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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螃蟹,怎麼橫著走?
他清咳了幾聲,掩了下唇角:「那這些時日就麻煩兩位了。」
「對了。」他聲音頓了下,似不經意問道:「世女可說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行芷和行蘭對視了一眼,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見此,時洺立馬補充一句:「若是不方便不說也無妨。」
「倒不是不方便。」
行芷撓了撓頭,「只是屬下們也不知道。主子離開的時候也沒說。不過若是正君有事找主子的話,儘管寫信給她。」
「好。」
時洺聞言看著她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那你們先去忙吧。我這裡現在也無事。」
行芷行蘭立馬拱手躬身,「是,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說著,兩人便轉身走了出去。
阿朝和阿啟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收回視線忍不住嘆道:「剛還在想若是世女離開正君該怎麼辦。沒想到世女竟將行芷和行蘭留了下來保護正君。世女真是周到體貼。」
時洺也慢慢收回了視線,低聲說了一句:「她向來如此…」
總是能夠不動聲色的給予他要的安全感,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依靠她。
時洺忍不住垂下了眼帘,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了起來。
即便是他這個沒有感情的夫郎她都能如此對待。那被她真心相待的男子,又該是何等的幸福呢?
想到這裡,他睫毛劇烈顫動了起來。
時洺突然嫉妒起時洛來,能夠得她喜歡。
作者有話說:
第十七章 (捉蟲)
鹿清一大早便出了定遠侯府,騎馬朝東魏營駛去。
剛來到營地門口,遠遠的便看見陸歡站在那裡,來回踱著步。
這時,她朝這邊望了過來,看到鹿清後眼眸瞬間亮起,大聲喊了起來:「鹿清!你可算是她爹的回來了!」
言語中的粗暴惹得守門的將士們頻頻朝她側目,似乎是在意外這鄴都內的名門貴女竟也喜歡爆粗口。
鹿清勒緊韁繩停在了她的面前,從馬上一躍而下。
她將韁繩遞給身邊的小將,隨即走到陸歡的面前,「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兩人並肩朝軍營內走去,陸歡迫不及待的朝她倒起苦水來,「你都不知道你那些兵有多可怕,一個個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我說一句她們能頂我十句。若不是你給我的兵符還能壓制住她們,她們怕是早就將營地給鬧翻了。」
說到這裡,她從袖中將兵符掏了出來,扔給了鹿清,像是在丟什麼燙手山芋似的。
「給給給!趕緊拿走!這簡直就是個禍害。」
鹿清接過兵符揣進了懷中,朝陸歡又道了聲謝,「改日請你去雲兮樓喝酒。」
「你倒是放心的很,竟然敢將你們東魏軍的兵符給我。」
陸歡突然又出聲道,撞了下她的胳膊,「我可是平遠侯府的二小姐,你就這麼信任我啊?」
鹿清面色平淡如常,聲音低緩:「比起柳離和蕭琦,我自然更信你。」
她轉頭看向陸歡,「陸二小姐不是也沒有辜負我的期待嗎。」
聽到她這話後,陸歡嘴角勾了起來,隨即又想到什麼,「哎,說起柳離。你是不知道你離開之後她便迅速派了人想要接替鐵騎營的訓練。誰知你早就通知了我過來接管,手中還有東魏軍的兵符。她們最後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不過。」陸歡突然壞笑一聲,「你回來怕是不會太平。東魏軍的鐵騎營你讓我這個平遠侯府的二小姐來管,行事也未免太過囂張了些,她們怕是不會樂意。」
「無妨。」
鹿清面上神情依舊沒什麼波瀾起伏,「我可是個紈絝,干出點出格的事不是很正常嗎?」
聞言,陸歡微愣隨即大笑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不虧是你,鹿清!」
「不過,我們紈絝向來行事肆無忌憚,百無禁忌,就應該這麼囂張。」
她大搖大擺的朝前面走去,肆意又張揚,「我喜歡!」
鹿清在身後看著她不可一世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隨後加快步伐跟上了她。
快走到鐵騎營的時候,鹿清朝她淡聲問道:「之後你打算做什麼?繼續回去吃喝玩樂?」
陸歡聞言挑了下眉,「什麼意思?你還想將我留下來不成?」
「有何不可?」
鹿清目光沉定的看向她,「你不用急著否認,我看的出你對武學一道的熱愛。不然按你的性子,即便是我相求你來帶兵,你若是不喜怕是也不會答應。你不敢在你母親面前表現出興趣,擔心搶了你姐姐的地位。不如留在鐵騎營中。」
陸歡臉上的輕浮浪蕩隨著鹿清的話漸漸消失不見,第一次在她臉上浮現出複雜的情緒來。
她抬頭看向鹿清,良久才出聲道:「你竟都知道。我說你怎麼要拉著我訓練,原來…」
她眼底情緒不斷流轉,最終歸於平靜。
「鹿清。」
陸歡突然極其認真的喊了一聲,聲音緩緩:「多謝你。」
鹿清握緊拳頭垂了下她的胸口,臉上露出絲笑容:「謝字就不必了。我怕你以後後悔說這兩個字。」
聽到她這麼說後,陸歡面上的神情也變得輕鬆起來。
她突然想到鐵騎營那些將士們每日進行的訓練,突然就有些笑不出來了。