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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腳步聲後,這才抬起了眼眸。
「妻主,你回來了。」
鹿清看著他打完招呼後又低下頭和軟榻上的小奶貓玩起了毛團球。
想到他方才連她如廁都要跟著的架勢,心裡突然湧出幾分古怪。看著軟榻上朝她喵喵叫的小東西也有些不順眼起來。
呵,真醜。
鹿清沒有靠近過去,而是在桌邊坐了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玩累了,時洺總算想起屋內還坐著個鹿清,他抱著小奶貓站起了身來,朝鹿清小聲問了一句:「妻主要不要抱抱它?」
聞言,鹿清掃了眼一人一貓,嘴裡吐出三個字來,「丑,不抱。」
「哪裡丑了。」
時洺立馬撅起了小嘴,反駁起來:「雪球這麼可愛。」
「雪球?」
「是啊。」
時洺揚起了笑臉,將懷中的小奶貓舉了起來,「我方才給取的名字,是不是很配它。」
「呵。」
鹿清卻輕扯了下唇角,語氣中聽不出多少笑意來。
還是個丑東西。
作者有話說:
第四十一章
鹿清這一聲笑嘲諷意味實在太過強烈。
時洺一時氣不過強行將懷中的雪球塞到了她的懷中, 這才消了氣。
他抱著雪球轉身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鹿清手背的位置起了一片細密的紅疹。
鹿清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癢意,低頭看了一眼。
見只有方才被雪球碰到的手背上起了一小片紅印, 她淡淡收回了視線, 將手掌放下便不再理會。
翌日一早, 鹿清起身去練武場晨練。
阿朝阿啟走進了屋內, 將早膳送了進來。
阿朝昨日請了一天假回了趟老家,今日清晨才回侯府。
他看到時洺懷中抱著一隻小奶貓緩緩走了出來,有些驚訝起來,「正君哪裡來的狸奴?」
「昨日才養的。」
時洺摸了摸懷中雪球的小腦袋,坐到了椅子上。
「正君不知道嗎?」阿朝將手上的東西放了下來, 小聲開口道。
「怎麼了?」
時洺聞言抬頭看向了他。
阿朝緩聲回道:「奴聽行芷說過一嘴, 世女她好像對狸奴的毛髮過敏。」
「什麼?」
時洺瞬間怔住,手上動作停了下來。
「我怎從未聽到過。」
阿朝覷著他面上的神情,「許是世女不想讓正君擔心,就沒和您說吧。」
時洺一時失了言語。
難怪昨日行蘭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她一定是知道鹿清過敏的事面上才那般神情。
他忍不住輕抿起了唇瓣,看著懷中的雪球沒了逗弄的興致。
昨夜他還故意將雪球塞到了她的懷中, 根本沒有發現她不能碰雪球的事。
「阿朝阿啟。」
時洺輕聲吩咐起來:「將雪球養到其他院落吧,離怡景院遠些。」
他將懷中的雪球遞給了兩人,又接著說道:「平日裡你們兩個照顧好它, 莫要讓它在妻主面前出現。還有將這屋子裡里外外都打掃一遍, 不要沾到一根毛髮。」
「是。」
阿朝阿啟立馬應道。
見時洺起身, 兩人出聲詢問了一句:「正君不用膳嗎?」
「我先去沐浴。」
「對了。」時洺腳步微頓又補充了一句,「我身上的這身衣服和昨晚上的那身衣服都拿去丟了吧。」
鹿清晨練回來後, 就發現屋裡那隻丑東西不見了。
她緩緩走了進來, 看著坐在軟榻上看帳本的時洺問了一句:「雪球呢?」
「妻主回來了。」
時洺坐起了身子, 將手中的帳本放了下來。
清雋的面容上平淡如常,溫聲回道:「那小東西太鬧騰了,今日早膳的時候將我的碗都打碎了,我讓阿朝阿啟帶到其他院子裡養著了。」
鹿清看著他面上有些清淡的笑容,忍不住挑了下眉。
昨日看他對那小東西欣喜的模樣,她以為他會很喜歡它,倒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人帶走了。
不過既然是他的安排,鹿清倒也沒什麼意見,淡聲嗯了一聲,便揭了過去。
「今日我要去東魏營一趟,中午的時候不必等我回來。」
鹿清走到桌邊坐了下來,緩聲說道。
「妻主身上的傷……」
「已經無礙了。方才我去了一趟府醫那裡,她已經將胳膊上的繃帶拆除了。」
聞言,時洺也就沒再糾結她身上的傷,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
鹿清在屋內坐了一會兒很快便離開了怡景院。
她身上的傷養了大半個月,距離歲旦也不剩幾日了。
鄴都城內早已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和彩緞,商販走卒也全都擁擠在了鄴都城內,平日裡寬闊平坦的中央過道也被允許攤販停留。
自鹿清因為東魏軍的事同老侯君爭執過後,大房與老侯君那邊,還有二房三房那邊便疏遠了許多。若不是鹿清還沒有繼承侯位,怕是早早就分家了。
不過承繼侯位這事也急不得,大魏的律法有雲,子承家業,需後繼有嗣。
他們兩個如今也就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圓過一次房,哪來的孩子?這事還早的很。
歲旦越來越近,大房這邊也就鹿清和時洺兩個主子,加上伺候的僕從小侍也不過才十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