿下。」
「不必多禮,本宮閒來無事四處走走。」
他抬了抬手,隨即邁步朝府內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
「殿下可是丟了什麼東西?」
時洺見此出聲問了一句,聲音溫和:「不如告訴妾侍,妾侍命人為您尋找。」
「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