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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洺越來越有些懷疑,鹿清真的喜歡他嗎?可明明那日晚上他們互通過了心意,她還承諾他不會娶側侍,只會有他一個夫郎。
難道是……她拉不下臉面?
時洺煩躁的趴在床榻上打了個滾,只覺得心煩意亂。
他一個兒郎都這麼拉下臉面同她親近了,連他自己都看不上自己這副上趕著的模樣,鹿清莫不是個木頭?這麼的無動於衷!
作者有話說:
時洺:她怎麼回事?不是喜歡我嗎!
第三十四章 (捉蟲)
鹿清從漠城回來的第二日便收到了從宮內傳來的詔旨, 特許她在家中歇息十天。
休假結束的前一天,正好是時侍郎的生辰宴,兩人一大早便起身準備回侍郎府去。
時洺將兩個月前便準備好的生辰禮拿了出來, 是上次他同鹿清一起到書局挑選的古籍。
他打開錦盒看了看, 見完好無損的放在裡面後又闔了起來。
轉身朝站在門口等待的鹿清說道:「走吧, 妻主。」
鹿清嗯了一聲, 從他手中接過錦盒朝門外走去,步伐輕緩有力。
時洺將手又縮回了溫暖的披風中,笑了笑,連忙追了上去。
兩人出了侯府後,行芷行蘭已經駕著馬車在府門口等候。
鹿清走到馬車旁停了下來, 見時洺走了過來, 也沒有讓人放馬凳,直接攔腰抱起他將他舉到了馬車上。
她冷峻的面容上神色淡淡,輕聲催促了一句:「外邊冷,快進去吧。」
兩人如今同吃同住, 潛移默化間鹿清也漸漸習慣了一些身體上的接觸,對於和時洺的親近越發的隨性自然。
時洺心中雖歡喜鹿清這樣的親近, 但到底是兒郎家麵皮薄,當著行芷行蘭的面他多少有些不自在,清雅的面龐有些微微泛紅。
他杏眸眨動了下迅速走進了車廂中坐定。
鹿清見他進去後, 也迅速跳上了馬車, 走進了車廂中。
見兩人都坐穩後, 馬車這才徐徐地朝前方走去。
車廂中,鹿清和時洺依舊分別坐在車廂的兩邊。鹿清坐定之後便閉起眼睛開始假寐。
她身上今日穿了一身赭紅色的衣袍, 外罩同色的大氅, 兜帽外沿是黑色的絨毛。襯得她脖頸上的肌膚越發冷白, 連底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時洺還是第一次見她穿這麼艷麗的顏色,卻一點也不顯得浮誇。倒是讓她臉上的冰冷柔和了幾分,多了幾分艷色。
他腦海中的小人兒開始打起轉兒來。也許以後他可以多為鹿清做些這樣的衣服。不知道白色的怎麼樣?他還從未見過她穿白色的衣服。
時洺腦子裡胡亂想著,馬車也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侍郎府門口。
侍郎府大門一大早便打了開來,迎接前來祝賀的賓客。
侍郎府雖門第不顯,在鄴都城內文武百官的面前更是排不上號。
但鹿清此次營救太女襄助漠城有功,一躍成為太女面前的紅人,甚至還被陛下封為征南將軍。
侍郎府與定遠侯府是姻親關係,時侍郎是鹿清的岳母,即便是看在鹿清的面子上,許多官員也來了侍郎府祝賀。
藉此向鹿清示好。
鄴都城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權勢與地位是所有人的風向標。
鹿清和時洺從馬車上剛走下來,時侍郎已經帶著府上的一眾人迎了上來。
滿臉笑意的相迎道:「你們來了。」
她熱情的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曾氏和時洛。不同於時侍郎的熱情,兩人面上的笑容都有些牽強。
「快快快,裡面請。」
時侍郎看著鹿清讓開了道,抬手示意了下。殷勤的像是個迎客的龜公。
鹿清面容淡淡的微微頷首,語氣平淡:「岳母客氣。」
隨即跟隨著她朝裡面走去。
生辰宴的女客和男客是分開坐的。
分開的時候,鹿清看著時洺說了一句,「有事讓行蘭去找我。」
隨後直接將行蘭留到時洺的身邊,又交代了幾句後這才跟著時侍郎朝女客那邊走去。根本沒有詢問時侍郎和曾氏的意見。
「這……」
曾氏看著行蘭面無表情的站在時洺的身後,一動不動跟座雕塑似的。面容上有些難看。
男客那邊都是世家公子和貴君,身份非富即貴,讓一個女人跟在時洺身後,這未免有些太失禮。
只可惜鹿清丟下一句話後便直接走了,根本沒想過徵求他們的意見。
曾氏看向站在一旁的時洺,語帶商量的說了一句:「這是否有些不妥?男客那邊隨行的都是小侍,讓這位小將軍跟著怕是會衝撞到其他人。」
他話音落地,沒等時洺站出來說話。
行蘭便直接看著曾氏開口道:「請郎君放心。屬下會在入口處守著,絕不會衝撞到裡面的貴客。」
見她已如此應承,曾氏也不好再提其他,只能勉強扯起唇角輕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時洛一直站在曾氏的身後,看到這一幕後,唇瓣忍不住輕抿了起來。
他看著擋在後面被護著的時洺,一身上等的雲錦,頭上簪著無價的羊脂玉簪,富麗華貴。再不是那個只能撿他不要東西的庶子。
如今兩人站在一起,時洺高高在上是侯府世女的正君,而他只是一個小小侍郎府的公子。
誰尊誰卑,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