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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何出此言?我從未排斥過你。只是你是嫡出,而我是庶出,我們天生就無法親近。」
時洺輕笑了一聲,「二弟說我對你有誤會。我倒覺得我們從未有過誤會。難道二弟要說以前你看不起我都是假的?」
時洛聞言瞬間咬住了唇瓣,被他堵住了話。
「我——」
「我不知道你為何要突然如此。」
時洺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打斷他的話後又繼續道:「但二弟若是要與我修復兄弟情,我看還是不必了。」
說罷,他直接轉身繼續朝前面走去。
時洛站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面上的情緒漸漸淡了下來。
畫屏畫扇覷了眼他臉上的神色,小心喚了一聲:「公子…」
「我就說爹爹說的法子不行。平白讓他擠兌我一番。讓我去和時洺親近,這不是故意噁心我嗎!」
時洛有些不悅起來,臉色難看。
「畢竟現在定遠侯府世女與太女殿下交好,大公子又是世女正君。公子若是與他親近些,嫁給六皇女殿下也會更容易些。」
畫屏小心接了一句。
「鹿清?」
時洛冷哼了一聲,「她心裡一直記恨著我,怎麼可能會幫我?她一直在我面前表現的對時洺的看重,不就是在故意氣我嗎!」
「這……」畫屏畫扇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了,下次爹爹若是問你們,你們搪塞過去就是。」
他扭頭看向兩人,「至於與六皇女殿下的事,我自有成算。」
見時洛都已如此發話,畫屏畫扇也只能點了點頭。
——
時洺出了侍郎府後,行芷行蘭已經駕著馬車在門外等候。
看到他出來後,兩人立馬跳下了馬車,行禮:「正君。」
「回去吧。」
時洺朝兩人說了一句,隨即上了馬車。
阿朝阿啟也立馬跟了上去。
馬車很快朝前面行去。
車廂內,阿朝忍不住問了一句:「正君,二公子怎麼突然向您示好了?奴以為像二公子那般自命不凡的性子,一輩子都不會低頭呢。」
「他不過是在故意噁心我罷了。」
時洺眼底划過一抹厭惡,面上神情有些冷淡。
「我這二弟看起來面善心慈,其實內里心高氣傲的很。」
總覺得別人都應該低他一等。順著他,寵著他。
在侍郎府時,時侍郎的寵愛他要,老太君的寵愛他也要霸占。就連每年添新衣的時候,時洺也只能等他挑剩下後才能選。
所有人都要供著他,捧著他,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彰顯出他的特別和不同。
時洺早就看透了他的本質,所以才會想要和他搶蘇若白。
憑什麼所有的東西他都要拱手相讓?
既然他喜歡蘇若白,那他就搶過來,他到要看看他屆時會露出怎樣錯愕的表情。
時洺閉了閉眼睛,壓住了心底又死灰復燃的戾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每次他面對時洛的時候,總是很容易陷進某種極端中。變得都不像他自己了。
「正君,您沒事吧?」
阿朝阿啟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總覺得此時時洺身上的氣息有些陰鬱。
時洺平息了一下自己,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平靜道:「我沒事。」
見他身上那股陰沉的氣息消散,兩人這才放心了下來。
馬車很快就停在了侯府門口,行芷行蘭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正君,可以下車了。」
時洺起身走了出去,在阿朝阿啟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
剛站穩腳跟,遠處鹿清的身影出現在了幾人的視野中。
她身下騎著黑馬,身穿黑色大氅,一身寒氣的駛了過來。
時洺看到她後,腦子裡瞬間回憶起昨天的那個吻,耳根又不自覺的開始發燙起來。
杏眸也開始不安分的晃動了起來。
鹿清勒緊韁繩停靠了下來,一躍從馬上跳了下來,大步走到了時洺的面前。
「怎麼在門口站著?」
她自然的抓住時洺的手掌握了握,感受到滿手心的冰涼後,立馬皺眉脫下身上的大氅披到了他的身上。
用力裹了裹,「手怎麼這麼冷。」
時洺有些不自然的掙脫她的手掌,自己用手抓住了身上的大氅,聲音略有些慌亂:「我們快,快進去吧。」
說罷,便腳步匆匆的朝府內走去。
鹿清站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黑眸有些深邃,隨即輕笑了一聲。
抬步跟了上去。
回到怡景院後,阿朝阿啟下去準備早膳去了,行芷行蘭也退了出去守在屋門口。
屋內只有鹿清和時洺兩個人。
兩人一個坐在軟榻上,一個坐在桌旁,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鹿清掂起茶壺倒了一杯熱茶,輕抿了一口。
看著時洺挑了下眉,「大氅還穿著,你不熱?」
時洺聞言立馬手忙腳亂的解開了系帶,將身上的大氅脫了下來。小臉越發紅潤。
「你沒什麼話想說的嗎?」
鹿清這時又出聲道。
「說,說什麼?」時洺有些心跳加快。
鹿清緩緩接到,「關於昨晚的事情,我們談一談?」
時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