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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狼狗雙眸在漆黑的夜色中發著幽藍的光芒,迅猛的朝鹿清撲了過來。
鹿清瞳孔微縮,側臉瞬間被劃了一道血痕。
她沒有絲毫的遲疑,趁著兩條狼狗沒有引起外邊的守衛注意,直接從袖中抽出匕首利落的解決了它們。
兩條狼狗哼唧一聲,隨即倒在了草地中。
鹿清迅速站直身體,朝院落中唯一的一間屋舍走去。
屋舍內此時一片漆黑,鹿清剛從窗戶外翻身進來,一直坐在黑暗中的人猛的出聲道:「誰?」
「殿下,是我。」
鹿清走到了她的身邊,將臉上蒙著的黑帕扯了下來,露出了她那張精緻冷峻的面龐。
燕暮檸看到她後,顯然沒有預料到,有些驚詫:「鹿清?」
「是我。」
鹿清壓低了聲音,又湊近幾分,上下打量了下她的身體:「殿下如何?」
「孤被她們下了藥,此時手無縛雞之力,被肖晨關在了這裡。」
「漠城城主她沒死?」
鹿清立馬覺察出不對來。
「她怎會死。」
燕暮檸冷笑了一聲,聲音微沉:「這一切都是她們的計謀。」
她緩緩說起她來到漠城後遇到的這一系列事情,「當日孤來到漠城後以防萬一便讓幾個親衛留在了城外等候。孤則帶著其他人進入了漠城內。一開始,肖晨表現的十分熱情,當晚便準備酒宴迎接孤。後來卻被孤在這府中發現了犬戎人的身影。還未等孤行動,她直接朝孤出手了。不僅將孤身邊的親衛全部殺害,甚至還將孤囚禁於此。」
說到此處,她嚴肅的面容上浮上一層冰霜。
「照殿下的意思,是因為您無意發現了她與犬戎人勾結才將您囚禁於此。那她為何又要向外宣告自己死了?」
鹿清聲音沉穩平淡,「又為何不對您動手?」
聞言,燕暮檸臉色更加難看,眼神銳利:「她想要借城主之死,讓漠城動亂起來,讓犬戎人能夠名正言順的攻進來。」
「至於她為何不殺孤。」
她聲音頓了下,冷笑道:「想來是還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
「那殿下繼續待在這裡豈不是很危險。」
鹿清皺眉,黑眸看向她,「您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不……」
燕暮檸卻否決道。
聲音變得急切起來,「當務之急是趕緊阻止肖晨的計謀。犬戎那邊說不定已經得到了消息,隨時都有可能攻進漠城。城內的百姓如今還一無所知,你必須趕緊讓百姓撤離。」
「殿下稍安勿躁。」
鹿清出聲安撫道:「那幾個出城去通報的犬戎人已經被我抓了起來,暫時應該不會有問題。」
她漆黑的眸光波瀾不驚,有些幽暗深邃:「只要抓住肖晨一切都還有轉機。」
「但肖晨已經消失好幾日了,你怎麼確定她沒有出城?也許她早就離開了。」
「她不會離開。」
鹿清聲音篤定,「她既然沒有對您動手顯然心中還有顧忌。這個時候她不可能離開漠城。」
「那她現在會在何處?她應該不在城主府內。」
「殿下可知這漠城內偏僻稀疏之處?」
燕暮檸聞言,思索片刻後緩聲回道:「城南一帶古寺雲集,除了上香的香客,十分的偏僻寂靜。」
她眉眼輕動,「你懷疑她現在躲在那裡?」
「很有可能。」
鹿清眼底有流光浮動,目光沉沉:「我方才看院落外守衛的人不像是大魏人,倒更像是犬戎人。我懷疑肖晨沒有與犬戎人談攏,她們應該是臨時反悔了,想要殺她滅口。」
「若真如你所說,那城主府豈不是那些潛藏在漠城內的犬戎人的據點?肖晨沒有殺孤是因為她也在逃命,而那些犬戎人不動手,是還未來得及向她們的首領匯報,不敢輕舉妄動。」
鹿清和她對視一眼,意思顯然不言而喻。
她沉聲又說了一遍,「您待在這裡還是太危險了。必須馬上離開。」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窗外隱隱有火光透了進來。
見此,鹿清和燕暮檸臉色皆是一變。
鹿清暗道了一聲不好。
應該是那兩條畜生的屍首被門外的守衛發現了。
燕暮檸立馬催促道:「你快離開,她們要進來了!」
鹿清走到窗邊回頭看了她一眼,知道不能再繼續拖延,她極快的說了一句:「殿下等我。」
隨後,拉上面上的黑帕,從後面的窗戶躍了出去。
鹿清剛翻過高牆,身後便有守衛追了上來,「什麼人?別跑!」
她直接閃身進了竹林,身形靈巧而又迅速地朝黑暗中駛去。
身後的護衛也跟著進入了竹林,緊緊的跟在她的後面。
手中的弓/弩嗖嗖的朝鹿清逃走的方向射去,發出一陣陣破風聲。
鹿清左躲右閃,敏捷的躲避著,手中暗器脫手而出,朝身後射去。
「唔!」
幾聲悶哼聲響起,隨即有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
鹿清腳下步伐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沿著來時的路迅速的逃離了城主府。
她一出來後,便迅速找到了趙悅,朝她吩咐道:「兵分三路。一路人在這裡繼續守著,另一路人同我去城南。其他人去通知陸歡她們,讓她們進到城內在兩座城門處埋伏好,若遇到可疑的人直接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